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在你这么大胆地出来挺身说话份上,我就不再管他们死活。若你有那本事救人,尽管救,我不干涉。”
“这还像个人。”她嘟嚷一声,还真将他视为路旁一棵树,完全不搭理他,只是满身大汗的开始为中毒的那三人诊视起来。
“你打哪儿来?”他悠然靠着身后大树,盯紧她一举一动,探索目光仿佛别有所图,瞧得她好不自在。他缓缓作下判断。“你不是前面村庄的人。”
“你管不着。”她没好气的丢给他白眼。“不帮忙救人还在那里哕哩哕唆的……唔,这毒比想象中还麻烦?”奚斯蕗对自己医术越来越没信心了。
“哼。就不信你解得开。”望着她一脸着急。他得意冷笑起来。“怎么?你有兴趣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
她停下动作,冷眼瞪视他。“你要说就说,别扭捏作态。不如咱们干脆把话挑明讲!你这罪魁祸首要我如何才肯答应救人?”
“聪明姑娘。”被她屡次出言不逊挑起了兴致,他精明眼眸中闪过诡谲光芒。
“看你这身打扮……为何包着头巾又蒙上面纱?这不是南开习俗;又或者你是为了其他理由?我很好奇,你的真面目是否难看的见不得光?”
“看到包准吓死你。”奚斯蕗心直口快顶撞他。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过去,有多少人畏惧她是妖女?光她拿发就不知吓过多少人直不起腰,这男子自找罪受怨不得她。“想看?可以,我等会就让你看个够。你还不快拿出解药?”
“不过是群素昧平生的家伙,犯的着让你这么担忧他们死活?”
“我可不像你那么冷血。”言谈句句带刺,奚斯蕗向来喜恶分明。
“要解药简单,可你付得出我要的代价?”
“哼!果然是个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她对他射出鄙夷目光,一脸不屑地走回坐骑旁,从马背上取下一袋黄澄澄的金锭,重重掷向地面。“这些该够你一生享用不尽了吧?还不快将解药拿出来?”
此行取药,她准备了充足盘缠;若只用钱就能换回人命,她毫不迟疑。
他从怀中取出小瓷瓶,略一扬手,让她稳稳接住瓶子的同时、他莫测高深的告诉她:“解药给你。”
但,他眼中那忽隐忽现的神秘光芒是……
根本无暇细想那男子怎么不拿了钱快滚,奚斯蕗专注着救人一事。许久,她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没事了。”
对着地上脸色逐渐恢复的那三人,她柔声笑道:“休息一个时辰后,你们就能恢复元气。那,我也该告辞了。”
没等对方表达感激之意,她径自站起,准备寻回爱驹启程上路。
“哼。这下该换我们来好好算帐了。”他嘲讽笑声突然在她耳畔响起。她慌忙回头,樱唇恰恰拂过他脸颊,她吓得倒退一步,惊觉:他怎么还在这?
“无耻奸商,你可别以为现在还能从我这儿挖到多少银两。”要比狡狯,奚斯蕗自认也是个中高手。“那三人既已生命无虞,我才不受你威胁呢!”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开他,轻盈翻上马背,扬鞭驾马就逃。
“想跑?”冷笑更为狂妄,他纵身跃起,蹬着树身一使力,闪电般欺身来到已逃了一段距离的她跟前,有力长臂一揽,硬是将她从急奔马背上拽了下来,两人双双滚落地面。“敢顶撞我,就必须付出你自己做为代价。”
“什么?”揣测他话中之意,她不免心惊。顾不得自己是否摔疼,只是又捶又打的想挣脱他怀抱。 “放手!你这下流胚子!”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今天你犯在我手里,我就要好好教教你,多管闲事的下场为何!”他迅速将她压倒在草地上,将她双手高举过头以单手钳制,再以另一手猛然托起她秀丽下颚,逼她看向他。“是你允诺要让我好好看个够,这份报酬,我此刻收下!”
“你不要脸!”她试图挣扎,却被他硕壮长腿一压,任他半跪着制住她胡乱踢打的双腿。他究竟想看什么?好可怕呀——
注意到她那双澄澈翠绿灵动美眸,他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起来。
只是……对于像她这样无礼又倔强的女子,给她最好的惩处就是打击她的弱处!推敲她戴着面纱必定是在遮掩什么,他就偏是要吓到她求饶为止!
