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着、洗着,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昏昏的——
天!他竟然想就这样一直待在她满是温暖气息的小屋里,与她相守一辈子,再也不去理会席家所有恼人的杂事……
「叩叩——」
还好,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阻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听到门外那不知为何就是会迷惑他心神的嗓音在提醒他——「汤就快好了,你洗好了吗?」
好,那他就赶紧把自己擦干,到外面去跟她实地相处看看,看是否他真那么想跟她在一起。
就在这样一转念间,他突然想到,莫非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让他在最后几天的自由岁月里,能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玩乐、放松的短暂伴侣?
哇——原来老天还是很善待他,他先前还误会老天对他不照顾呢!真是罪过。他忍不住双手合十,虔诚的朝天一拜。「老天爷,谢谢?Q的善解人意,我绝不会辜负?Q的好意的。」
就这样,他对那陌生的女孩有了另一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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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大浴巾,端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让他显得十分的庞大,他明白这是因为眼前的女孩,或许连同她已过世的父母身材都是属于玲珑型,以致让自己在她家特别的彰显出他的高大。
递过热汤,白苡若简单的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姓白,叫苡若,今年刚考上女子大学,我平常喜欢参加一些爱心活动……」
席时稷却没将她后面啰啰唆唆的话语听进耳里,他只知道她那好看的唇形在他的眼前一张一阖的,吐出恍如黄莺出谷的啼声……呃——是好听的嗓音啦!
他边欣赏着她说话的媚模样,边听着她动人嗓音像唱歌般的念个不停,同时端起热烫的瓷碗,喝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不知名汤汁。
可那芳甜甘美的汤液才从他的口中流入喉,都还没进到他的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霎时间从他的心底不停的往上窜升,让他控制不住的就是想起他那早逝的母亲。曾经、曾经……他母亲也好象做过相同味道的汤汁,而那味道就这么恰到好处的舒缓了他焦躁的心。
突然间,根本毫无预警的,席时稷的心头就是冲上一股莫名的感动,让他顾不得手中的烫碗、顾不得她正在对着他说些什么……他就是想让自己的冲动得到解脱。
于是,他扑向她,将她撞倒在长沙发上,不管他俩究竟熟不熟,他就是不顾一切的单手扳住她的小下巴,另一手再快如闪电的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躲,然后将自己的薄唇覆在她原本不停开阖的小嘴上。
对,没错,真的就是这个味道!
席时稷只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凭着一股冲动,做出这样不讲理的事,但他却在自己的薄唇才一碰触到她水嫩唇瓣的瞬间,顿时,他只想更用力的一亲芳泽。
别问他是不是中邪,还是被她偷偷下了蛊,他压根儿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一跟她有亲密的肌肤接触之际,身体内所有的男性细胞竟在霎时间全被唤醒,纷纷吵嚷着要他不能停、不准停、不应该停……
好象、好象……她生来合该就是要跟他这般亲昵才行似的。
吻着、吻着,他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隐隐窜升上来的某种欲念,这才终于阻止了他不礼貌的行为。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被他压倒在身下的女孩正奋力地在抵抗——虽然她那恍如搔痒般的力道,根本没有一丝的威胁力量。但他……
基于多年来所受过的礼教,他还是放手了。
白苡若一被他放开,小小的身体立即倏地自沙发椅上弹跳起身,两条腿则像是装了劲力马达般的火速跳离他三丈远,再直奔向自家大门的方向。「你……你……你……」快、快点滚出去!
但因太过惊讶、气愤,以致她连赶人的话语都没讲清楚。
席时稷知道自己把她吓坏了,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苍白面容,他该感到忏悔、该感到自责,因为那才是正常的他该有的表现。但却完全没有!
