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人影在几个翻身后已经看不见了,便转身对着那为首的护院道:“张师父,我花重金请你来,不是要你站在这里看着小偷跑掉,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张德胜压下心中的不满,再怎么说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今天竟在众人面前被这样斥责,面子实在挂不住,但谁叫他现在是领人薪俸,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耐心对吴进宝说:“老爷不用担心,那窃贼中了我的暗器,暗器上喂了我的独门毒药,他跑不远的。” .
书房里还有许多值钱的古董都还在,就只有那幅画不见,可见那窃贼要不就是有更大的胃口,要不就是另有图谋,如果画落到官府手中,大事就不妙了。
“你最好赶快把他抓回来,要不然到时我出事的话,你也跑不了。”吴进宝气急败坏的警告他,
用力一甩衣袖后便离开了。
好不容易甩开追兵,君远舟才缓下脚步,额头已经沁出细汗了。
“哇,你的轻功真不是盖的,把他们都甩掉了。”一脱离君远舟的钳制,骆乔先跑到后面看看,确定没有人追来,才又兴奋的跑到君远舟面前,比手划脚大声赞叹。“你有没有打算收徒弟啊?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惟一的优点就是聪明又肯努力,不如你就收我当徒弟,一定不会失望的。”
第一次遇到这么惊险的事情,骆乔兴奋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拉着君远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如果她学会这一手轻功,到时候就算那个卖肉包的老王再怎么厉害,也决计追不上她,到时自个儿爱拿多少肉包就拿多少肉包,让老王气得跳脚。
仿佛老王气急败坏、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就在眼前似的,骆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现在就叫君远舟把这门神奇的轻功传授给她。
骆乔径自讲得高兴,君远舟却没有搭腔,拉着她趁着大家都去追窃贼四下无人时,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打开,躲在被窝里蒙着头的五六立刻跳下床来,朝他们跑过去。
“爷,你总算回来了,五六都担心死了。”
“放心吧!君爷武功盖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你太大惊小怪了。”一旁的骆乔开口,仿佛说的是她自己一样。
“你怎么会跟君爷在一起?”五六这时才发现骆乔的存在。
“这你就不知道了,刚刚我……”骆乔像是得到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急欲找人炫耀般,一股脑便要将刚刚的事情再说一遍。
“好了。”正在骆乔刚起个头时,君远舟突然低喝一声,让两人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
“爷?”五六这才发现君远舟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太苍白了些,然后往下一看,竟发现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他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六,去把包袱里的锦盒拿出来。”君远舟镇定的下达命令。
“是。”五六匆匆忙忙找到锦盒。
君远舟先拿出锦盒里的解毒九吞下,然后拿出一把七首交给五六。“把我肩上的暗器取出来。”
“是。”五六颤抖着手接过匕首,站到君远舟身后。
他割开衣服后,发现右肩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片,周围还泛着青黑的色泽,那枚暗器钉的极深,要取出来必须先割开伤口才行。
“爷,这……”一见他这副模样,五六的腿就软一半,手抖得更厉害了。“这一定很痛,五六不敢……”要他拿刀割自己主子,他万万下不了手。
“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快些动手。”君远舟低斥,要不赶快处理好,到时被发现的话就不妙了。
“是……是……”五六心一横,闭上眼睛划一刀,然后猛然把暗器拔掉,怎料因为用力过度,所以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上。
君远舟拿起桌上的金创药,用嘴拔下瓶塞,转头往肩上的伤口一倒,药粉接触到伤口,疼痛的就像有人拿刀在割,他只微微皱一下眉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五六终于镇定些了,连忙站起身,取来干净的布条帮君远舟包扎起来,然后服侍他换下脏污的衣服,到床上盘腿而坐,才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处理,走到门边,发现骆乔从刚刚就呆站在一旁,脸上净是傻愣的表情。
他受伤了?方才还以为是老天大发神威,才让那枚朝她而来的暗器消失,没想到竟是君远舟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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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乔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君远舟,从刚刚和那群护院动手的状况看来,她知道凭君远舟的身手对付那些人是绰绰有余,要不是因为她,他今天也不会受伤。
一时之间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滋味,看到他从伤口不断流出的黑血,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那伤口像是伤在她身上,让她也跟着疼痛起来。
骆乔的眼眶突地红起来,自从老爹受伤以后,她便开始在街头讨生活,为了抢夺一点点好处或争地盘,一些打架摩擦是免不了的,自然大伤小伤也不断,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保护她,宁愿伤了自己。
而这个相识不久,平常总是一张冷脸对她的男人,竟愿意为她挡下暗器!
