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我哪天不翻墙。」沈煜不负责任的说,「男女都分不清楚,笨蛋!」
「所以明知不可能在一起,你毕业後才会远走德国,可是又因为敌不过想念而回来。恰好正逢沈煜受伤,你愿意留在悯怀也是因为沈煜在悯怀住院,对不对?」这些心路历程她也经历过,「那现在你又要离开了,不然你会让这件事永远是秘密,对吗?」林展眉倒是十分同情秦振羽,这个女人公害有时也会危害到男性,范围虽然较小,但危害性更严重。
「我马上就要起程回德国,以後都不会再回来了。」秦振羽看著沈煜的目光一直无法移开,似乎有所求。
「慢走,不送。」沈煜明显的不想蹚这浑水,他不来抢展眉最好,也不要来烦他。
「沈煜,走之前,你能……让我抱一下吗?一下子就好。」明知沈煜不太可能答应,但秦振羽还是忍不住提出奢求;那天在医院抱他的温暖渐渐退去,他好想再重温一次。
「不……啊!」
秦振羽还是抱了上来,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恋、所有的不舍……都要藉著这个拥抱传达出来,并寻求往後孤单时的慰藉。
沈煜想挣开,耳边却传来林展眉的一声低语:「沈煜,给他一分钟吧!」
好,就给他一分钟!
当沈煜倒数到最後一秒後,一记又狠又准的钩拳揍上秦振羽的下巴,立即呈现青紫,他被揍得连连後退,直退出屏风外。
沈煜不耐烦的训斥:「这拳免费奉送,帮你认清楚,我是个道地的男人。」
秦振羽抚著下巴,果然是男人的拳头,打得他好痛。
静立了半晌,从屏风的缝隙中,他看到林展眉在查看沈煜头上和手上的伤,直到走出医疗棚还听见沈煜撒娇的哭痛。
「真的很痛哦!轻一点揉,这边还有一个包……」
爱上这样一个人,不是他的错,除了性别,他没有遗憾。秦振羽转身离去。
第八章
林展眉坐在沈煜对面,双手捧著他的手,那双原本细致修长的手,此时满是伤口,再细看他的脸,也有被树枝刮伤的血痕,额头上还有两处肿包,後脑勺也有一个大肿包,那都是在水底护著她时被石块砸到的。
「你知道吗?你那样跳下水来,也许连你也会没命的。」
「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只要我跳下去,你就再也逃不掉了。」沈煜把她搂了过来,埋首於她的肩颈,汲取她的秀发馨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想爱的人,你以为很容易吗?像我这么懒、这么怕苦还怕累的人,再去找一个人来爱太辛苦了,所以我就是认定你了;抓不住你,是水里也好、火里也罢,我都跟你一起去。」
「笨蛋沈煜。」教她该说他什么好呢?又懒又刁又任性吗?可是她就是爱这样的他呀!她替他揉著肿包,「我们要好好感谢老天爷,八个人落水,只有我一个人还活著。」感谢老天让他与她还有机会相知相守。
「哼!还不如感谢我绝佳的潜水技术。大海大浪都难不倒我,何况这小沟小河的,我有世界一级的潜水执照!」
林展眉轻点他头上的伤,「绝佳的证明就是头上乡长几个包,你拿执照的时候是不是满头包?」
林展眉本来想笑,却鼻子一酸,眼泪一滴、两滴地落在他胸前。
「好了、好了,没事了。」就看她忍泪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一点都不痛,刚才都是逗著你玩的。」
「我明明不爱哭的,你老是害我掉眼泪。」她索性把眼泪都擦到他衣服上。
「对不起,但不保证以後不会了。」
一句话逗得她破涕为笑,万缕青丝披泻而下,与他的纠缠。
「展眉,你什么时候搬到我那儿去?」沈煜一本正经的问。
「我跟雁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你那里去?」搬过去被他每天这么赖著、缠著,不天雷勾动地火才怪。
「因为回去之後,我会很想你呀!」他扬眉瞪眼,一副她白痴到连这个都不懂的样子。「刚才帮你换衣服时,把你看光光、摸光光,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耶!」刚才救人还不太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嘿嘿……垂涎三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看在你是为了救我的份上,我勉强不跟你计较,你还敢说?」
「可是我救了你,为什么苦果要我一个人来承担?不公平!」沈煜振振有辞地颠倒黑白,理所当然的大发厥辞。
「你……」他的歪理还真让她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他的手又在摸哪里了?
