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一确定昨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害怕的感觉又回来了。
「没事了,妳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
「谢谢你。」
「不过昨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芷清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想和冯国栋分手。
「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妳今天就留在旅馆休息一天好了,工地那边我去看就行了。」
「你要走了?」
芷清抓住严火的手,眼神怯怯望着他。
「放心吧,冯国栋今天一大早就回台北了,他不会再来骚扰妳,我也交代过旅馆的警卫,要他特别注意,妳现在很安全。」看出她的恐惧,严火软言安慰她。
「喔,好。」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大胆,她吶吶的收回手。
严火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要离开,但走到门口便停下脚步。
回过头来,看见芷清正看着他,发现他转头就连忙调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但是绞着床单的手,却泄漏出她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在心里叹口气,严火转身回到床边。「工地有平叔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想我去不去都没关系吧。」把外套放下。「我就好人做到底,留下来陪妳。」
「其实我没事了,你不用留下来。」芷清嘴里逞强着。
「好好好,就当我想偷懒,给我找个借口吧。」
严火故意露出祈求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表情让芷清噗哧一声笑出来,看见芷清笑出来,他也跟着开怀大笑,昨晚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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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那么久,他们每天都忙着处理度假村的事情,虽然这里风光明媚,观光景点很多,但他们却没有时间可以去。
今天好不容易偷闲一天,他们听从当地人的建议,到附近最负盛名的森林游乐区去。
由于不是假日,观光客并不多,走了老半天都没有遇到什么人,林间小径只听得见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偶尔出来亲近大自然,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芷清深呼吸一口林间的新鲜空气,有感而发。
她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被微风吹起的长发飘在身后,偶尔回头对严火一笑,虽然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他的视线离不开她身上。
他静静跟在后面欣赏着她的背影,并不急着追上去。
「喂,你怎么走那么慢,『老头子』!」见他在后面慢条斯理的走着,芷清忍不住转头糗他。
「什么,妳竟敢说我老?看来老虎不发威,妳把我当成病猫了,妳最好别被我追到,要不然我绝对要妳好好看清楚我到底老不老。」严火故做发狠的表情,快步追上去。
见严火追上来了,芷清大叫一声也拔腿往前跑,不让他轻易追上来。
她一面回头,随时注意严火和她的距离,一面加快自己的脚步,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路中间的一块大石头。
「唉呀!」脚绊到石头,一个重心不稳,芷清脚步踉跄了下,跌坐在地。
严火见状连忙跑过去。「妳没事吧?」
摸摸撞疼的脚,芷清深呼吸一口气。「只是一点擦伤,应该没事。」说着便要站起来。
但一用力,脚踝处便传来剧痛,让她倒吸一口气,重心不稳差点再跌倒,还好严火眼明手快,赶紧扶住她。
「还说没事,连站都站不稳了。」让她站好,手撑在他蹲下来的肩头上,严火将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膝盖上检视,发现她脚踝肿了好大一个包。「妳的脚扭伤了,看来是不能再走路,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来!我背妳!」他背过身来。
芷清看着他宽厚的背,半天没有动作。
严火见她没有反应,稍微转过头,眼角余光看到她正对着他发呆。「奇怪,妳明明就没有摔到脑袋,怎么傻啦?」
听到严火调侃的言语,芷清脸上不禁一红。「你胡说什么?」
「还好,还会说话,证明脑袋还算正常,快点上来吧。」
「可是……」芷清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不会吧,妳竟然会害羞?真是看不出来。」
「谁、谁说我……」她支支吾吾,老半天说不话来。
「没有最好,快点上来,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
「好、好吧。」将手绕过严火的脖子。
她靠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她一步步稳稳的向前走,行进间,她彷佛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和微微的喘气声。
林间安静无声,他们走在一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小径上,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连呼吸都缠绵在一起。
芷清把头轻轻靠上去,在他身边,跟着他的动作而起伏,嘴角渐渐弯出一个幸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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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到附近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后,严火接到电话,说是关于工地发生的事情及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已经有了眉目,于是两人赶紧收拾行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台北。
「到底调查的结果是怎样?」在途中,芷清忍不住问道。
方才他只是提了个大概,然后说要赶快回去,但关于详细情况,却一个字都没透露,让芷清感到有些纳闷。
严火没有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
见到他的表情,芷清心中更是疑惑,到底是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弄得这么神秘吗?
「事情很严重、很难处理?」
「没有。」
「阎集团或凌氏快要倒了,无法挽救?」
「不是。」
「你结婚了,老婆在台北等你?」
「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什么部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到底查到什么?」
严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开口:「妳和冯国栋怎么样了?」
「我跟他分手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虽然他曾打电话给我说想要复合,但发生那种事情,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你问这个做什么?」
「妳还爱他吗?」
「我想我根本从没爱过他,会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爷爷喜欢他,认为他会是一个值得依靠终生的人,但相处以后,才发现我们个性根本不合,分开是难免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那就好。」他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和他的事跟度假村有什么关系?你把我搞混了。」
「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交谈之间,车子已转进台北市区。
「我先送妳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虽然芷清还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但看严火一脸不想谈这个问题的表情,也只好压不满腹的疑问,反正事关度假村,就算他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不用急在这一时。
回到家,目送严火的车子离去后,芷清转身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去,正当要推门时,背后突然有人一把抱住她。
「芷清,妳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我已经等妳好久了。」
「冯国栋?!你怎么在这里?」芷清用力挣脱他。
「我在这里等妳啊,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都怪我太爱妳了,我不能没有妳,原谅我吧,以后妳说什么我都会听,妳要我改我就改,只求妳不要离开我……」
芷清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一步,莫说昨天不好的记忆尚未完全消失,他现在的模样也挺吓人的。眼眶凹陷,下巴长出未刮的胡渣,衬衫皱巴巴的,眼神有些疯狂,身上还传出一阵酒味,整个人狼狈至极。
「我刚回来已经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吧。」知道现在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只好先用缓兵之计。
「不,芷清,我只要妳的一个答案,花不了妳太多时间的,我不要失去妳,妳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他向她逼近一步。
「你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我先进去了。」不想和他再夹缠不清下去,芷清转身打算进屋,不再理会他。
「妳这贱女人……」冯国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拉到身前。「我就知道妳水性杨花,勾搭上那个姓严的,就把我甩了。」
「你快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想扳开他的箝制,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让她一时之间挣脱不开来。
「妳以为他是真的爱妳吗?哈哈哈哈,真不知道该说妳笨还是说妳天真,他不可能对妳真心的,要不是为了夜明珠,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妳一眼,妳还是赶快认清现实吧,如果妳现在肯回头,我还可以接受妳。」
「你在胡说什么?」芷清愣了一下,心里立刻否定冯国栋的说法。
「我有没有胡说妳自己心里清楚。」
「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了。救命……」
听见芷清真的大喊起来,冯国栋才恨恨的放手。「好,妳狠,到时候被他玩腻了,就不要再回头来找我,我不穿别人的破鞋。」他恶狠狠瞪她一眼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