“你这碍手碍脚的小子,闪远一点。”五六从她身边经过,故意撞了她一下,主子的身手他自然清楚,全天下能够伤他的人屈指可数,一定是因为这小子,才让主子不小心着了道儿。
早知道当初主子默许骆乔跟着他们时,他就该抵死反对,否则现在也不会害主子受伤了。
经五六这一幢,骆乔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走到君远舟身边,见他盘腿而坐双眼紧闭,也不敢惊扰,只呆呆站在一旁,专注的看着他,心里祈祷着他的伤没有大碍才好,就连五六进来想要推开她,她还是没有移动。
好半晌,君远舟才缓缓睁开眼。
“什么时辰了?”
“回君爷,接近寅时了。”五六立刻接话。
“你们快回去睡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
“君爷,可是你的伤……”五六有些迟疑,不肯离去。
“快去,要不然吴进宝一定会有所怀怀疑。”
“可是……”五六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立刻被打断。
“你不听我的话?”语调虽轻,但话里却有不容辩驳的威严。
“是。”知道主子的顾虑,五六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急和担忧,转身离去。
“等一下,把骆乔也带走。”
五六回过来,遵照君远舟的吩咐,硬是把骆乔拖离房间。
。在他们离去以后,君远舟放下床帐……
隔天一大早,骆乔才刚端进洗脸水,吴进宝便来到房前敲门。
“吴老爷您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骆乔前去开门,恭敬的问。
“没什么事,来看看君公子昨晚睡得好不好?”吴进宝走进前厅,一边四处打量,一边笑呵呵的说。
“爷昨晚睡得好极了,今儿个起得有些晚,才正在更衣呢!”吴进宝是不是在怀疑什么,要不然怎么一大早就上这儿来?心里有了警觉,骆乔答得战战兢兢。
“那就好,我还怕我这个主人招呼不周呢。”
“吴老爷太客气了,我们君爷还说吴老爷的府邸,比自个儿家还舒适。”
“是这样吗?”
“是啊!”骆乔低着头,从眼角余光看过去,突然觉得吴进宝看似和煦的笑容里,仿佛隐藏着什么计量。
就在此时,君远舟换上刚穿的白衣从内室走出。
“今天在下起晚了,还让吴老爷看笑话了。”
“好说好说。”吴进宝走到君远舟身边。“听说君公子昨晚睡得不错?”
“是啊!”
“那君公子昨晚可曾听见什么声音?”在问此话的同时,吴进宝紧紧盯着君远舟看,锐利的眼神似乎可以把人看透。
君远舟先是偏头想了一下。“大概是昨天的寿宴让在下有些累,所以一沾枕便熟睡,不曾听到什么声音。”他双眼坦荡注视着吴进宝。
“那就好。”吴进宝收起方才精明锐利的神情,立刻换上亲切和蔼的样子,变换之快,让人几乎以为方才那精明的神情是自己的错觉。 “昨晚闯进了一个偷儿,怕府里护院在追捕时惊扰君公子了。”
“哪个偷儿抓到了吗?”君远舟像是有些惊讶般,微露出骇然的神情。
“他实在太狡猾了,竟被他跑掉,不过没关系,地逃跑时受了伤,应该跑不远才对。”
“那名偷儿实在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吴老爷府上下手。” .
“是啊!”‘吴进宝话锋一转。“不过君公子昨晚真的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昨晚护院追出去,原本循着血迹找人,不过血迹到了君远舟的院落前竟然就停止了,碍于君远舟的身分,他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只命令护院在附近仔仔细细搜寻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