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又惊又痛,痛如撕心裂肺,直至昨晚她还瞒着他,只字不提。
李婀娜耸耸肩,不愿回答。
「不可能,她不爱林书扬,她一定是故意气我的,才这么吓我。」他怀着一丝希望,喃喃说。
「你以为是为了你的原故?一切是因为你?也许是,也许不是,雨眠一向聪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没有人会用婚姻大事开玩笑,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和林书扬订婚了。」李婀娜回道。
回想昨晚林书扬神情紧张,语气暧昧,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林书扬对雨眠只有兄妹之情,见鬼了,那是因为雨眠不爱他,现在好了,雨眠心情低落,他正好乘虚而入,大获全胜。
早该知道有问题的!
烈言飞车离开,他开了几分钟,情绪受不了了,将车子停在路旁,不断地咒骂自己,与雨眠的回忆,瞬间全袭上心头。
隔天,烈母见儿子心情沉重,班也不上,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人家都订婚了,你还想怎样?总不能为她不吃不喝,意志消沉,大丈夫何患无妻……」烈母慨然,没想到区区一个关雨眠魅力这么大,弄得一向潇洒的儿子堕落得不象话。
「如果真的失去雨眠,我宁可终生不娶。」他脸色凝重,不像是气话,倒像誓言。
烈母眼睛睁得老大,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太多了。
「别傻了吧,人家高高兴兴的结婚,你却为她终生不娶,谁会感激你?」
「所以,我要把她抢回来。」
她更诧愕,担心的问:「你要怎么抢回来?」
「把林书扬打倒,不让雨眠嫁他,再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你这样多没尊严?人家在夏威夷不知有多甜蜜恩爱,女人变了心,十辆卡车都拖不回来。」
「对,我就追去夏威夷打倒林书扬。」真的爱她呀,追去抱住她痛哭哀求,一点点自尊算得了什么?他拿出手机订机票。
看着执着的儿子,换成烈母心情沉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决定的事,一百辆卡车也拖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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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烈言追到夏威夷,就像电影情节般,轻易地就在观光区找到雨眠和林书扬的踪迹。
他千军万马般冲过去把林书扬推开,挡在雨眠之前。
原本他满心以为雨眠见到自己,不是手足无措,就是大惊失色,但她只是面不改色地微笑,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唉!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吗?顿时,他的信心削去一半,被凄凉填补。
他歇斯底里大吼,「林书扬──你好鄙卑!我早就在怀疑了,你果然瞒着我追求雨眠。」
林书扬脸色尴尬,低声道:「这是雨眠的选择。」
「你乘人之危!亏我还当你是知己好友,你却在暗地里要阴谋。」他气愤大嚷,想到那晚在雨眠家相遇,林书扬对订婚的事仍只字不提,分明是刻意隐瞒,这让他有股被出卖的感觉。
「你没风度。」林书扬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去你的风度!」什么风度?他千里迢迢追来,只想要雨眠,要风度有何用?
其实烈言从未想过要放弃雨眠,只是外公生病,他不想再刺激他老人家,如今外公全然谅解,他却反而失去了雨眠,教他如何不气急攻心?
雨眠挽着林书扬的手,冷冷地说:「烈言,不要闹了,我说过我们还是朋友,就请别为难我们。」
朋友?啊!她那晚告诉他的话,原来是另有含意的。往后大家只是朋友而已,不再是情人,更不可能成为夫妻。
纵使感觉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但烈言并不放弃,紧迫盯人的跟着住进他们下榻的饭店,还挑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他每三五分钟就去敲他们的房门,警告林书扬,「姓林的,别碰我老婆!」
「神经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时间多得很,我会死命盯着你。」烈言阴沉沉地回道。
他们一出门,他就跟着,他们去吃饭,他就坐在旁边的桌子,「陪」他们吃,他们去海滩,他跟在一旁晒太阳,他们去珍珠港看沉舰、去看草裙舞,他照跟不误。
终于,弄得雨眠兴趣索然,连好脾气的林书扬也发怒了,瞪着烈言道:「我和我未婚妻来渡假,你有什么道理跟来跟去的?你再跟休怪我不客气。滚开!」
「去你的!这是观光区,你没权管我,有本事就把我驱逐出境。」反正他绝不罢休,索性耍赖.