他也不懂为何自己在乍看到她被自己吓到的模样,心底会隐隐升起一股好愉悦的感受,就像是经过长久的追寻,他终于找到一个出气筒、受气包……不!不对,应该说是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放开胸怀,开开心心的宣泄情感的最佳管道。
但他还是明白,自己若不赶紧跟她解释刚才那脱序的行为,他就再没机会跟她有后续的发展了。所以,在她有下一个动作之前,席时稷赶紧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抱歉——」他以无比低沉的嗓音对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时控制不了我自己。」
故意欲言又止的,然后再摆出较凝重的脸色,像是诚心忏悔般的模样,向来是他追女人的绝佳手法之一。果然当他一使出这个招数,他便立即得到她的谅解了。
「哦——」白苡若被他那听起来彷佛有满腹心事的为难说话方式,给激得母性大发。「那……」
「我只是被妳的好心给感动,」他故意顿了一下,指了指原先已被他脱下的湿透衣物,此刻正被她放在烘干机里烘干。「再加上妳炖的这汤的味道……」
看着她不解的望着他,席时稷立刻更用力的博取她的同情。「像我——已经过逝的母亲曾经烹调的口味……」
「没关系、没关系……」果不其然,他的策略成功了,白苡若已经完全不想计较他刚才造次的行为。「就、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她好说话的指指烘干机。「一烘干,你就可以换上干衣服了。」
而对于现在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他,她还是尽量避他远一点好了。「那你坐一会儿,我进房里……」
「我叫席时稷,这是我第一次到香港来出差,却没想到竟然碰上这样的倾盆大雨,要不是有妳,我想我就要倒大楣了。」他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赶紧把自己能让她知晓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知。
「可我明天就得离开香港,虽然原本我什么都不留恋,但……」他将视线往屋里梭巡一圈。「我是说真心话,我的心就是莫名的被妳家里这种幸福的感觉,所深深吸引。」
白苡若原本想离开的脚步放缓了。以她才刚满十八的芳龄,她就是误以为眼前的男人在对她表白。
所以,她羞红了双颊,甚至有点不敢再将视线与他的相互对望。
感受到她的少女娇羞,席时稷赶紧再接再厉。「我现在是真的舍不得离开香港……不!该说是我舍不得离开妳的家,我想、我想……」
白苡若早已害羞得连抬头都不敢,只是拚命扭绞着十根青葱玉指,就像是在扭麻花般。
他趁势朝她的身侧走近。「我想……我是喜欢上妳……」
其实,如果白苡若再有多一点的心思,能将他刚才的话连贯清楚,她就该问他他到底是喜欢上她家的气氛,还是喜欢上她?
但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在不小心帮助了一个帅哥后,一时情窦初开,哪会分得出东西南北?
「你……可我们又不太认识……」不,其实他们根本就还没认识啊!
「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席时稷立刻拿出他最擅长的本事,让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在他面前侃侃而谈。
而他也没放弃任何机会,随时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属于她的一切信息。
「……就这样啰!以上就是我十八年来的全部生活点滴。」白苡若当真全无保留的利用烘衣机烘衣服的漫长时间,把自己的身世背景、生辰八字……赤裸裸的全都摊在席时稷的眼前。
「妳会不会觉得妳的观念有点太保守了?」已经换回自己衣物的席时稷,对她只有一项觉得有点小问题。「现在的社会可是很开放的。」
由于两人此刻是坐在双人的沙发上,他边说边靠她更近,单手架在她的肩上,另一手则偷偷地伸到她的纤腰后方,打算在最佳时机将她揽入怀中。
「对啊!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白苡若毫无心机的回答。
她的回答让席时稷相当满意,他打算从现在开始替她用力的洗脑,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信念,答应做他这几天的临时玩伴。
「可雷牧师却提醒我,要我别忘了我父母临终前的交代。」但她却突如其来的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话。
席时稷心底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什么交代?」
白苡若以纯度百分百的认真神情盯视着他。「就是守身如玉啰!」她轻声说。「那是我父母发生意外后,临终前对我做的最后一次交代……他们要我长大以后,务必要找个最能信赖的男人,在确定他是真心爱我后才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