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玛?”他将两手撑在墙上,骆巧儿在他怀里看起来格外娇小。
“我还以为你有看过别卷类似的画轴呢?”
“没、没有……”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出的气息,自己的心好像就快跳出来似的,脸上热热扭烫像要烧起来。骆巧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仔细专注的盯着自己的鞋尖,一面深呼吸,想把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挥去。
“没看过啊!”君远舟猛然退开,转过身去。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怎么这么不坦率?他有些气闷的想。初回君府时,虽然好几天没有去看她,但心头却不时会浮现她的身影,有时生气盎然的和小贩讨价还价着,有时气愤的和五六争论着,本以为这是因为她也跟了他一些时日,自己早已经习愤身边有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所致,过一阵子便会恢复正常,她的存在对他而主是可有可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而后他听到她不告而别的事,在初时的愤怒退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担优。担心她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好几次烦躁的连事情都没有办法处理,直到有了她的消息。她与段行父女相认、段行被诬陷下狱的事,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所以当胳巧儿匆匆跑来问他有关画轴的事,他就已经知她的目的。
但是她竟然不愿意向他坦白,跟他说她需要他的帮助,好似他们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为了这个想法,他居然有些恼怒她……
见君远舟突然掉头,骆巧儿一急,忘了刚刚心中异样的感觉,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转过身,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告诉我好吗?” 胳巧儿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个重要法?”
“这……这……”看来如果她没有说出所有的事,他就不愿意告诉她任何消息了吧!骆巧儿咬一咬牙,把离开君府以后的事全盘托出。
“什么,你受伤了?”一听到骆巧儿为段行挡下‘刀’,君远舟不由得提高音量。他派出去的人,怎么没有查到有这一段?“
“伤势怎么样?还会痛吗? ”
说着便要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查看伤势。
骆巧儿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边拉着衣服,一边急忙解释。“已经完全好了,不会痛了。”
听到骆巧儿的话,他才想到相隔也已经有一段时日,她的伤当然已经痊愈,他算是白着急了。
“所以你要我帮忙救你爹?”他恢复平时的冷静。
“我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我知道你和太子是朋友,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所以我只能来请你帮忙了。”骆巧儿切切的看着他,担心从他嘴里说出个不字,如果他真的拒绝,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找我帮忙是盆要代价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但是他的表情着起来怎么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君远舟盯着眼前的人儿。
“事成之后,我要你。”如果她不在身边,他就没有办法保持如同往日的平静,常常会想到她,担心她的现况,弄得自己烦躁不堪,那么不如把她留在身边,能够时时见到她。
他不想去分辨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
是新鲜感?或许吧!毕竟在他的周遭多的是名媛淑女,遵守着缚人的礼教,而骆巧儿不矫饰的纯真,反而更难能可贵。
是爱情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但心头浮现这个字时,他却不怎么排斥,如果以爱为名,可以名正言顺把骆巧儿留在身边,他愿意付出这个字,及和它相应的情感 ……
第九章
送走骆巧儿以后,君远舟立刻唤来赵远山。“主爷,这是刚刚送到的。”赵远山恭敬呈上一张字条。
君远舟凝神看完后,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
“回主爷,东西都准备好了。”“好,帮我备轿,我要到尚书府去。”
“听说,你要和杜家千金订亲啦!”李颐手摇摺扇凉凉问着。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脸上的等容似乎有着看好戏的意味。
“多谢。”反观君远舟非但没有一点即将办喜事的喜悦,反而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人。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人幸刀通你订亲似的。”李颐并没有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到,反而更加愉悦。他从来投有看过君远舟脸上的表情这么丰富过,在他印象中,君远舟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而如今却一反常态。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订亲是件好事呢!再说那杜府千金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不仅才貌双全,杜家更是当朝显贵,能谈成这门亲事可是你前世修来的好福气啊!”像是不懂好友的怒气,李颐在旁叨念着这门亲事有多么完美。
“够了。”君远舟一使劲,手上的茶杯便碎成片片。“你那里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解决。”
“急什么呢?”故意装做不懂。“李、颐。” 君远舟一字一字沉声道:“不要逼我。”
“好啦好啦!”知道他连名带姓喊他,就是他忍耐到达极限的表示,于是李颐收起原本戏谑神情,换上严肃正经的语气。“事情都差不多了,就等着大鱼入网咯!”迟迟没有展开动作,是因为他们在等幕后主使者出现,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却没有料到会发生段行被诬陷的事情。
于是李颐决定将计就计,主使者认为已经有人顶罪,便会放松戒心,也更容易露出马脚,这样他们也可以更快引他现身。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君远舟问。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和杜千金成亲,并邀请吴进宝和陈永进上京喝这杯喜酒,我相信他们不会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和杜国成传递消息,李颐说出他的计划。”
“你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错,把所有的鱼都赶进网子里,不就是可以收网的时候了?”李颐徽徽一笑,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知道了,还有问天会带回你要的东西,他要你把银子准备好,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君远舟转述前几天收到的消息。
“我知道了,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反正他都要去那里,不过顺便帮忙办一件事,就狮子大开口。”虽然找他办事可以省去不少力气,但一想到要付出去的银子,就让他有些伤心啊!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事情已经商量完,君远舟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记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结束。”
“你到底好了没?磨磨蹭蹭的。”张丽锦不耐烦的走到骆巧儿房前敲门。今天是君杜府联姻的喜宴,难得人家没有因为段行入狱就遗忘他们,还是发了帖子过来,说什么她都要去参加,说不定还可以找些人想办法呢。
“好了。”因为二娘的三令五申,骆巧儿只得穿上那些会令她绊倒的衣服,并让丫环帮她打扮。
“好了就快走吧!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骆巧儿没什么精神的说。
骆巧儿已经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回到家的,脑海里一直不断浮现君远舟对她讲的话————
事成之后,我要你————
她一直反复思考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喜欢她,嫌她是很麻烦吗?为什么会说出“要她”这种话呢?还是…… 还是他对她并不是全无感觉?想了好几天,“终于说服自己相信这种说法时,君远舟和社府千金订亲的消息就立刻传来,也把她从天堂打到地狱。她不懂,如果他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娶杜府千金呢?如果他决定娶杜千金,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混淆的话?”
她好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又怕一知道真相以后,换来的是更大的心碎。
日子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再加上段行的事,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骆巧儿便消瘦的厉害。
“你以为我想让你去吗?不懂礼数,又没有教养,去了也只会丢我们段家的脸,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张丽锦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
“可是人家帖子上都写着要我们阂府光临,我能不让你去?你也不想想我们家现在的处境,任何人都得罪不起啊!”
“我知道了。”骆巧儿低头,轻叹一口气。
“知道就好。”张丽锦朝门外走去。“还有你给我有精神点,今天是去参加喜宴,不是丧礼,不要装一副死人脸,看了就讨厌,人家还以为我们在咒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