「展眉,说你要搬过来。」见她没话说,低哑的嗓音传递出美好的盼望,美男最拿手的绝学上阵,俊绝的脸凑近再凑近,以最温柔、最天使的神情瞅著她,仿佛一遭拒绝,他就会像一朵纯洁的稚菊枯死似的。
「让我考虑、考虑。」她语气虚软地回答,一边力图与他争夺第三颗钮扣。
「你要考虑多久?」第三颗钮扣得手。
「你管那么多!啊……好好,两个星期……一个星期,住手……三天,可以了吧?」他的魔手不上反下,惹得她惊喘连连,这里可是医疗棚,只隔著一道不保险的屏风上演伤风败俗的限制级,那些老人们会把她拖去浸猪笼的。
「这还差不多。」至今她还不敢对她的父母介绍说她的男朋友就是当年害她伤心的那个坏男人,自然更不用说结婚的事;同居之後,他会更强力的赖上她,赖到她带他去中部,徵求她父母同意,把女儿嫁给当年那个纪录不良、现今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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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在前往香港出席一项音乐颁奖典礼,拿完奖,人在上飞机前,打电话找林展眉都没人接听;她不在,乐雁行也不在。
哼!又出去了!这两个女人最近最热中的事情就是钱、钱、钱。
他还没找乐雁行算帐,这个危险女人又领著林展眉跑出去募捐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说是发觉水灾地区的人民勇敢可爱,她们誓言要尽最大的心力为他们筹款重建家园。
林展眉一回台北就不认旧帐,别说三天,都快三十天了,她回答他考虑的结果是——不搬!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林展眉拐过来和他一起住,一来可以天天把她霸得牢牢的,二来可以跟乐雁行那个专找麻烦的疯婆子隔离。那胆大包天的女人专找不能写的题材写,连贺家的虎须都敢捋,听说最近贺家老么贺信忱卯起来堵她,贺信忱那个煞星除了把姓贺的家人当成宝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当人看;万一他整治乐雁行的时候,连累到无辜的展眉怎么办?
回到台北,天都黑了,她也该回家了吧?他拿出手机继续找人,号码还没拨出,手机铃声便响起。
(沈煜,你快回来,展眉在PUB喝醉了,吐了阿梵大哥一身,阿梵大哥快要杀人了。)汪洋的宝贝女儿汪芷洁匆匆的说著。
「什么?你们现在在PUB?我马上过来。」她喝醉了?她根本不会喝,还跑去喝酒?
(她的衣服都弄脏了,阿梵大哥把她带回家。他这几天遇到情敌,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再不赶过去,阿梵大哥可能会宰了她出气。)
「她怎么会在PUB?她还好吗?你们怎么碰到她的?」沈煜一边问,一边从助手手中接过车钥匙上车。
(她和另一个短头发的女人请两名老总听歌喝酒,好像说什么捐款的事,笨笨的就被灌醉吃豆腐,阿梵大哥的弟弟出去教训那几个猪头,他好厉害喔!才一拳就让桌子完全碎裂,那两名老总乖乖一人灌下一瓶龙舌兰,还真的捐了款,才买单走人。)
汪芷洁津津乐道的转述著那火爆场面,只用了一拳耶,阿梵大哥都没那个功力,搞不好贺信忱才是贺家最强的人。
「汪芷洁,你要说书,让你老爸给你出CD,现在给我说重点,展眉还好吗?」他知道贺信忱可以以胸口碎大石,那展眉又怎么是被梵带走的?
(英雄领了那个短头发的女人走了,就把展眉丢给阿梵大哥了啊,今天他正好也在PUB喝闷酒。)
「喝闷酒?他怎么了?」
(柳叶儿的初恋情人离婚了,回头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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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乐雁行约好「谨丰」集团的总经理及副总经理商谈捐款事宜,正好林展眉在家没事,也一起跟了过去。大家选在汪洋PUB,说是歌好酒醇,一行人到了PUB,听完歌,开了个包厢,开场白还没说完,两人就各倒了一大杯,无乾为散,而请客的人还能不喝吗?
不过,等水灾严重的惨状讲完,她们这边也情况不妙,根本没酒量的林展眉不知醉到几重天了,乐雁行勉强保持清醒,发觉这两个王八蛋根本没诚意,两人把剩下的半瓶龙舌兰放在她面前。说只要她喝下去就捐两百万,她也很想拼一下,可是万一她也醉倒,林展眉怎么办?沈煜回来会掐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