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了,那么你也没有必要住在这里了。”她冷淡的说。
“我还是要住,谁说要走来著?”他急急表明,“只是初步确定而已,还不到对外公开的时机,我仍是留在这儿比较妥当。”
她挑眉不置可否,“消息来源可靠吗?”并非想泼他冷水,而是天性谨慎,不得不发出疑惑小心求证。
“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愿意相信,等我看过资料就能确定了。”他有信心却没把握,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心虚,但随即燃起更强烈的希望,想到自己可能沦为外界眼中的笑话与失败者,他强烈愿意去相信父亲的保证。
“什么资料?”
“就在总公司的办公室里,走,和我去拿。”他一刻也待不住的拉著她出门。
“什……什么?喂……”舒若棻的抗议声渐远,又是一次他大少爷霸道的决定就算,所有人都得顺他的心、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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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漆黑一片,舒若棻一双眉毛皱得快打结。
“为什么又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做贼,这公司不是你家的吗?”她没好气的质问,若不是他说财务危机解除了,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被钱逼疯了,打算改行去当贼。
“不能引起人家注意嘛,所有员工都下班了,一个多月前就避风头去的董事长,办公室的灯却在下班时间亮起,想不让人怀疑都难。”韩克齐陪笑脸解释。韩氏总公司的负责人目前是他父亲,他可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在父亲的办公室里被人逮到,那铁定得费好大一番工夫向外界解释了。
“好暗啊。”她的眉毛依然紧皱,除了霓虹灯的光芒穿透玻璃帷幕可依稀辨识外,整座大楼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所以我带了手电筒呀。”韩克齐献宝似的抽出那支插在裤腰后的手电筒,打开开关,勉强照出了三公尺前的地板。
“呃……”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疑惑的敲了敲手电筒,“是不是没电了?”
“你带太小支了,这么微弱的光线,放到桌上当蜡烛摆饰还差不多。”舒若棻翻了翻白眼,再一次在他身上验证了富家公子哥儿都是生活白痴的传闻。
“我……我哪知道手电筒的光线还有强弱之分,我以为同样都可以照明就够了,比较小支的才方便带在身上啊。”他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不用解释了,反正你这生活白痴的标签黏得太牢,怎么也不可能撕掉,我早就不指望你了。”她凉凉的说道。
“我的评价哪有这么低?”他哇哇叫的抗议,“不管有没有手电筒,我一样可以带路。”
为扳回颜面,他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就著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辨认方向。
他的态度自然,舒若棻却想甩掉他的手,偏偏他牢牢紧握,她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家伙动不动就抓她的手,而且还似乎愈来愈习惯了。
大话说得漂亮,但毕竟不是自己天天办公的场所,韩克齐仍是多绕了两圈才找到正确位置,虽然有些小失误,但终究是走到目的地了。
“这么暗找得到吗?可不可以开灯?”舒若棻深觉自己不是当小偷的料,这么暗的空间对视力是一大考验,她也不喜欢待在这么漆黑的环境里。
韩克齐放开她的手,走向办公室里那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拉上隔绝光线的厚重窗帘后,扭亮了L型沙发旁的一盏立灯。
柔和的光线照亮室内气派的装潢摆设,舒若棻睁大眼张望这跨国性财团的办公室,这间坪数宽敞的办公室,其贵气豪华的程度,简直不是她家老总那个又小又寒酸的办公室可以比得上的。
韩克齐则是在翻箱倒柜找档案文件,资料被收在最内侧的柜子里,全部翻出来有厚厚一大叠,档案夹在地毯上堆得高高的。
“这么多?”她咋舌,换做是她,可没把握有耐性看完那堆东西。
“全部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反正这阵子没事做,他有的是时间研究,韩克齐将纸张文件及几片光碟资料全装进他带来的背包里。
关了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等等啦。”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奈的抗议,她有轻度的近视,黑暗中的景物更是模糊难辨,她应该先走到门口等他的,现在却寸步难行,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韩克齐打开手电筒,却发现电池的电力快要耗尽了,微弱的光线已失去照明的功用。