“除非你为干涉我刑罚一事赔罪求饶,否则——我就要瞧瞧你这莽撞又不听话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难以见人——”
威吓着一把揭开她宽大披风,他却顿时愣住。光见她紫色绢衣恰如其分突显那脓纤合度姣美身段,加上她颈间微露一小截白玉雪肤,竟令他瞬间扬起前所未见强烈欲望。甚至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拉开她衣襟?怎么可能?
“没想到一点也不难看哪……”眼中跳跃着炙烫火花,他额间不禁泌出丝丝细汗。他强压下心上那股没来由的冲动,怒道:“快道歉,女人!”
该死!起初他明明只想虚张声势吓唬她,可怎么向以自律为傲的他,扮演这样一个邪肆色胚却极其自然?难得一次起心动念恶作剧,他竟停不下来!
他不过想听她讨饶赔罪罢了,但,现在……喔!不行,他绝不能再进一步假戏真做!否则他的声誉会全毁在这女人手上!他的右手快停住啊——
他向来最鄙视强逼女人的无耻罪犯,自己又怎能犯下此等大戒?
“不!我才不向你这家伙——”没来由的倔强叫她即使处于劣势也不甘轻易屈服他胁迫,才刚出声抗议,却冷不防他揭开她面纱,娇嫩樱唇受他封缄。
“绿眸妖精……你道不道歉都不必要了。”意犹奉尽抬起头,他先是沉醉笑着欣赏她灵气逼人的绝美脸蛋,随即他脸色一敛……唉?
他刚说了什么?他不要她道歉?他真想借此名目就这么欺负她?
此时他内心恐慌可能更胜身下那位被轻薄的可人见他正企图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做什么?他怎么能?他拼命告诉自己,只是吓唬她,没别的意思才对……他绝不会被任何女人影响而失去理智!
可同时他脑中却浮现一幕她在他怀里云发散乱、潋滟惑人的旖旎媚态,接着,所有的礼仪规范竟被他抛在脑后,从来律己甚严的他竟像个血气方刚的冲动小伙子、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把扯下她头巾。“剩下这碍事东西……”
下一刻,他完全怔住——炫目金色光芒,叫他一时双眼刺痛,竟睁不开。
他怎么也没料到,刚才那无礼小妮子累赘衣装下,竟藏着金发绿眸绝艳娇颜、以及粉雕玉琢玲珑身段。
天下竟有如此绝色佳人!
见他一脸诧异,她心中突然被扎痛了一下。奇怪,她早已对众人将她视为妖女的震惊习以为常,可怎么现在还会因他讶异反应而感到难过?
紧接着她就趁他分神之际、向上猛力一踢,神准一脚稳稳踢中他股间早已蓄势待发的伟傲!教他吃痛地松开了她,疼得他抱腰跪地直不起身。
“你、你、你——”他一时又气又疼,竟不知要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活该!”她抢白道。同时还怕他会再次突袭她,她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一股脑儿往他身上洒去,小心翼翼掩着自己口鼻别吸人,她这才放心。“哼!谁让你要轻薄我?换我教训教训你这下流无耻的登徒子!”
方才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她只知道乘胜追击、就从他背后狠狠一脚踹下去!踹了一脚还不够,她是踹了又踹、踢了又踢,快活得很。
最后当她还算颇有力道的粉拳轮番上阵也累了后,她才歇口气、停下动作道:“哼!我看你下次敢不敢再欺侮女人!”语罢,她再补他一脚当作结尾。
当他被踢倒、狼狈趴伏在地,颤抖着、努力撑起莫名其妙力气全失的身子,他凶狠锋利视线凌厉射向她。“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招惹什么人?”
“是你教我别多管闲事的哟……哼!我管你是什么烂人!”她轻松自若地拍掉衣裳沾上的几处泥沙,一转身,决定扔下这家伙自生自灭。
“你居然还对我下药——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污辱我!”他切实为这小小女子数次违逆他、并加诸他身上的一切痛楚给彻底惹恼!
他咬牙切齿狂暴大喊:“我可是南开冷燮皇!”
“难开冷蟹黄?哈!我还好剥熟鸡蛋咧!谁管你是啥鬼东西!今天遇上我替天行道惩罚你这卑劣恶徒,你再狡猾也只能俯首认栽!”出发之前,奚斯蕗自然不曾收集任何情报……所以,她不知道南开并不只有延灵王……
“有胆子你就别走!”可恶!疼死他了� 傲粝陆庖 �
“哎哟!人家好怕好怕喔!”她狡黠轻笑。“怕了就可以走了吧?”
拾起头巾与面纱,戴上前,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对他嫣然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