"找不到人。你帮我找。"
他的无能使映月的眼中蹦出小小火光,开始有了生气,"我没有那种空闲时间,你自己找。"他难道没看见她正在接受她母亲的训诫?这种小事需要来麻烦她吗?
"大柱不是你在管的人吗?我不管,你要陪我去找他。"严圣御抓住她的手拉扯,要她注意他。
"不准去,我更不准你带坏我女儿!"黄春兰尖叫。
严圣御硬拉映月出去,对那老女人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讨好她对他的任务也没有好处,就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把黄春兰的怒骂抛在耳后,严圣御一出房门,大大喘了一口气,"那里面简直是地狱,难怪你会生病。"
"我没病。"映月再次强调她非常健康。
"生病的人通常都不认为自己生病了。"
"我没生病。"
严圣御不跟她争辩,她病了就是病了,自己说没有是没有用的。"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我还有事要做。"
他刚才说的话是在帮她吗?映月突然发现他在对她好,心中一阵惊讶,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
严圣御当作没看见,不然连他也要变得别扭起来,"你的事比不上跟我出去玩重要。"
映月收回怀疑的心,冷然拒绝他的提议,"我不觉得跟你出去玩有什么重要,我的事比较重要。"
"玩乐重要!"
"没空。"
"我们今天去骑马吧。"他紧握着她的小手,连她要抽离也不放。
"严圣御,不要拉拉扯扯,大家都在看了。"
"反正咱们的事已经传得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次。"
映月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了,"你的脑袋到底是装了什么?"
"我才想知道你的脑袋装了什么东西,每次找你出去玩,你总是找借口说不。"
"我很正常。"
"一个年轻女子不爱玩只想做事,那才是不正常。"
"我又不像你喜欢玩。"
"所以我才要你多玩,行乐需及时,等到死之后就来不及了。"
"要是庄主问起来,你要我怎么交代?"
"你不在几个时辰,祁庄也不会倒的,要是有事,以后再说。"祁空阳比他更巴不得映月每天都快乐的玩耍,就是要祁空阳花大钱,他也不会心疼。
"可是庄主说不定有事要交代,我……"
"他有事可以找别人。对了,我们可以去满福楼吃饭。"
严圣御把映月拉出祁庄,他虽惊讶自己对她的强势,但他不后悔这样做,她需要离开她母亲,去哪里都行,只要没有那疯婆子在就可以。
"过了晌午我们就要回祁庄。"
"拜托你不要还没玩,就想着要回去。"
"我有我的工作,放着不管不是我的作风。"
"习惯是可以改的。"
"我不想改。"
"你想累死自己啊?"
"我只是想把事情做好。"
"好,你的工作重要。那么我问你,那个严公子你知道多少?"严圣御用闲话家常的口吻问她。
"他是泉州的生意人,专门介绍土地的掮客。"
"好标准的答案。"他暗讽。
"什么?"
"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嫉妒啊。"
"你嫉妒?"
"怎么?我嫉妒不行吗?你是我的女人耶,却对另外的男人比对我好,我当然会不舒服。"
"我看你真的是不正常了。"之前找理由帮她,现在又开口说他嫉妒,他是真的病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我是你的男人,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状若亲密,难道我不该吃醋?"他咬牙切齿。
"圣御,我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更不是生死与共的情人,在一起只为了方便,你吃什么醋?"
"那我们现在来山盟海誓?"
"别开玩笑了。"
"你不信我是认真的?"
她当然不相信!
严圣御想了一下,想起他之前的形象的确不值得信任,他往路边一站,扯开嗓门,"各位乡亲父老,我严圣御要在此昭告天下,我对水映月的一片真心是天地可表,如有……"
"严圣御,你住嘴!"映月上前捂住他的大口。
"怎样?你相信我了吗?"
