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星期而已。」她优雅地微笑。
培智说:「以前妳每星期都回家来。」
「那是因为爸妈在家,现在他们出国去了,我回来干么?」
「回来给我们看看呀!」培康回道。
「哈哈……你们想看我,不会去找我吗?」她才不相信他们有这个美国时间,今天要她回家,一定有事。
「我们找过妳了,好几次我打电话去妳那里,老是没人接,还有一次居然是一个男的接电话。」培康怀疑她和男人同居了。
就知道!被烈言害惨了,雨眠僵硬的笑。
培智则权威地皱了皱眉头,「女孩子要懂得分寸,千万别太随便,妳还没嫁人呢,一个人在外头住,要给自己留点好名声。」
「我会留神。」惨了,要开始审问了吗?
「女孩子在感情上最容易受骗上当,光留神还不行,千万别随便相信男人。」
「是。」奇怪,他们不是男人吗?
「其实,妳也不小了,还是快点结婚吧!」
「是。」他们自己都不结婚,却管到她头上来,没道理。
「书扬呢?」
「是。」管他们说什么,她一概答是。
「是什么是?他怎没陪妳一起回来?」培康追问。
「谁在说我?」这时,林书扬出现在玄关。
雨眠大喜,如获救星,「不就来了吗?」
「书扬,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林书扬喝着佣人刚递上来的茶。
「就是你和雨眠决定什么时候结婚?」
培智、培康不约而同道。
噗──一口热茶自林书扬口中喷出,「谁?谁要结婚?!」
「当然是你们,那天在雨眠床上发出笑声的人不是你是谁?」培智试探的问。
「那绝对不是我!」他瞄向雨眠,心中有数的叫道:「雨眠──」
「是谁?」培智瞪着妹妹。
虽然兄长是出自关心,但审问的语气令她不悦,「是谁不重要,我又不是小女生,还怕被骗不成?」
「就是怕妳被骗。」培康责道。
「妳这么做对得起书扬吗?」培智看着林书扬,对他的「镇定」颇为佩服。
「哥,你们别老是把我们凑一对,好不好?我和书扬感情很好,我爱他如兄弟,懂了吗?」以往她是懒得解释,但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免得哪天她要结婚了,他们还以为新郎是林书扬。
「你们……」兄弟俩大感意外,怔怔地望住林书扬。
过去大家误会就算了,但雨眠现在正和烈言交往,林书扬也和烈言成了好朋友,三人有时会一起聚会。
他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是烈言。」
「烈言?!谁啊?他是干什么的?」
「烈言是执业律师。」林书扬回答。
「他几岁?」
「三十二。」还是林书扬代答。
「家住哪?家里还有什么人?」
「独子,父母都是教书的。」又是林书扬的声音。
「人长得怎样?」
「帅!又俊又帅。」
「个性如何?」
「嗯……」这次,林书扬犹豫了,又不是他跟烈言谈恋爱,很难形容耶!
「怎样?个性很差?」
他努力的想,好一会儿才勉强形容出来,「烈言就像一阵风,一阵潇洒不羁的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往往出人意表。」
「靠!你干么说话文诌诌的,人怎会像一阵风?还什么不羁的风?」培智根本不以为然,心想那个烈言是不是小白脸。
雨眠却笑了,也十分诧异林书扬把烈言描述得如此贴切,这阵不羁的风呀,一直吹一直吹,毫不费力的就吹进她心坎里,成了一股旋涡转呀转的。
培康挑眉,「照你这么形容,那个烈言活像个花花公子似的。」
「不像。」林书扬摇头。
「那他肯负责吗?」终于,两兄弟异口同声问到重点,望向雨眠。
「我不知道。」她呕气的回了句,拉了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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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的办公室里,每天九点半,照例有花店的人送花来给雨眠,这点不只是她这当事人觉得窝心,同事也都艳羡不已.
「烈大律师真是恒心毅力过人呀!」李婀娜盯着那束花大叹。
叶欣欣撑着下颚说:「喂,结婚时,别忘了叫烈大律师包个大红包给我,我可是大媒人。」
「是是是,雨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妳全都跟烈言报告一番,简直把雨眠当情报『卖』给恕言了,还怕他少给妳好处?」李婀娜调侃道。
叶欣欣抗议,「我也是好意啊,最重要的是雨眠自己也喜欢他,这么好的对象,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雨眠?」
结婚?!
