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虽然他开了暖气,但是这样还是会著凉的。
“喂!”他蹲下来喊她,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还是湿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运动服放外面,你可以拿去穿。”
她眉头一挑。“一件一百耶,你休想赚我的钱。”她半醒著,神智不算太清楚,但是省钱的意志仍然坚定。
她竟然把这件事情当真!他忍不住轻敲她的头。“你的脑袋装什么啊?”
“你打我?!一下一百喔。”她白了他一眼。
有没有搞错?她还跟他喊价。“你为什么不说一千算了。”
“太贵,我怕你不肯给。”有点冷ㄋㄟ,她缩得更紧了,可是她好累,没力气起来了。
他傻眼了。明明她的大脑都已经浑沌了,但是对于有关钱的事情她还是很敏感,简直就像是天赋的本能。看来,他应该让她去采购部门才对。
“哈啾!”她轻打了一个像猫叫一样的喷嚏。
他被她吐了一身,却还惦著她有没有舒服一点,而她竟是如此不照顾自己的身体,他有些不高兴了。起身去把衣服拿来,丢给她。“穿上。”
她睁睁地看著他,抱怨著:“你好凶喔。”她还有几分醺醺然的,语气神态都像个小孩子撒娇一样。
谁害他得板著脸的?而且……他横了她一眼。“我这么凶,你怕了吗?”
她是不怕他ㄋㄟ……她嘿嘿地笑了。
他挫败地转身。“快点换上。”
她抓了衣服。“你不会跟我收钱吧?这是趁火打劫的行为喔……”酒精发作,她开始碎碎念。
他打断她的话,压著怒意低吼:“不会。”下次,他一定不让她再碰酒了。
“你不能偷看喔。”她手拉著胸前的围巾。
“不会。”他保证,怪她多此一问。
她卸下围巾,拿起他的衣服套著,终于她不再说话,屋子内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莫安浪都听得到自己低重的呼吸。
刚刚她不该再多那么一句的!他的想像开始在阗静之中飞驰,围巾下纤巧玲珑的曲线,惹人遐思--她应该在解开大围巾,她应该在套上衣,应该在穿长裤,她匀称洁白的双脚正……
他的脸胀红,身体尴尬地热了。
Shit!他心里头低咒著自己。喉咙一紧,不敢再想下去。
沉默下知道持续了多久,无声无息地让人焦躁,蓦地细微的砰地一声,他惊得回头。“怎么了?”
“没事啊。”她是因为累了,所以砰地倒头就睡。她赖在沙发上,一对迷蒙的眼睛不明就里地瞅著他。他怎么紧张成这样?
“你还没吹干头发,怎么能睡呢?”他的声音带著几分愠恼,掩饰自己方才过度的紧张。
“有什么关系?”她咕哝一声,翻身蒙头。
“怎么会没关系?”他真的有点不高兴了,转身要拖著她去吹头发。
她被他拉了起来,身子摇晃,脚下一个踉跄,绊著他,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喔喔。”她闷哼一声,应该要起来的,可是她的头还晕晕重重的,索性就先赖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味道干净舒服,教她忍不住眯了眼。他伟岸的胸膛,宽厚而有弹性,那暖热的温度,是什么沙发也比不上的。她纤巧的手顺势环住他,老天,好舒服!她累了,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就这么躺著,静静听著他的心跳,感觉他心脏奇妙地跳动。
她大片的发丝,慢慢湿凉了他温烫的胸前。他知道,如果不是残著几分酒意,她不会这样放纵而柔顺地倚著他。
她小小的身躯压著他,她抱著他,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世界。他可以感觉她的柔软、她的曲线、她的心跳……只要再更近一点点,他就可以嗅闻到她的暗甜幽香,只要再更放纵一点点,他就可以轻抚到她的滑腻细致。
在现实的边缘,他的想像绮情旖旎。他的身子绷著,每根神经都像拉紧的弦。她轻轻地挪动,全然不知那对他已经是撩动。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半坐著,趁势想要起来。
他却蓦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错愕,直觉地看著他。他的眸色浓稠深暗,看她的样子与平时大不相同。“怎么这样看我?”她嫣然一笑,娇憨地看著他。
酒意未退的她,一双水眸迷迷蒙蒙,春色媚人。
他不知道,到底醉的是她,还是他?她这样一笑、一看,他竟然就觉得难以思考。她半湿的发披散著,和平时清秀整齐的样子不同,意外地带著几分狂野。绯红的双颊,增添了几分艳丽。流转的眼波,含笑顾盼,在孩子似的神态当中,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娇俏。
他看著她,无法转移视线。
觉得他看她的样子十分有趣,她竟吃吃地笑了,手指好玩地轻画著他的眉毛、眼眶。呵,他是这样好看而迷人。她勾过他挺直的鼻梁,来到他性感的薄唇……
她眨了眨眼,因为头晕,他的轮廓一度在视线中模糊。
依著感官的本能,她的手停驻在柔软的唇上,然后轻轻慢慢地摩挲,全然没有意识她撩起的是怎样难耐的酥痒。
蓦地,他含吮住她的指头,温热地舔舐挑弄,弄得她指尖又酥又麻。她的脸热了,唇舌莫名干热,她性感地抿唇。
她正坐在他的身上,软柔的臀部压在他敏感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觉到身上血脉的窜动,那股男人的焦躁与亢奋如此清晰。
即便她没有扭腰摆臀,没有嘤咛喘促,只是无害而纯真地瞅著他,就足以让他像一个他妈的变态了。
