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彦,你言之有理。不过你有何高见?”丽落问道。
“把他扣留在日本!”皓平喜出望外地连声鼓掌,赞成说:“好也好也!丽莎,只要每天能见到你,就是把我用铁链锁起来,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在丽莎尚未能说什么之前,信彦一脸老奸阴笑地打破皓平的“白日梦”,顿说:“你别想得太美!我是在把你丢在一间旅馆房间里,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把你‘软禁’起来。”
“什么?你想绑架我?!”
“对不起,我又没要赎金,怎么算是绑架?充其量只能说是‘强迫中奖。”
“你……你好毒!”皓平吓得一脸惨白。
丽莎于心不忍地向信彦说:“这样做好吗?”
“我们别无选择了,凡事小心一点比较好。”
丽莎点头表示同意,为了安抚皓平,她口气温和的说:“皓平,你放心,只要你保证不作怪,暂时留在日本几天,我也保证会常去看你。”
皓平这下子总算有了“值回票价”的感觉,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向信彦“说”道:“哼,这还差不多!你看,丽莎对我够好了吧?”
信彦“老神在在”,不动声色地说:“伍先生,忘了告诉你,现在是日本的观光旺季,东京的五星级饭店早已客满了,只能委屈你去住一星的。”
皓平气得舌头打死结,杵了半天,才问:“那至少告诉我一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大生意,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丽莎和信彦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适时,高桥纯子突然从房内冲出来,十万火急地尖声嚷道:“哥,哥!快……”
“怎么啦?火烧房子啦?!”
纯子冲入大厅,立刻前去扭开电视机开关。“你快看……刚才我在房内看电视,正好看到新闻快报,怎么……怎么有你跟丽莎?!”
电视萤幕上现出一片混乱场面,拍摄地点正是波哈拉佛寺的大广场上,一名女记者站在镜头前面,叽哩呱啦地用日文说:“这一次沙林毒气事件,是否跟东京地下铁事件有关联,目前警方仍在做深入调查。不过据本台记者初步了解,今天下午的意外,可能有山口组黑社会涉入,并且有来自香港的非法分子。所幸毒气的发生在户外,目前无人伤亡,只有三名人士因呼吸道不适,送医院治疗观察……”
丽莎趁着播报空档,急问:“信彦,她说什么?”
信彦言简意赅地很快翻译一遍,又急说,“等一下,还有……”
女记者继续报导道:“今天的毒气意外,据在场目击群众表示,很可能是针对外号叫‘紫纱密使’的宗教和平大使而来,这位特使据说带来达赖喇嘛的和平讯息,主要是来参加波哈拉佛寺的祈福大会,她虽是以非官方身份访问日本,但是据侧面了解,这位和平大使具有非常大的宗教号召力,传闻她在印度时还曾遭到劫持。现在我们来回顾一下今天下午记者在现场所拍到的祈福大会实况……”
电视画面转换成意外事件发生之前的情况,广场上一片肃穆,佛寺主持上台讲话,介绍“紫纱密使出场……”
信彦趁这时侧身向身旁的丽莎译刚才女记者所说的话,一旁的纯子看得愣头愣脑的,不时以惊讶不已的目光投向信彦和丽莎。
半句日文也听不懂的皓平,却看电视看得很过瘾,插嘴说:“丽莎,你怎么‘殿殿呷三碗公半’?原来你在日本变成电视明星了,你那身打扮好像王祖贤喔!你要在日本开演唱会是不是?哇那么多人……”
其他三人听了,差点倒地不起!
丽莎顿感哭笑不得,很生气地向皓平啐道:“你没看见那么多人趴在地上吗?”
皓平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萤幕,颇“与有荣焉”地笑说:“是呀,连那些阿公,阿妈都这么崇拜你,你会红!”
丽莎狠狠地朝皓平的膝盖踢过去,大声嚷道:“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他们是中了抄林毒气!” “啊?沙林……你是说最近很红的那种毒气?!”
丽莎懒得再跟皓平说话,故意撇过头去。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丽莎,你又怎么会去那里当……当‘紫纱密使’?”纯子不解地问。
事情到了这个地方,信彦也不想再瞒纯子,不过他可不想让伍皓平知道太多,于是改用日语向妹妹说:“纯子,你刚才也看到了报导,我和丽莎现在正为一个国际和平组织从事秘密任务……”
信彦很快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纯子越听越感到匪夷所思,末了她很兴奋地说:“好刺激喔,你怎么也不会叫我参一脚?”