雨眠怔愣住,他们该论及婚嫁了吗?
「我们认识才很短的一段日子,还没谈到这个。」甚至有时候她还觉得不够认识他。
「哎!认识的时间长短,不影响感情的深浅,一秒钟就足够爱上一个人。」李婀娜说得很潇洒。
好象也对,烈言确实很吸引她,即使他像一阵不羁的风,抓都抓不住,但对她有着魔魅般的诱惑是事实。
她知道有些危险,偏偏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是喜欢他的……爱他的。
这天雨眠边做事边想着他、想着同事们的话语,一颗心很难说得清楚是什么滋味,想见到他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到了下班时间,当她看见他拿着一束紫色熏衣草,高大的身躯靠在车前微笑等她,她顿时觉得全世界的幸福都集中到她身上来。
两人不用说一个字,几个眼神,就胜过千百万语。
上了车,他横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妳饿不饿?」
「还好,怎么着?」她笑盈盈地问。
他贪看她微笑的表情,语调极为温柔,「如果不饿,我先带妳去一个地方,然后再去吃饭。」
「好。」她没有异议,她已经很习惯烈言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会多问。
不久,车子开到一处停车场,他牵着她来到一家珠宝店面前。
她心一动,笑问:「你要送我珠宝首饰?」
「带妳来亲自挑选。」可见他多大方。
不过她觉得不妥,「我不常有机会戴珠宝,不如考虑送别的?」
瞧,她是真心喜欢他呢,已经开始替他省钱了。
「这是为我戴的,我坚持送妳。」他拉着她进去。
一听,她不禁心花怒放,虽然感情不能以金钱衡量,但一个男人肯送女人贵重的礼物,可见他是重视她的,有哪个女人禁得住不兴奋呢!
他们一进门,接待员眉开眼笑的迎接,并领他们到贵宾室,奉上热茶点心,可见烈言早就和珠宝店约好了。
店内装潢典雅华丽,灯光明亮柔和,珠宝店经理捧着一只丝绒盘子进来,慎重地放在雨眠面前。
雨眠心中讶异的想,他打算跟她求婚吗?丝绒盘上摆了艳红、湛蓝、翠绿的宝石,一闪一闪全是戒指。
果然,烈言开口道:「雨眠,我们订婚吧,妳挑一款喜欢的。」
订婚?!臆测成真,她诧愕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经理拿起其中一枚白金钻戒,笑道:「关小姐,这颗颜色极纯,切工精细,是上品货色,请试一试。」
烈言也说:「戴上看看喜不喜欢?」
雨眠不动。
经理又拿起另一枚蓝宝方戒,「这颗更好,很少有这么深蓝还如此透亮的蓝宝石。」
她还是不动,心底在挣扎。
经理介绍完每一枚戒指,见她仍没反应,立刻说:「我们还有印度珠宝,更别致华丽,那可是古董,每款都独一无二。」
说完,经理看了烈言一眼,得到应允,匆匆去取货。
烈言挺有耐心的道:「如果挑不到喜欢的,我们再去别家。」
「呃,我完全没想到……你要送我的是戒指。」面对这番阵仗,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且还有个外人在场.
「我想给妳惊喜,现在不是知道了?!」他不以为意的笑着。
她提醒,「你没向我求婚。」
「我现在就是在向妳求婚。」他握起她的手,抚着她纤细的指节。
她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不算!」
「不算?为什么?」他大大的吃惊。
敢情他以为她一定会感动得答应?他从没说过他爱她,她不能因为惊喜、感动而嫁人。
「你不爱我。」她还加上眼神控诉。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也在等妳爱我。」
「不,」她回视他,固执地说:「你得先爱我。」
他双手抱胸面孔紧绷,「妳一定要先爱我,妳先!」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先爱我?」她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至少我很有诚意,带妳来选戒指,妳想怎么挑都行。」他脸色很难看,她不是很率直爽朗吗?为什么在这节骨眼她就闹别扭?
「这些珠宝很美、很昂贵,但你没有提到爱情。」她才不希罕这些珠宝有多罕见、多宝贵。
他冷冷的纠正,「妳又不是十八岁,还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童话,嘴里整天挂着爱不爱?」
「那我嫁给珠宝好了,何必跟你结婚?」至少珠宝不会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