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上到第十四层楼之前,信彦从口袋中取出黑色皮手套戴上,然后将“独行侠”的标帜——黑皮眼罩也套上,他那一双深邃而澄明的眸眼,在开了两个眼洞的眼罩中,更散发出一股性感而神秘的魅力,而他高挺、窄直的鼻梁,又因为有眼罩套上一部分的关系,显得更加英气突出,简直帅极了!
丽莎睇睨着他,不觉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不但是怦然心动,而且还全身发热,对他的雄性魅力挡都挡不住,他现在斗胆吻她的话,她保证一定“软脚”!
信彦发现她正看他看得目不转睛,存心逗她地糗道:“我是不是多长了一个鼻子,要不然你怎么看得变成斗鸡眼了?”
丽莎的双颊一阵红,目光立刻移开,很尴尬,但是嘴硬地啐道:“我是看你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信彦邪里邪气、似笑非笑地说:“你放心好了,我身上该有的‘器官配件’,我爸妈都有生给我,洞房花烛夜时,你就会‘看’,得更清楚!”
丽莎用手肘往他小腹狠狠地一撞,又羞又气地说:“你好色喔——是不是‘城市猎人’漫画看太多了?”
信彦一脸夸张痛苦表情地哀叫道:“那是我妹妹,我都是看‘小叮噹’。”
“ 哦?你有这么‘天真无邪’吗?”
信彦举起手,向天发誓道:“老天有眼,我很‘善良’的!你刚才说我少什么零件?”
“小胡子啦!‘独行侠’不是都有留胡子?”
信彦的眼睛贼兮兮地看着她,邪笑说:“噢,你也知道啊,不过那接起吻来多不方便!”
“你少臭屁,谁会‘降格以求’到要吻你的地步?好了啦,别闹了!”丽莎气急败坏地说。
信彦这才收敛了一点,电梯门适时打开,两人一同步出电梯。
“那封达赖喇嘛的信呢?” 信彦问道。
丽莎抬起左手,指了指长手套,“安啦!我拿起来夹在手套里面。你确定首相一定会来参加?”
“他不是来参加,而是特地来拿这封信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丽莎深呼吸一口气,顿说:“我有这么伟大吗,竟然要日本首相亲自来找我拿信?”
“笑一个,别装得那么严肃,舞会就要开始了。”
两人先经过门口警卫用侦测棒上下扫描一番,倒好像机场在搜身一样,完了之后,信彦很绅士风度地将手臂弯伸给丽莎勾着,两人步入喧哗热闹的宴会厅……
七点半一到,身穿传统和服的首相夫人走上讲台说话,并且率先捐出一张三万美元的支票,当作是抛砖引玉,并希望与会人士多多捐款。
然后,在首相夫人的一声令下,正式宣布今晚的舞会开始,现场的小乐团随即奏起曼妙的音乐,有人成双人对地相拥起舞,有人则是先到长餐桌旁大吃一顿再说。
信彦优雅地伸出一只手,正想邀丽莎共舞一曲,丽莎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入口处,这时正有三位盛装男女出现。
“噢,世界怎么这么小?!”她不禁低叫了一声。
“怎么啦?你……”
信彦也看向入口处,大为惊喜地说:“你也认识他们?噢,太好了!喻凯杰是我的好朋友,我喊他们过来……”
“不!不要……”
太迟了,喻凯杰和喻纾妍兄妹,还有那位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施乔谚,这时也看见了频频招手的信彦,正一起朝他们走过来。
丽莎暗叫一声不好,她在担心的,便是施乔谚这家伙,她上回到新加坡去追查那把金钥匙的时候,在杜伟风家中,就是因为被这姓施的大色狼“纠缠”,她才功亏一篑,末了她还吹出一箭想逃命,不料歪了一些,却射中了杜伟风。
现在,易时易地,她又以不同的身分和任务出现,再碰过像这个老缠着她要亲嘴,跳舞的施乔谚,不是一件很抓狂的事吗?
在一行三人走到之前,丽莎向信彦低嚷一句:“是你自找的!”
“什么我自找的?丽莎,你在说什么?”
