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有需要回避吗?」华怀琰冷嘲道。没大脑的女人他看多了。
「你……」他讽刺的话令她脸色一青一白。
他就算不当她是女人,至少也应该知道非礼勿视吧。
「我不管啦,你快点出去。」海棠压下内心的受伤,迅速着装后跳下床,一古脑儿把这嘴巴恶毒的男人给推出门。
「你搞什么?你以为我爱来看你呀。」华怀琰眉头纠结在一起。这女人是不是搞错状况?这是谁的家呀?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你雇请的试药人,反正我怎么做,你都看我不顺眼,你大可不用亲自跑一趟,吩咐下人召唤我即可,我不会再自讨没趣。」她不会再痴心妄想作梦了。
这女人一点也不可爱!「手伸出来。」
「做什么?」
「你没忘记你手上的伤吧?」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伤口过两天就会愈合,不需要这么麻烦了。」甩去脑中的天真,那不过是一场梦。
「这算是谢谢你请的包子。」
海棠嘴角微扯了下。她就知道!这次他对她好是因为包子,可悲的是她心底仍为他这小小的关心而悸动不已。
华怀琰轻柔的替她上好药,放开她的手。「好了,这药膏早晚擦一次,擦完药就别沾水,两天过后就会连疤都不见。」
「是,我当然知道神医的药是举世无双,别人磕头拜求都求不到,我是受之有愧,你大可不必浪费在我身上。」海棠自嘲。先爱人的人在情路上,注定要比被爱的人承受更多的困蹇坎坷。
「女人身上有疤总是不太好看。」
「我身上有疤又死不了。」别再用那幽深邃瞳注视她了,她承受不起呀!她怕理智控制不了爱慕他的感情。
「你对我好像很不满?」华怀琰挑眉,冷嗤的道。他对她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有些无法适应。
「岂敢,你是我衣食父母。」为避免被吸入他那深不见底的两簇黑色漩涡中,海棠撇开脸。
「算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身体,别忘了你的本分。」不能给她过多的关注,话都跟她挑明说开了,他也不想引起她误解。
试药人!「我当然知道。」海棠心头涩涩的苦笑。
「还有,这是你这个月的薪俸。」他揣出怀中一袋银交到她手里。
「谢谢。」海棠大方收下。既然他只当她是试药人,她就做好自己分内工作,不再想他了。
「有事再找我,我在炼丹室。」他深思的注视她一会。为何她表现得不在意的时候,他反而不是滋味?
海棠点点头,「不送了。」她在门口比出请的姿势。
目送他离去后,她关上了门扉。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爱呀,可是感情岂是理性能掌控的?对了,差点忘了义父临终的交付……而他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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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怀琰,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没有敲门的闯进正要研制药的炼丹室,海棠来到他面前。
华怀琰仅投给她漠然的一眼,专注于炼丹炉内的时间和火候掌控。刚刚被她打断的时辰是多少?
早习惯他这种酷脸的海棠不引以为意,「我知道上官迎月是你师妹,我想跟她见个面可以吗?我有事想拜托她。」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再待下去,她怕压抑不住爱慕他的心。
「什么事?」她若没一提,他都差点忘了每旬该去给师妹针灸医治。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晚上抽个空过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就是我义父临终前,要我带着一封信到飞龙门找青龙堂堂主。」
「你义父叫什么名字?」算了,只要有她在,他根本无法集中心神炼丹,而没有她在,他心情又燥郁烦闷。
海棠耸耸肩,「这义父没跟我说,只是山里的猎户都叫我义父吴明大夫,你就叫他吴明就好了。」
吴明等于无名。「看来你义父不愿意别人知道他身分。」能够把海棠养大也算是功德无量,她的义父太伟大了。
「你怎么突然想知道我义父?」从她进入无情医馆,他不曾过问她的过往。他会问是代表好现象吗?
「没什么。」华怀琰若无其事的打开炼丹炉,挑起一团烘干的草药,以内力催生揉成一颗小药丸。「找个时间我带你去青龙堂。」也许青龙堂堂主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你知道青龙堂?」海棠惊喜的抓住他的手臂拉扯。
「嗯哼。」华怀琰睨了眼她放肆的小手。
「抱歉。」她赶紧放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你真的要带我去?」
充满期待的兴奋神采让她容光焕发,在她那明亮晶灿眸子坦白不讳的注视下,他发现自己心跳变快,竟无法直视愈发亭亭玉立的她。
他佯装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看你的表现如何。」低沉沙哑的嗓音流泄了浮躁紊乱的心情。
他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个少根筋的傻丫头,连武功都不会,对他不具任何威胁性,可是为何他没有勇气迎视她清澈无伪的眼?
