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呀,知道什么.”琐儿突然被问著了,结果一双单凤眼开始飘呀飘的,一看就是心虚.
“还说没有,看著我的眼.”
“夫人,我….”
“看著我.”她严声的命令著.
琐儿在她难得严厉的命令中抬起眼来望著她.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没…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呕….”一阵恶心又袭上,沈嫚霜心想到底她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说!”她再次命令.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问什么.”说著说著,琐儿的眼又垂落了下来.
“好,没关系,我就不信我找不出哪不对劲.”一把怒火开始在她体内燃烧,她不相信有什么事需要到如此隐瞒避开她,身子是她的,难道她无权知道自己的状况吗 ,如果她只剩三天可活了,她也得自己决定这三天要怎么过完.
“夫人小心,您别跑呀,夫人….”
琐儿越说她跑的越快,一个转眼,她已经冲到随不理的跟前了。
“前辈,告诉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她握著随不理虽老虽瘦但却硬朗无比的肩。
“呃….就你知道的活死人病嘛,不过,你放心,你的伤虽然难医,但我是神医,我会治好你的,你要有耐心与信心。”
“不,不是的,不只是这样的对吧,我的身体一定还有其它更吓人的毛病,前辈你照实说没关系,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没呀,哪有什么更吓人的毛病,你撑著一付死人身体活跳跳的就很了不起了。”随不理回过身,避开她的眼。
“前辈!做人就是要坦诚,如果你不能对我实在,那我想我也勿需把我知道的医药知识跟你分享了,再说,我对拜师也没兴趣。”她威胁他,一脚踩中了他的要命处。
“呃….小丫头,有话好说呗,这医理对天下百姓有益,相信善心的你不会忍心让高深的医理给断了线才是。”随不理陪笑道。
“哼!有益,这话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空有医术却懒的医人吗?”
“这….我这是医有缘人呐,想想,你我不正是有缘人。”随不理那布满绉纹的老脸上,硬是扯出了一个大笑,看来甚是诡异。
“好,那有缘人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只要你表示诚意,我也会考虑拜师一事的。”待会齐天壑可能就会醒了,沈嫚霜不愿再担搁时间。
“好,那好,不过,你不能让你那口子知道是我说的。”齐天壑那小子带著几头稀奇的雪花貂,他哈的那几头稀有动物哈的口水都快干了。
“成,快说。”
“其实你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
“有喜。”笨,姑娘家的天天孕吐也搞不清状况,真亏得她还有别人不懂的高深医理知识。
“有喜?”沈嫚霜仿佛听到二个她从未学过的字,她消化这二个字消化的很慢很慢,直到身子又涌上一阵反胃,她才突然被点通了。“什么,你是说我有了,肚子里有孩子了!”她抚著肚子大叫,不会吧,上个月葵水才来过,现在就有,这孩子来的真急呀。
“嗯,算你这块朽木没朽的全烂。”
“真的,我有了,我….”突然涌至的狂喜,倏地打了个突,她顿了顿问:“那这是好事,你们都瞒我做啥?”
“因为你的身子撑不住怀孕及生子的过程,所以得打掉。”
“什么!”
“你的身子本就不易受孕,这回能受孕算是奇迹了,不过你也知道的你的身体受了重伤,这伤要调养怕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所以,你根本无法怀孕生子的。”
“怎…..怎么会….”
“齐天壑为怕你难过,他要我别告诉你,只悄悄的让你喝药打掉孩子。”
“他…这是他的孩子呀,他居然要拿掉。”
“这是唯一的辨法。”
“不,你不是神医吗,你可以想法子的?”
“我….”
“啊 ….”心痛又来犯,方才的震惊与锥心的痛搅在一块,让沈嫚霜觉得几乎承受不住这一次的痛。“别….别拿掉,我….我相信我可以的,求求….你….”
*
*
诡异的浓浓药味飘逸在小小斗室里。
齐天壑望著案上那碗黑沉沉的药汤,他的心是百转千回的揪结著。
这碗药汤将结束他孩子的性命,就只一瞬间的事而已。
“壑,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沈嫚霜发现他站在那盯著药汤已经好一阵了。
他的模样更坚定了她冒险的决心。
“壑,你去忙你的吧,这儿有琐儿陪我就够了。”她不愿他难过。
“爷,琐儿会小心伺侯夫人的。”琐儿也对他绽了一个保证的笑意。
“那好,霜儿,我出去一下,你有任何事就叫我。”毕竟还是不忍,他没辨法亲眼看著她喝下那碗夺命药汤。
“好。”
待齐天壑离开后,琐儿端起药汤小心的要喂沈嫚霜。
“琐儿,这药是喝什么的?”