信彦一本正经地训道:“别闹了!纯子,这是相当危险的任务。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爸妈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他们也会看到新闻报导啊!”
信彦想都不用想,立刻叮咛道:“那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口咬定电视上那个蒙面纱的女孩不是丽莎。”
“0K,没问题,我以女童军的信誉做保证。上次你那个宝贝保镖‘暗恋’你的事,我不也守口什么都没说?!纯子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保证。
信彦叹了口气,捏了一下她鼻尖笑说:“好啦,我还不了解你吗?改天再带你去吃一顿‘神户牛排’就是。”
纯子拍手叫好,继而转向丽莎,崇拜地说:“丽莎、你好勇敢、好伟大喔!这么紧张刺激的事,我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
丽莎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这是我应该的。”
“呃,什么事很勇敢、很伟大?丽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憋得好难过。”皓平又问道。
“憋?!那你不会去上厕所?!”丽莎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看也该派人送伍先生去旅馆休息。”信彦接着说。
“我不要!”皓平满脸不情不愿。
丽莎立刻假笑哄道:“皓平,听话一点,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去吃自己的!”
皓平终于闭上尊口不敢再多嘴,信彦半秒钟也不愿“浪费”,立刻差来一名安全警卫开车送皓平到旅馆。
皓平离去之后,纯子存心要“刺激”哥哥,向丽莎笑说:“丽莎,这位伍先生除了有些婆婆妈妈、碍手碍脚的之外,其实人长得还不错嘛!”
丽莎半真半假地笑道:“如果你觉得不错的话,我可以转送给你,你留着自己用。”
纯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敬谢不敏地说:“噢……爱说笑!”
信彦气得眯起眼睛,逼近妹妹,咬牙切齿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你还想不想吃‘神户牛排’?”
纯子朝丽莎吐了一舌头,顽皮笑道:“为了牛排,我还是乖一点吧!这里留给你们谈情说爱,我要回房补个美容觉,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纯子-阵风似地旋回房间,大厅内总算“清场”到剩下两个人。
信彦目光灼灼地睇睨着丽莎,心中无限爱怜地柔声说:“今天下午害你受惊了……”
“噢,没什么,受惊几遍,胆子也‘长大’了。”
“丽莎……”
他走近她,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丽莎娇羞不已地垂下头,心跳又加速起来。
信彦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静静凝视她花般容颜良久,正盖上眼,想俯身吻下去,门口却适时传来高桥太大的声音——“信彦,今天怎么没带丽莎出去走走?”
信彦无奈地叹口气,喃喃说:“唉,真扫兴!要是我妈知道我们今天出了什么事,看她还会不会叫我们出去走走?!”
高桥太太手提大包小包地走进大厅,见小俩口脸红红地各坐长沙发一头,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三天,信彦和纯子轮流带丽莎到东京附近的名胜古迹观光,丽莎总算有了一些“度假”的感觉,但是不管他们走到哪里,身旁如影随形的多名贴身保镖,总会适时提醒他们危险尚未过去。
这一天下午,信彦刚带着丽莎参加完东京铁塔,两人正商量着要去吃什么点心时,他口袋内的“钢笔”突然响起来。
信彦低声向丽莎说:“Z在呼叫我,我去接听一下。”
丽莎由一名保镖陪着,信彦笔直走进一座公用电话亭,他拿下电话筒,将钢笔捏在手上,装着打电话。
“Z桑,有何贵干?”
“东方四号,我刚得到一个坏消息。”“Z”的声音带着一丝黯然神伤。
“是不是‘紫纱密使’……”
“对,我方的情报部已经得到有力证据,‘紫纱密使’的遗体被埋在印度南方的一处农村田地里。”
信彦感到一阵难过,语音沙哑地问:“知道是什么人杀害她的吗?”
“没有人杀害她。她被囚禁在一间民房里,那些最高机密的信。劫持她的歹徒们怎么找也找不到,然后有一天就发现‘紫纱密使’竟然在打坐中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