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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回来做什么?」敖敏轩见回禁园的双儿,吼得连禁园外的守卫都听得见。「妳还有脸回来?滚!滚!滚出去!」
双儿匆忙地拿出一个小包袱,那是她早就偷偷收拾好的随身行囊。「我今晚跟福婶一起睡。」她低声地交代后,即夺门而出。
出禁园大门,守卫没拦她,因为早已经听见老爷叫双丫头滚。
没绕往灶房投奔福婶,她直直地朝大门走去。
「双丫头,妳这是干什么?」大门的守卫早听到风声,正讪讪地盯着她瞧。
「老爷撵我出去。」吴双小声羞愧地答。
「唉,妳是怎么啦?好好的富贵不要,去跟个种花的?算了、算了,老爷有交代,除非他同意,否则绝对不能让妳出府,妳回去吧!」
「守卫大哥,老爷真的撵我出去,他气我气得不得了,命我现在就滚,不信你派人问问禁园的守卫大哥。」
「好吧,老王,你去问问。」见伙伴离去,又转过来奚落吴双。「我瞧妳做了这等丑事,老爷当然是不要妳了,真是个笨丫头,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吴双垂眸静默,直到老王回来,点头表示事实如此。
「得,妳走吧!」
十日的禁锢,终于得以自由,浮上脸庞的是百感交集,吴双感慨地苦笑。
耳边仍萦绕着敖敏轩口口声声的爱语,可悲的是他从不知她求的是什么。从原本的生涩懵懂不知,到现在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想敖敏轩终究还是不够爱她,因为如果真爱她,他不会另娶佳人;因为如果真爱她,他会了解她其实有一身的傲骨,以及绝不向现实低头的心性。
而现在?唉,罢了!罢了!
「是,我走啦!谢谢众位大哥,谢谢,谢谢。」
「啧!」守卫不以为然地瞧着双儿瞬间不见人影。「跑得这么快!没见过被撵还这么快活的,果然是个怪丫头。」
第七章
已经午夜,禁园没有一丝光亮,敖敏轩的怒火渐渐平息,怀疑缓缓爬上他的心头。
后院、荷花池、宝琳、双儿、阿豹……
后院,除了进货外,最常出入的只有灶房的人。宝琳怎么会在那里?她说她去瞧荷花,可身边没有半个丫头,花期也还未到,若要论这傻劲,双儿倒比较像。
咦?双儿?今日找她找了半天没找着,莫非她是去瞧荷花?
「老爷--」
呼喊声从黑夜中远远地传来。
「哎呀,阿豹,你别大声嚷嚷,都半夜了,怎么还在园子里?你跟双儿做出这等丑事,老爷没撵走你算是对你仁慈了,他是不会见你的啦!」守卫急忙地喝斥。
「让他进来。」敖敏轩正有事问他。
守卫一得令,立刻放行。「进去吧。」
阿豹急急地进园,来到敖敏轩的面前跪下。「老爷,阿豹今日会去柴房,是大姨太太吩咐说,房里的大丫头要拿花种给我,让我在那儿等着,完全跟双儿无关啊!」
「她自己都承认约了你了。」敖敏轩冷冷地指出。
对于这一点,阿豹也想不明白。「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老爷走后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要我别管,当作是帮她。」
帮她?双儿在搞什么鬼?「你们在柴房里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双儿只说谢谢诚叔和我对她的照顾,老爷就来了。」
这么看来有可能是因为他要娶凌氏之女,双儿使计跟他闹脾气吧!今日她拿的那个小包袱,也好似早就收好的,她打算就这么逃离敖府吗……不过,依那包袱的大小看来,顶多放一套换洗的衣裳,比较像是打算在福婶那儿换洗用的,何况这上上下下他早下了令,双儿这丫头哪逃得出去……这么一想,敖敏轩的心踏实多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他屏退阿豹。
哼!这丫头这般胡闹真该受些教训,就让她在福婶那儿住一宿吧。
可是……他有点不放心,他这宝贝手脚易冰冷,晚上不知睡得可好?不如他偷偷瞧去。
敖敏轩几个纵身翻跃过围墙,不惊动任何人的出了禁园,朝福婶的住处而去。
一到福婶的住处,他瞧了又瞧,却没瞧见双儿,只见福婶呆坐在桌前皱着眉头。
「福婶。」
「喝!」福婶跳起来。「老爷,是你?吓死我了。」
敖敏轩瞧了瞧空荡荡的床,心下奇怪这双儿躲哪儿去了?「怎么还不睡?」
「老爷!」福婶替吴双求起情来了。「双丫头是无辜的,您可别冤枉她,她好端端地瞧着荷花,我才刚和她说完话离开,怎么忽然就传出她跟阿豹在柴房里不明不白的……老爷,这事您可要查清楚啊!」
果然是这丫头胡闹,真拿她没法儿。「知道了,她呢?」他眼中含笑地问。
「她?谁啊?」福婶傻傻地反问。
「双儿呢?今晚她睡哪儿?」
「睡哪儿?她不是在禁园吗?」
「她没来这儿?」敖敏轩蓦然收起笑脸。