「海滩不是我的,你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夏威夷也不是我的,你爱来就来、爱去就去,无所谓。」雨眠却说得很大方。
烈言马上挤到他们后面的位子捱着坐。
「你到底想怎样?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何必歇斯底里的挽回雨眠?」林书扬苦笑,好言相劝。
说真的,他没想到平日冷静的烈言,此刻竟然像个疯子似的骚扰人,瞧他的表情,为雨眠疯狂不是假的。
「既然你都明白,就该知道雨眠对我有多重要,你何必非得跟我争?雨眠又不爱你,你何不放了她?」说来说去,烈言还是不相信他们是相爱的。
林书扬摇头,很残忍地说:「烈言啊烈言,问题不是我肯不肯放了雨眠,而是她不要你了。」
他一听,脸色惨白看向雨眠,只见她举起指间的订婚戒指提醒,「我们已经订婚了。」
他酸溜溜的说:「就这样匆忙决定做林太太?妳和他之间没有爱情。」
「你不是我,也不是她,又怎么知道?」林书扬冷笑。
雨眠反问:「丈夫是『终身制』的,不是儿戏,你看我是爱开玩笑的人?」
烈言像只受困的野兽,低吼道:「雨眠,妳想想,妳和他拥抱时,心会不会悸动?妳会不会迷恋他?曾不曾为他伤心难过?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感动落泪?」
「他一直就爱我,无怨无悔的等着我,这点就足以令我感动。」雨眠挽着林书扬的手臂,声音里尽是感激。
「那是感动不是爱,妳不能嫁他,妳会后悔的!」烈言忍气吞声的劝着。
「不会的,我现在明白被爱才是最幸福的,为什么要后侮?」
「妳因为痛苦彷徨,慌乱中只想抓住一个人,刚好书扬在妳身边而已。」他的心在抽搐,自己怎会给林书扬这种机会的?
「随便你怎么想。」雨眠的语气有些无所谓、烦腻、厌倦。
「我会不惜一切把妳抢回来。」他低吼,向前一步,瞪着她。
懊恼、恼恨、哀痛、气愤不断冲击着他,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令雨眠回心转意。
她挑眉,不领情的说:「不惜一切?你这样做,只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心态在作祟,并非出自诚意,我才不会感动。」
「我不相信妳不爱我了,妳这么做只是报复我而已。」话里是这么的不死心,可是,他的表情像极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那只是你的想法,我现在爱的是书扬。」她说得彷佛已把他这个人从心中连根拔起。
「你听清楚了?」林书扬得意扬扬。
「不可以,绝不可以!」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其实心惊胆战、一筹莫展。
雨眠气煞了,冷言道:「有什么不可以?是你不要我的,现在我决定忘记你,你却又来捣乱,存心跟我过不去吗?我只想找一个爱我的人,你就饶了我吧!」
「妳在赌气,赌妳的未来、妳的幸福而已!」他咆哮。
旁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吵嚷,纷纷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
「你以为我在赌气?在生你的气?为了气你随便嫁人?那犯不着,」她摇摇头,挤出笑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书扬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不,我才是很爱妳,一样给妳很多很多的爱……不,是更多更多的爱。」烈言心如刀割。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爱。」她不带表情的道。
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要,雨眠,不要这样,妳不能嫁给林书扬!」他情急的一手抓住她,内心不断浮现失去她的恐惧。
「这是干么?你凭什么管我?我现在想爱谁就爱谁,即使我嫁流氓、嫁乞丐你也管不着!再见!」雨眠气得尖叫。
烈言顿时没话说,盛怒中站起来,砰一声巨响,把椅子踹得飞出去老远,然后大步离去。
之后,他仍不放弃,只是默不吭声却充满威胁一路跟到底,雨眠和林书扬被烦得啼笑皆非,两天后莫可奈何的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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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是什么感觉?头晕、眼花、坐立不安、寝食难忘,这样彷徨无依,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开口,整颗心好象掉进沸腾的熔岩里一般。
见儿子一副坐困愁城的惨状,烈母忧心不已,「怎么办?阿言落魄得像鬼一样,再下去,我们的儿子完了,不如我们去跟关小姐谈谈,请她高抬贵手放过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