“补身子的。”琐儿答的快,但却不敢看著她说,她做势吹著药汤。
“琐儿,我记得你说过我跟爷结褵十年都没有孩子是因为我身体差是不是。”
“是…..是的。”夫人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唉,我想漕帮的天下这么大,我却一直未能替壑生一个继承人,他待我这么好,我却连这点也无法替他做到。”
“夫人….”琐儿听了也不免心酸了起来。
“您别想太多了,我想,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是爷一辈子的幸福。”唉,为什么世事总不能全呢?
“琐儿,告诉我,你对爷的忠心有几分?”
“夫人!”琐儿闻言登时跪了下来。“夫人有何吩咐,琐儿一定万死不辞。”
“没要你死,只不过想请你帮忙爷生个孩子吧了。”
“啊…..夫人,万万不可呀,琐儿只是下人啊,别说琐儿配不上爷了,单是爷的心里也窄的只放的下您一人啊,夫人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您这样,爷会生气难过的。”琐儿一听到她的话,跪在地上的头是直磕,好似她的额是铁做的,敲不痛打不疼似的。
沈嫚霜听了她的话脑袋里冒出了一堆?????好一会儿她才完全搞懂她在说什么,噗嗤一声,沈嫚霜突地爆笑出来。
天呐!她怎么想到那儿去了,就算她肯,她也没这等肚量啊。要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小孩,呵!下辈子吧。
她承认她自私,再加上她是21世纪的现代女人头脑,她可不会像古代女人一样有那等宽容大肚量来欢迎丈夫纳妾生子。
就连用21世纪最高科技的生产技术,不用真人床上献阵也不成,更何况这是古代,生孩子非得上床来场实际肉博战。
“夫人?”琐儿见她笑的开心,她怯怯的抬起头,不知怎么辨才好。
“琐儿,你误会了,生孩子的是我,我是要请你帮我生孩子。”她勾勾手示意她快起。
“帮您生孩子?”闻言,她杏眼睁的老大,不会吧….夫…夫人知道了。
“嗯,既然与壑成亲十年都未能有孩子,那么就表示这孩子来的不易,我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沈嫚霜抚著肚皮,脸上绽放一股更成熟的韵致。
“夫人…您知道了?”
“这是当然,你们以为你们这些三二下的演技可以瞒的过我。”
“夫人,可是您的身子并不允….”
“琐儿,记得吗?我曾死过一次,再重新活过来后,我的身体虽坏但精神体力却比以前更好,大家都一致认为我的情况是个奇迹,而我在想,以前十年来从不曾有怀孕的机会,如今,死后复生却轻易有了,所以我想老天是刻意将这孩子赐给我们的,他/她注定是齐家的孩子的,我们不能再把他送走。”沈嫚霜相信在冥冥中是有股力量在支撑她的,那股力量造成她身上的奇迹,而她坚信这奇迹会继续的。
因为有一种捉不住的感觉,让她觉得她莫名的跨越时空来到清朝,总不只是上天成全她的寂寞才是。
再者,她虽已决心留在清朝,但是在心底深处却也有著一丝丝担忧,因为穿越时空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她来的莫名又突然,谁晓得会不会哪一天她又突然被送走。
她得为那不可抗拒的一天做准备,她想,只要她生下孩子,齐天壑就不会随她寻死的。
“夫人,这赌注太大了,爷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
“琐儿,你放心,随不理他也愿意帮我,所以我相信可以的。”随不理说她如果坚持生子,可能得用剖腹产,唯今,她只有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夫人…”
“琐儿,你不会乐见爷他没有子嗣吧。”
“我….”心开始挣扎,她的忠心让她不知得选择哪边,因为任何一边都会让爷伤心。
“琐儿,相信我。”
“那….那我能怎么帮您呢?”
“首先,待会先骗爷说我喝了打胎药,并已流产了。为了保住孩子,我得先瞒他几个月。”她知道齐天壑为了她一定会让她拿掉孩子的,她想,只要她安然的度过前几个月,得孩子大了,他也就没法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