"好丢脸!你离我远一点。"映月快步离开他,她的心却涨得满满,嘴角微微上扬,他是喜欢她的。
严圣御追上去,他懂得适可而止,况且映月本来就脸皮薄,太大胆的行为偶一为之就行,免得逼急了可是会跑得不见踪影。
"等等。"严圣御拉住她,将她拉向旁边的小贩,他看到有些不错的好东西可以买。
"这位爷,替夫人买点东西吧?"小贩见有生意上门漾起了职业笑容。
"嗯。"严圣御认真挑选着摊上的物品。
"爷,这对银雕耳环不错,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手工绝不输给大商家的商品,价钱又公道,非常值得买下来。"
"你倒是说得诚实。"
"我看爷是个内行人,不敢吹嘘。"
严圣御买了那副耳环,随手替映月挂上。
"非常漂亮。"他审视过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送我礼物?"
"我在追你啊,希望能博得你的欢心,这是追求一个女人必须要做的事。"他要骄宠她,把她该有的幸福全还给她。
"在我身上你该尝的甜头不是都尝过了,你还缺什么?"他对她的好只让她想到他别有用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
"一个月前我不得不遣送一个怀孕的小丫头回家,在我面前她哭着诅咒那个害她落得狼狈下场的坏男人,那时候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映月,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他们都把你教坏了。"
"教坏我的第一个人是你吧。"没跟他拜堂就跟他做了所有不该做的事,娘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还在隐隐作痛。
"我不是在追你,对你负责了吗?"
"这对耳环就想收买我的心,你也太小看我了。"她可没那么简单打发。
"映月,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人带你出来玩过?"她对出来玩或有人对她好这种事总是显得特别惶恐。
对他的问题,映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我都一个人玩。"在水家她是私生女,别人敬而远之都来不及,怎么会跟她玩。而在祁庄,她是拖油瓶,也不会有人特意关照她,无聊的时候,她只能跟自己说话。
"你可以找我一起玩,我是个好玩伴。"严圣御提议。
映月微笑,她是找了一个好玩伴,不过──
"是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吧。"她的鬼主意没有他多,只能顺着他的意。
严圣御不好意思的说:"我玩的那些你不适合,你想想还有哪里是你想去的地方,或什么是你想玩的东西。"
"赌博、上妓院的确是不适合一个女孩子玩。"他玩的都是一些男人的恶习,不值得学习。
"我不是只会那些,还有像品酒……"
"喝酒你会死。"
被映月吐槽,严圣御连忙改口,"品茶、吟诗、作对,不然比画两下我也在行。"他炫耀他的才艺。
映月不让他继续得意,她就是看不惯他明明就是个穷秀才,还要装成大官的派头。"品茶首重什么?"
严圣御迟疑了一会儿,大声说道:"喝。除了喝,还是喝。"
映月瞪他,"你不会就不要装懂!"还害她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那我还会吟诗啊!"
"那我问你,‘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出自哪里?"她已经把答案都说出来,他还不会就该打。
"李白的登黄鹤楼。"
映月受不了的伸手捶打他,"你这个骗子,是杜甫的登岳阳楼记,我都已经泄题了,你还可以张冠李戴。"
"那作对呢?"严圣御不服输。
映月抱着期待又出题,"最简单的,天增岁月人增寿,这你总会对了吧?再不会我可要糗你了。"
严圣御果然不出她所料,又答非所问,"肚满糟糠屋满虫。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一件啊。"
他一点都不认真!映月尖声低叫:"你的专长是唬人,专门在骗我!"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严圣御的脸上充满喜悦,"映月,你真的了解我,有了你这个红粉知己,我这一生又有何求?!"
"我不要当你的红粉知己,那太惨了。"映月摇头,她太害怕了,怕她真的要养他一辈子。
"咱们去玩吧。"严圣御的笑脸告诉她她当定了,别想跑掉。
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她什么都不用烦恼,有他在,她就有最好的保障了。
映月面如青笋,她真的甩不掉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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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一回到祁庄,就见黄春兰等在大厅。
她娘要不是庄里有大事发生,是很少出来见客,想不到她的晚归还能劳驾她娘为她等门。
"什么时辰了?"黄春兰阴沉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