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夫人则是边听边点头。「就是,那快让时稷去休息一下。」
白苡若也想追上前,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席老夫人的命令,给阻断之前的妄念。
「妳!我说叫妳跪妳还不跪,妳是想来忤逆我的吗?」
「不~~」白苡若只能赶紧遵从席老夫人的指令。
「奶奶,我没那个意思…….」
却被席老夫人愤怒的话语给打断。「不准妳叫我奶奶,我可没承认妳是我们席家的孙媳妇呢!」
说完,她起身拄着拐杖要走,却不忘交代道:「时稷的错就由妳来代为承受,罚妳跪足十钟头。」然后,她指着静立在大厅门口处的黑衣人。「恩典,由你监视执行。」
「是。」黑衣人立刻上前几步,态度必恭必敬的朝席老夫人拱手示意。「恩典会严格执行的。」
「这样就行。」席老夫人这才转身走人。
独留白苡若挺直着身子跪在偌大的大厅正中央,心底充满了不解——为什么大家族要有这样的规矩呢?
但她并没有后悔或是怨恨,她一心认为,自己是在代替席时稷受罚,这是她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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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席时稷二叔拖到距离大厅最近的书房,才一关上门,他二叔就朝席时稷单膝跪了下去。
「二叔!」席时稷差点被他二叔给折寿,他吓得手忙脚乱的躲着、避着,就伯被他二叔给正面跪。「你别这样……我听你的就是!」
他二叔可不可以快起来啊?
席时稷的二叔这才好整以暇的自地上起身,在拍拂掉西裤上的灰尘后,端坐在书房里唯一一张价值连城的骨董摇椅上。「这是你的承诺吗?」
「是。」席时稷无奈的说。
谁教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二叔,他视二叔为父,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那你要答应二叔,不管前厅那女孩对你有多重要,当必须做取舍时,你必须舍得下她。」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为什么?」虽然席时稷也没打算多保护白苡若,却忍不住为她叫屈。「她总是我的妻子啊!」
「可你现在有权利做主吗?」他二叔提醒他道。「你这样独断独行,怕是我妈会延后你掌权的时间。」
席时稷不甚在意的说:「随她!」
「可二叔不愿意,你知道二叔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接棒、看着席家的权势再次扩张。而这是你曾亲口承诺二叔的,你现在是反悔了吗?」
席时稷没说话,却默默的摇头。
「那就对了。」他二叔拍拍他的肩。「你这回太莽撞了,我妈绝对不会息事宁人的。」
席时稷抬眼看着二叔。「所以……」
「我妈舍不得惩罚你,当然只好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出在你的小媳妇身上,你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边说边观察着席时稷脸上的表情,深怕他抗议。
却发现席时稷并未显露出为难的神色。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我记得我们早就达成协议,在你没取得席家的大权之前,你是没资格娶妻生子,为什么……」他二叔并未将话说完就被席时稷截断。
「好玩。」
席时稷的二叔闻言不禁皱了下眉。「你……」
「我后面的日子只怕更不是人过的,我不想生活过得那么无趣。」他给他二叔一个不像理由的理由。
却深深得到他二叔的支持。「是这样啊!好,那就依你,只是……」沉吟的说出最重要的事。「当你必须取舍时,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席时稷并没有考虑,直接回道:「我不会辜负二叔的期望。」
「那就好。」他二叔这才放心的拍拍席时稷的肩,安心的离开了书房。
独留席时稷一人怔怔的回想着先前的场景——她冲上前想护他的心急模样。
嗯~~他未来的生活应是充满了高潮起伏吧!看她那么的介意他,他相信她会有一番苦日子过的。
但他……一点也没打算对白苡若伸出援手,反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群,若有所思的喃语着。「这么想缠上我,就要有心理准备被欺压得很惨喔!」
突然,那展翅高飞的鸟儿们一只只都变成了白苡若的小脸——却是张被拔掉了翅膀,怎么都飞不起来的哭丧小脸。
他无意识的吹气在窗上胡乱的画着。「这是妳自找的,不能怪我喔!」
第五章
席时稷睡到自然醒,这才发现他睡了将近十来个钟头。他伸展着懒腰,想摸摸身旁的软玉温香,一解他紧绷的欲念,却惊觉身旁竟是空无一人。
他皱起眉,探手摸向床头柜旁的叫人铃。
才没一会儿,房门外已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少爷,您找我?」
「进来。」席时稷赤裸着上身,被单只盖到大腿处,对着走进来的年轻女仆问道:「少奶奶呢?怎么没让她来伺候我穿衣服?」
难道昨晚罚跪还没完吗?