这一切又该如何从头说起?丽莎很快地说:“我在新加坡遇见过那个姓施的花花大少。你倒说说看,现在你介绍我,是要说‘紫纱密使’,还是香港女杀手‘伊丽莎’?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信彦倒没想到这么多,他只想了一下,便直说:“就说你是伊丽莎,别的都不讲,他们大概也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毒气事件……”
话还没说完,一黑一白加上一花的三个人,已经采到跟前,神秘兮兮的喻凯杰,仍是一身纯黑色的晚宴燕尾服,不太像是来参加化装舞会的,不过他连在晚上、室内都还戴着墨镜,这倒挺令人侧目。
美丽典雅的喻纾妍,依旧以她的“白色商标”出现,一袭斜露一肩的白色亮片及膝短礼服,下罢设计成不规则破碎状,她的背后装饰了两片蝉翼小翅膀,手上拿着一根仙女棒,她今晚是打扮成电影“虎克船长”中莱莉亚萝伯丝扮演的小精灵角色。
而“虎克船长”呢,就是在一旁的施乔谚,他头戴长的羽毛帽,眼睛有一只罩了一个黑色的眼罩,身上一袭华丽炫目的海盗装,及膝的马裤加白长袜,足蹬一只中古世纪的复古皮鞋他比信彦“记忆力”好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忘记在嘴唇上黏两道又长又翘的胡子。
信彦先热情地和凯杰握手,一边责怪道:“你们要来参加这场舞会,怎么没通知我?可以住我家做我的客人呀!”
凯杰很快地打量丽莎一眼,他的目光像具有透视力般,让雨莎感到一阵不自在,尤其他墨镜都不摘下来一下,更教人有种偷窥的感觉。
凯杰只是牵动唇角微微一笑,顿说:“我们收到首相夫人的邀请函时,正好要启程去台湾,所以匆匆忙忙先转过来这里一下,明天一早又要上飞机去台北了。”
信彦用手指着他,连声说:“该罚该罚!上次去你们蒙地卡罗受到君王般的招待,你们到日本来,也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纾妍启颦轻笑地接说:“信彦,你就别那么客气,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咦,这一位是女朋友吧?”
纾妍向丽莎伸出友谊之手,丽莎觉得有些尴尬,幸好她脸上蒙着面纱。
然而一旁的乔谚却两眼笑眯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也,凯杰,纾研,你们不觉得这位大美人很面熟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能躲的躲也没用,雨莎干脆大大方方地说:“施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乔谚拍了一掌,连忙把眼罩掀起来,看着她大声说:“哈!果然是你!我对美女的印象向来特别深刻。”
纾妍似乎还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丽莎,不过有点眼熟倒是真的,但是谁又知道是不是施乔谚到处猎艳所认识的小女朋友?为了避免在信彦面前造成任何误会或麻烦,她连忙把话岔开说:“信彦,这一位是施乔谚,他的‘谚’比你的‘彦’多个言字旁,可想而知他嘴巴多甜多会讲话,你们大概还不认识吧?”
信彦和乔谚握手时,小心翼翼地问:“施先生,今晚怎么没带女伴出席呢?”
乔谚也很老实地答道:“噢,我向来都是到舞会现场再找的。”
纾妍半真半假地摇摇头,挪揄道:“信彦,你可想而知,他曾经拆散过多少对姻缘美眷,制造了多少麻烦。”
乔谚苦着脸哀求道:“纾妍,你就饶了我吧!”
“丽莎说她在新加坡遇见过施先生。”信彦不明就事里的问道。
丽莎狠狠地扯了信彦一把,不过他还是一脸傻呼呼的。
“丽莎……对,我还记得你叫伊丽莎,我们在杜家的晚宴上聊过天,共过舞,末了,你怎么逃走了?”乔谚朝丽莎挤眉弄眼的说。
信彦一听都傻眼了,没想到丽莎跟施乔谚还有这么“悠远流长”的“历史”?!可不要再冒出一个“情敌”才好!
信彦笑得很勉强地说:“哦,这么说来,你们算是‘老朋友’了……”
乔谚潇洒一笑,单刀直入地说:“还算不上是老朋友,只是第二次见面,不过伊小姐上回还欠我一支舞,今天我可要讨回来。”
丽莎深吸一口气,笑得很假地直说:“施先生,恐怕我不能奉陪哦!您跳起舞来像在打‘醉拳’,我可是领教过了。”
其他人以为丽莎讲了个笑话,于是都笑了起来。
“说到‘醉’,我好像又闻到酒香了。嗯,有好酒在场,我先失陪一下。”乔谚脱下羽毛帽做了个夸张的鞠躬礼,一下子就闪身不见了。
凯杰隔着墨镜,直盯着丽莎说:“我邀请你!我跟我自己的妹妹共舞真是无趣,信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否有荣幸请伊小姐……”
“哎那有什么问题?!我们交换舞伴吧!”信彦立刻朝纾妍伸出手。
丽莎则在心里暗骂,他们来参加舞会是要完成任务的,信彦最好别忘了这一点,一看见美女连祖宗姓什么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