「没有哇!」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去把所有的人都叫起来!」敖敏轩转身,边走边大声交代。「找到双儿,立即禀报。」
不一会儿,敖府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没多久,两个行色匆匆的家丁进入禁园。
然后敖府的所有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噤若寒蝉。
敖敏轩一得知吴双离府后,十万火急地赶到常挺之的宅第,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三更半夜的,夜探我这位朝廷命官,我从不晓得你有这方面的癖好?」
「挺之,帮我个忙。」
「帮忙?」常挺之坐起身,这会儿才看清楚敖敏轩苍白的脸色。「天!怎么了?竟有你不能解决的事?」
「你下个令,现在就搜城,还有明儿一大早开城门后,检查所有要出城的百姓。」
「做什么?」
「我要找个人。」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得罪你?」
敖敏轩心痛地闭上眼。「是双儿,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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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城门口,城门已关上了,吴双知道她走的险招绝不可能骗得过敖敏轩太久,怕泄漏行踪,她根本不敢投宿,只好随便寻个年久失修的庙宇休憩。
她躲在佛像之后,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远处传来杂乱的吵闹声惊醒了她。
仔细听了听那动静,好像是官兵挨户在搜查,这么晚了,在找谁?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自己。
不会吧?敖敏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能动用官兵半夜搜城来找她,她也太高估自己了。不理,继续睡吧。
吵闹声又近了些,吴双睁开眼,心想还是避一避好了,她悄悄地从后门离去。
为了避开官兵,她只好东弯西拐,意外发现不知是谁家的后院没关,她闪身进入,却听见伤心的呜咽声传来。
她好奇地循声找到间雅致的房间,朝未关的窗里望去,看见里头一个姑娘哭得好不伤心,她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姑娘,妳为什么哭?」
哭声顿了顿,姑娘拾起泪痕斑斑的绝丽俏脸,看见面生的吴双,惊慌地说:
「天啊,妳怎么进来的?这不是妳该来的地方,快离开吧!」
「妳为什么哭?」
「唉,我哭我的,妳甭管,快离开吧!」
吴双摇摇头,反而自窗子爬了进去。「我没地方可去。」
「妳……」
话末说完,外面的吵闹声传来。
「唉唉,官爷,咱们这里全都是姑娘,您是要找哪一个?」
「有没有见过画上的女子?眼睛大而有神,约莫这么高,挺机灵的模样……」
官差描绘得越清楚,屋里的两位女子便越睁大了眼。
是她!官爷要找的是她?女子伸出玉指朝吴双一指。
吴双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回指自己。不会吧?敖敏轩居然真能动用官差?他是不是气疯了?
说话声越来越近,女子的惊呼声、男人的斥责声挨户地响起,吴双两手一拜,朝女子做出恳求的动作,接着拉着女子往床上一躺,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她藏在棉被里。
「唉唉,官爷,这是石榴姑娘的屋子,您别扰她歇息。」
「哦?石榴姑娘?」官差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我看看便好,嬷嬷,妳知道咱们的难处,总要交差的。」
门被轻声地打开,石榴做出睡眼惺忪的模样,倚靠床缘慵懒地斜睨门外。「是谁?」那娇滴滴的柔媚语气,清丽的容貌,怎么看怎么美。
「石榴姑娘,真是对不住,妳安歇吧。」官差连声赔礼,就怕唐突佳人。
关上门,脚步声渐远。
「姑娘,妳可以起来了。」石榴拨了拨仍贴紧着她的吴双。「姑娘?」
没声音?该不会是闷晕了?她赶紧翻开被子仔细探看--没晕!这身分不明、官差急寻的姑娘真行,这么危急的时刻她居然睡着了。
翌日。
一位俊俏的公子引着大夫进入南大街底,一户清寒的房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