他不禁回想起,在经过返台那么长途的奔波,身体上的疲累该是快达到极限。而他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都得经过十来个钟头的补眠,才觉得有恢复体力的感觉;那她一个弱女子,一夜未睡还得了?
一这么想,他竟隐隐觉得眼前已浮现出白苡若受苦受难的委屈样了。
心底莫名产生了一股难解的不舍感,他直接问:「怎么?她还跪在大厅里吗?」
「不,少奶奶跪完后,就被叫进老夫人的房里训话,还没出来。」女仆小心翼翼的说。
「我知道了,妳下去吧!」不懂自己干嘛这么心急,但他就是快手快脚的将衣眼穿妥,急匆匆的赶到他奶奶的房门口。
「少爷请留步,老夫人正在对少奶奶说明席家的家规。」恩典是专门执行白苡若处罚的负责人,就是由他自作主张,在她刚跪满十小时,明明下一段的责罚还未开始,却硬是将她强行押解到席老夫人门前罚站的。
而直到五分钟前,就快下午一点半,席老夫人起床梳洗完毕后,他才敲门将白苡若送进去房里听训。
其实,席老夫人并不知道在这处罚中间,白苡若并未获得休息。
恩典纯粹是因为自己对着白苡若有着若干的敌意,故意打着席老夫人的名号,借机多欺负她一点。
但席时稷哪会听下人的话?他面容一整,怒目瞪着恩典;恩典就乖乖低下头,自动让了开。
在席家,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得罪席老夫人最在意的金孙的。
席时稷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推开门。「奶奶,我来接人了。」
席老夫人才刚刚打开训人的话匣子,培养起骂人的兴致,正从他们席家的一世英明开始说起,都还没讲到重点,就见到爱孙居然已经赶来护驾,顿时对白苡若的怒火就烧得更旺。
「怎么?有了老婆,你连礼貌都忘了?想进我房里,居然不必敲门、问问我要不要让你进来吗?」席老夫人恨恨的发牢骚。
席时稷原本并没打算跟他奶奶杠上,虽然他对他奶奶的行事作风一直不甚满意,却从没直言抗议过。毕竟,他可是未来的接班人,没必要让到手的鸭子给飞掉。
可当他一眼乍见到白苡若那两眼布满红丝,几乎就快睁不开眼,却百般强打起精神想听训的可怜样;以及她仍然采跪姿,身体明明已摇摇晃晃,却还是强逼自己挺直腰杆的痛苦样,给激得同情心大肆泛滥。
他一把抱起白苡若。「够了奶奶,妳要训可以等她休息过后再说,她撑不下去了。」
说完,他压根儿没管他奶奶在他身后说了些什么,只是抱着白苡若就往自己的房里冲。
白苡若本来就快受不了了,她又累、又倦、又饥、又渴……却强自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努力撑着——她不想让席时稷的奶奶处罚他。
但她实在是太疲惫了,以致在乍看到席时稷出现在她的面前,听到他熟悉的嗓音之际,她所有的意识全都在瞬间瓦解了——
他来救她了!她最爱的人呵……这是白苡若在突然晕眩过去前,唯一的想法。
而就在她昏迷的前一秒钟,她可是将席时稷当成是她心目中的神明般在膜拜。
就只是因为,他在她就快不行前来拯救她,白苡若百分百确认——他一定是好爱她,所以才会来救她,她一心一意这么想。
「你……」果然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奶奶了!
席老夫人气炸的看着席时稷的背影,怒火横生的叫道:「时稷,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而就在席老夫人的屋里惹出这样的纷争的当下,席时稷的二叔已急匆匆的赶到。「妈,时稷是因为……」
正想替席时稷美言,却被席老夫人烧得正旺的怒火给波及到。「你别再替他说好话了,国权。我已经决定了,你立刻去通知大家,我要当众宣布延长时稷接掌席家的时间。」
「妈——您要三思……」席国权赶紧想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