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七夕情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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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通常见面了,他们都没话可说,因为太多话想说,不知先说什么好。

  总是,先用紧密的身体交缠,证明彼此真的存在,真的在眼前后,他们略减了相思的浓郁,才开始找到舌头的另一种功能。

  十五坪大的澄黄色调温馨余味的大房间里,空气中弥漫了男女贪欢之后的浓浓春意。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居然敢戏弄我,可恶又可恨的男人,我讨厌你!”沈嫚霜在齐壑身上找到分开四个月的寂寞补偿慰藉后,她才自他身上爬起,开始讨他骗她的债。

  “我哪里可恶又可恨了,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齐壑无辜道。

  “回来就回来,干嘛骗我!害我刚才浪费了一缸子的眼泪。”她的粉拳如雨般的落在他因方才激情过度而沁满汗珠的胸膛上。

  “这是惊喜呀,你不是爱出奇不意吗。”他握著了她的柔荑,将她身子拉下紧贴著他。

  “我老了,心脏不好,已经受不住惊喜了。”她趴在他的脖子与肩的空隙里,语气软了下来,眼角忍不住的又滑下了一滴泪。

  唉,这个男人呀,她怎忍的与他分手呢。

  “你哪里老,你俏的像朵花呢?”他学她在电话里的句子与口吻说。

  “唉,花或无滋养,一下子就凋零了。”

  “放心,有我在,你永远也不会凋谢的。”他轻抚滑著她的背,淡淡的闲聊却透逸著某种坚定的誓言之意。

  “有你在……可是你总是不在。”她窝在他的耳朵叹息著。

  “霜,再仔细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出去好不好。”他之前就曾提过,希望她辞了工作,随他出国辨公,但是,她却拒绝了。

  “跟你一块出去又怎样,你还是忙你的,而我,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只能痴痴的等著晚上回来见你疲累的一面,那比我在台湾等你还辛苦还累,我不要。”她曾在暑假随他出国二个月,可是,她却还是感觉寂寞。

  爱情里最令人悲哀的莫过于明明是两个人,可是却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她不想他们之间变成那样。

  “那怎么辨呢,我们得继续这样下去吗?”齐壑叹著。

  沈嫚霜在听到他的叹息后,她的身子一僵,心里划过不安的揣测。

  须臾后,她才开口:

  “不然呢,你想怎样?”方才在尝过他的爱意后,她还想她今生今世是离不开他了,可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她又不免胡思乱想到他如此好条件的男人只身在国外的生活。

  他是怎么排遣他的寂寞的?

  如果他有需求时,怎么辨?

  连她这样普普的条件身边都有四只苍蝇了,那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想必爱慕者更多如过江之鲫呀,难怪他都没动心过吗?

  “我们结婚吧。”他说。

  “结婚!”她的身子一愣,显然这对她又是一个惊奇。

  齐壑感受到她的异样,他不解的问道:

  “怎么,你还不想嫁给我吗?”

  “不是呀,只是…….”

  “只是什么?”

  “你确定是我吗?”虽然他们恋爱十年了,不过,真说到结婚,她还是未曾多去细想的,因为,总觉得他像是天边一个遥远的明星,高不可攀,不是她这种165身材的人可以随便捞的到摘的到的。

  “怎么不确定,就是你呀。霜,你是在想什么?”

  “我….我是在想,我们常常一分开就是数月,那你国外时寂寞时怎么辨?难道你不曾对其它女人动心吗?或者是不负责任的那种一夜情。”

  “霜,你想太多了,如果你在台湾可以为我守的住,那我亦是可以如此对你,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寂寞难耐时,曾跟过别的男人?”

  “那当然没有,只是毕竟男人跟女人不同呀。”

  “唉,霜,你想太多了,我们相恋十年,如果该有变挂早就发生了。变心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台湾离婚率那么高,有多少夫妻是在夜夜同枕下而同床异梦的,所以,我们虽犹自在二地,但这并无损我们的感情是吗,反之,只有小别胜新婚的强烈吸引与渴望呀。”

  “这倒是。”齐壑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俩方才的重逢的确是可以用天雷勾动地火来形容的。

  “那你还不快说我愿意。”

  “呃…..这个嘛…..”

  “霜,你还担心什么?”