“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他纳闷著,不晓得电池有好坏之分。“你等等,我拉开窗帘。”
他摸黑拉开窗帘,外头的车灯、霓虹灯多少提供了点照明。
“你在哪里?”舒若棻伸长手想知道他的位置,隐约中,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朝她走来,随后是她的指尖碰触到他厚实胸膛的感觉。
她的手立刻被抓住,宽大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她莫名的升起一股安心的情绪。
“我在这儿,别怕。”
舒若棻闻言皱眉,“谁怕了?”她嗤之以鼻,他那种甜腻腻的口吻像把她当成了娇弱的小女人。
“你真没情趣耶,偶尔也该对男人撒点娇才可爱。”他低笑的声音在胸膛中震荡。
“哼!无聊。”她甩开他的手。
“可是男人就吃这一套。”
“听起来像没大脑的笨蛋。”
他好笑的扬了扬嘴角,“女人喜欢扮娇弱,我也乐得陪她们演戏,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你不觉得把时间放在和女人打情骂俏上,是很浪费生命的事吗?”她忍不住挖苦。
“这是一种生活的情趣。”其实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我看你四处调情就只是为了钓女人上床这个目的而已。”她不屑的撇撇嘴。
他一把勾住她的腰,拉回她欲退开的身子,低头在她耳畔吹气,“宝贝,你质问的口气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醋喔。”
这该死的花花公子又用言语占她便宜,舒若棻没有接腔,而是伸出两根手指,朝那只勾著自己腰闾的手臂狠狠的一捏,满意的听见他痛得大叫的声音。
“说笑而已嘛,怎么那么凶……”他扮无辜,委屈的咕嚷。
“油嘴滑舌。”她伸手捏住他两边脸颊,惩罚性的扭啊扭的。
韩克齐一边哀叫,两只手却顺势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拉近贴著自己。
她的呼吸一窒,心脏怦怦跳,清楚的感受到两人相贴的身体曲线,玩笑怒骂的心情很快被惊慌所取代。
“你……不要摸黑乘机吃我豆腐。”她边说边推他。
“哪有?”他口是心非,低头嗅闻她馨香的秀发。
舒若棻背脊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她手足无措的后退一步,却踢到沙发的椅脚,一时失去平衡,竟拉著他双双倒入沙发里。
“我可以把这举动视为暗示或邀请吗?”听得出他笑得更开心了。
“都不是,不要想歪了!”她慌乱的在他身下挣扎,一心想逃离这令人尴尬无比的处境。
她的动作却只是激化了他,他眸子的颜色转暗了,下一瞬,舒若棻发现自己推拒的双手被压制在两侧不能动弹。
“你……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威胁,下一刻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她吃惊的瞪大眼,想抵御他的入侵却使不出力,他吻得太深入了,她除了呼吸以外什么也不能做,模糊的抗议声抵在喉头全成了破碎的嘤咛声。
湿热的舌头探入她口中,犹如碰触灵魂般深入而震撼,辗转吸吮著她饱满柔润的唇瓣,他的呼吸混杂了她急促的心跳声,交织出淡粉红色情欲的瑰丽幻境。
许久许久之后,像只饱餐餍足的狐狸,韩克齐在得到满足后,终于结束亲吻抬起头。
她喘息的睁开眼看著上方的人,黑暗中仅能靠窗外灯光依稀辨识他的轮廓,全身软绵绵的早已停止挣扎。
“若棻……”随著他的低唤,修长的大手温柔抚上她的脸。
她眼神一敛,偏过头避开他的碰触。
“我不是你失意时寻求心灵慰藉的替代品。”她冷漠的开口,其实她不讨厌他的吻,她只是对目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完全没有那意思。”他立刻澄清,“更何况我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濒临破产的倒楣鬼了,不需要找心灵安慰。”
舒若棻抿著唇,知道他仍是从前那个豪门大少,身分地位仍如黄金镶钻般高贵,她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烦意乱。
“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韩克齐不禁觉得挫败沮丧,她在他眼中是那么独特,和以前曾交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受她所吸引,但她却似乎对他无动于衷。
一阵沉默后,她低声开口,“我讨厌有钱人。”
“为什么?”他著实惊讶又无法理解,刚开始一次、两次的嚷嚷或许还可解释为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法,但是她却百般抗拒,他终于明白她并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