“你说你爱我,是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身子因为过度的紧绷而不舒服。
他勾看著她,只见她的脸上突然胀红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么看穿她的?她抿紧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脑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长脚长的他翻身压住。
“啊……”她惊诧地低呼,心跳一快,觉得自己的头又重又晕,用力地甩了甩头。
他勾起笑,手指来回在她柔软的唇瓣游移。“说你爱我。”他是个执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对于索求爱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从她口中再度听到那句话,他才肯收手罢休。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呼吸急促,暖热的气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扬起笑,俯身接近她。他们眉眼相对,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剧,倒抽了一口气,满满吸入的,却是他阳刚的气息。
他们是这样的贴近,她的脸热烫起来。阗静的夜,他们只听到彼此低喘,那声音暧昧而诱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么,她心跳得好快,几乎要把胸腔挤爆。她是如此虚软晕迷,无力逃跑。
也许是酒精,也许是爱情,两样都让她脑筋空白,身子瘫成了水。她的胃里,翻搅著她不知道的紧张。
“呃!”她睁大眼睛,突然打了个酒嗝。
那可爱的模样,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著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模糊,两个、三个、好几个他……她眉头一皱,咚地歪了头,闭上了眼睛。
不会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钟之后,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这紧要关头,醉了过去,这实在太打击他的自尊了!他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
良久,他低叹一声,勾了一抹苦笑。
他摸了摸她可爱的双颊,想著--也好,虽然沮丧、虽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而她早上起来却一点也不记得,那不是很可惜吗?
他的手指轻点她的红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来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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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玉暄醒来,愉快地伸了个懒腰。
“起来了呀。”莫安浪帮她拉开窗廉。
“谢谢。”谢字出口后,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莫安浪笑笑地说:“这是我家啊。”他很恶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么会在你家呢?”何玉暄吓得往后一弹。
“昨晚你醉了。”莫安浪耸耸肩,一副“事情就这样喽”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识地看著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运动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换的。难道说……呜呜呜,如果照电视剧的情节来演,这时候她应该要开始哭了,然后他等一会儿就会搂著她,说他会照顾她的,然后开了一张支票过来。
“我不要支票。”她说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还好他够聪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一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笑什么啦?”她含著泪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你接受现金吗?”他忍不住想逗她。
这天杀的男人!她恨他。她随手抓起枕头,用力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喂,骗你的啦。”他挡下那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