  “不是呀,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可是我却没把握能让自己过一辈子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

  每天夜里我总梦到你,以为你就在我身边,可是每每醒来,在发现枕边只余空气后,那种被空虚侵袭蛀空的感觉太难受了,所以,我虽想你,但却变的怕梦到你,因为不想有梦醒后的叹息,可是,你不在身边,我又好想好想在梦里拥有你也好,唉…….你懂吗?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她的话震撼了他,也说出他的感受。

  “懂,我懂,对不起。”齐壑闻言叹息了,她的话声声句句敲进他的心砍底,在国外,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壑,让我在你怀里睡个好觉好不好,等我睡醒了,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她不只想感受他此时此刻在她身边的感觉,她更想体会当她梦醒时,他仍旧在她旁边的甜蜜。

  “好,睡吧,我等你。”他抚著她的发,有些失意,他没想到权势如天,可以在商界呼天唤雨的他,给她的不是幸福,竟是这种不安全感。

  也许….他真该做些调整了,如果金山银矿都不能让她有幸福有安全感,那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呢。

  大厦千间不过睡八尺,海味山珍不过一饱。为了她……..他该抛弃些不必要的阻栏才是。

  伸出空著的右手,齐壑探进他搁至一旁的西装,西装口袋里,有他特地从苏富比的拍卖会上,用一亿高价标下的翡翠戒指。

  这翡翠戒指不单是它质地透彻透灵,是个上乘的极品,更重要的是因为它乃清朝的孝庄太后所有,故,身价高涨,拍卖会上一下就喊出了千万单位。

  本来他想嫚霜喜爱孝庄太后,又喜欢所有绿色的宝石,于是他买下了这戒指送她,她定是开心的。

  不过,如今看来,他再多的钱势怕是也买不回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吧。

  “霜,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做呀。”他一手抱著沈嫚霜,一手转动绿的透光的翡翠戒指,坚定的说著。

  突然………房间里出现了他方才说话的回音。

  “霜,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做呀。”

  “霜儿,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做呀。”

  相同的句子,幽幽荡荡的在房间里飘荡著,齐壑不知是否因为长途撘乘飞机的关系,他经不过疲累的也合上眼了,圈于手指指尖的戒指落在沈嫚霜的细滑的背上。

  “霜儿,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做呀。”

  重覆的句子继续丝丝绵绵的飘在空气中,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荡而来的不绝余音。

  这余音不只回旋在房间里,也荡进了沈嫚霜的浅浅眠眠里。

  谁?究竟是谁在说话?是壑吗?沈嫚霜想睁开眼,但却意外的觉得自己的眼皮重的像是被只大象给镇住了。

  倏地,房间里,一道奇异的绿色的光芒自沈嫚霜背上迸射出。

  光芒如山顶跳跃出的朝阳一般,很快的洒落一室光辉,整个房间都被这诡谲的光给充满了。

  而床上的二个人相拥而眠,没有人发现这奇异的绿光。

  *

  *

  “霜儿,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做呀。”沉重且极其哀伤的男性声音伏在冰冷且一身细致的华服女子身上,浓浓的伤痛倾泻于刚毅威严的五官里,著实有些不搭嘎。

  “爷,您要节哀,夫人在天之灵,她不会乐意见你如此的。”王勇不愿见主子如此,他再次劝慰著齐天壑。

  “滚!”齐天壑背著下属,忍著满腹的沉痛命令道。

  “爷,您….”

  “我,说,滚!”齐天壑耐著性子一字一句的再次命令。

  身后的王勇与左信见主子如此,面面相觑后,他们也只有稍然退下了。

  偌大的花厅里,只余齐天壑与被害的妻子独处,而他竟从腰际上抽了一把白花花的利刃出来。

  “霜儿,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现在你的大仇已报,你等我,我们黄泉路上再携手来生。”紧握著冰冷的动也不动的柔荑,齐天壑坚定的举起利刃,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此时此刻,所有的江山,权势,富贵都敌不过他失去她的伤痛,除了妻子,他什么都不要。

  “嗯….壑,是你吗?”

  突地!一个不该有的女人声音细细软软的如梦呓般慵懒的响起。

  齐天壑闻言一震,恼怒谁又来扰他与妻子的安宁,他扬著足以杀人的利眸扫向身后,然,哪有人呢?

  偌大的厅上,除了死板的家俱及妻子生前最爱的各式花卉外,哪还有人呢?

  “壑,你捏痛我了。”

  突地!齐天壑又听到了,这次他清楚的可以分辨出声音的方向来源,是…..那里!他身后!是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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