「真的太好了,真是谢谢你,真不敢相信我那么快就可以完成义父临终所托,这样义父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触及她灿亮似晨曦的笑脸,华怀琰感觉胸口一窒,心跳加快,连忙转开目光,清清喉咙的干咳两声。
「这药你吃吃看。」迳自拉过她的手,将药丸放在她掌心后,被火烫到的赶紧放开。
「这什么药?」海棠接过,用拇指和食指捻起。
「治疗九阴绝脉的。」
「我的身体很健康。」海棠一口吞下,她没忘记她的身分是试药人。
「不是为你炼制的。」
「噢!」心口被针扎了下,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是上官迎月,他的小师妹却是未来的飞龙门门主夫人。
「手给我。」他挑起她腕脉。
「如何,我的九阴绝脉医好了吗?」海棠的心咚了下,他粗糙的指腹摩娑着她的肌肤,引起她身体窜过一阵战慄。
「九阴绝脉不是那么容易医治的。」他急猝的松开她的手,感觉手指和指腹麻麻的。
「谁说的,我就可以……」那种绝脉对她体质应该不受影响,反正都已经绝脉了,再绝一次也没关系。
「不许你用那能力。」他脸色一肃,厉声警告着。
「是是,我知道。」海棠翻翻白眼,谨慎的低问:「不过……上官迎月她除了体质是九阴绝脉外,似乎还有先天的心疾。」难怪他会那么心急的想炼制出医治九阴绝脉的药。
「这不关你的事,出去!」
「是。」海棠撇撇嘴,望着他冷漠的侧廓,眼神闪过一抹黯然。在他心中,她大概永远比不上上官迎月的一根指头。
心疾就是先天心脏不良,心脏有瓣心壁比较薄,万一脉搏跳动太剧烈或者血液流动太快,随时可能撑爆心脏。
据说上官迎月能撑到十八岁已经是奇迹了,多亏了他师父鬼医,接下来的重责就落在他身上。
有这种心疾的人必须少欲少怒,心平气和,甚至连快乐的大笑都要控制,最好是活得像木雕才可能活久一点。
不知道转移到她身上,她体内的能量足以治疗这种先天心疾吗?
在无情医馆受他照惠甚多,如果说能在离开前她能帮得上他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多喜欢她一点?看着自己充满神奇力量的双手,海棠心付着。
第七章
「你要带我去哪?」
天色未明,晦涩的云海布满天空,隐约可窥昼伏夜出的满天星子在云海中打呵欠,直到东方泛白,曙光照亮了天地。
一大早就被华怀琰从睡梦中挖起的海棠头忍不住打盹,揉揉惺忪睡眸,拚命的跟上他的快步。
走那么快干么?又不是赶投胎。她早该认清事实,奢望着这自我中心的男人懂得温柔体贴,不如作梦比较快。
「一个地方。」华怀琰带她走出医馆,一辆漆黑绘金彩的马车停在门口。他下巴朝马车点点,「上车。」
「噢。」海棠打了个呵欠,踩上马车边的矮凳,在车夫搀扶下坐上马车,她眉黛颦起,「你还没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神秘兮兮的。
「红坊。」他不多话,示意马夫驾车。
马车平稳的行进,华怀琰一上马车,便拿出马车边箧子里的书翻看,无视于她的存在。
他……他怎么也坐进来?!车内很宽敞,她跟他坐得很远,可是,她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男人的气息,扰乱了她的呼吸,撩动她忐忑的心,消弭了她大半睡意,僵直的身躯如拉紧的弓弦。
海棠清清喉咙的假咳了下,打破沉闷,「那是什么地方?」怕被他听到她敲锣打鼓的心跳声。
「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因为进去一趟所费不赀,会让男人破产。
红坊原本是绣坊,后来新一任继承人大刀阔斧,改变经营方式,多元化的兜售胭脂水粉和服饰配件,举凡女人用得到的,从头到脚,这里都一应俱全,其中不乏东洋的珍珠粉,西方来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