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嗨,又在套书里和大家见面了。
第二次写套书,经验仍嫌不足,所以还是有些紧张。
这本稿一路写来颇为曲折,先是大纲设定不佳;跟著,好不容易搞定了大纲,也写了两个章节,自己却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于是大笔一挥,全部删除,从头再来。
重新开始后,情况渐入佳境,下笔也愈来愈得心应手;或许是找到了自己要的那种感觉吧,写来颇为开心愉快。
谁知道,写到一半,患了重感冒,咳嗽不止,日也咳,夜也咳,不得好眠,故事的进度也就因此耽误了。
这场感冒足足拖了十多天才好,是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加上一波波的寒流不断,白某人可以说是几乎都躲在棉被里。
庆幸的是,接下来一路写来都很顺利,没再出现任何“阻碍”,感谢诸佛庇佑!
再来谈谈这本书吧,这是我第—次以第—人称的写法述说—个故事。崭新的尝试,写来虽然有些战战兢兢,却是非常愉快,感觉像是自己置身其中,参与演出,很淋漓、很畅快。
至于钢琴,那是白某人童稚时的一个梦,一个华丽奢侈的梦。从前,学琴不若现在普遍化,而且算是昂贵的消费,平常人家还真的供给不起。
小时候,曾在同学家看过直立式的YAMAHA钢琴,就已经觉得很了不得了。黑黝的琴身、象牙白的琴键,光可监人,看得我心羡不已,更遑论听到同学那一双巧手弹奏出一串美妙的琴音后,心里所感受到的震撼。
成年后,也曾多次聆赏钢琴名家的公开演奏。每回见著台上那黑黝发亮或剔白晶莹的平台式钢琴,心中总忍不住又一阵赞叹;光是钢琴本身那优雅的线条就足以让人投以注目的眼光。
对我而言,聆听钢琴演奏不仅是听觉的飨宴,同时也是视觉的飨宴。弹奏者演奏时的表情、身体的韵律,与钢琴巧妙地融为一体、达到人琴合一那种境界的美丽会让人下禁动容。
故事创作期间,自然不能免俗地听了许多名家的钢琴创作曲,诸如莫札特、贝多芬和巴哈;然后,不小心便沉迷了。
我终于明白那些古典乐迷会如此迷恋沉醉的原因了。它真的具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不信的话,你也可以一试哟。
楔子
台北市区典雅的高级公寓里。
“你说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满含哀怨与怒意的娇吼出自一名美丽时髦的女子口中,女子泛著水光的美丽大眼直瞅著眼前似无动于衷、仍一派悠闲的男子。
对于女子的质问,男子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仿佛当她只是在瞎闹。
“季恩扬,你这是当人家男朋友应该有的反应吗?!”女子被激怒了。他们已经吵了好半天了,更正,应该说是她自己一个人吵了好半天了,眼前的男人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一点反应也无,让她越发气怒也气馁。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男子终于开口。
女子怔了一怔,竟是答不出话来。她当然希望他能哄哄她,表现出对她的温柔与深情,但……这还需要她教吗?身为她的男友,他怎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然而,此刻看著他淡若无事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失望了。交往三个月,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一直以来总是她在付出、在给予;而他呢?他好像有她没她都没差别似地,她满腔的爱意彷佛被抛入一池凝滞不动的深潭里,连一点涟漪也不曾激起。
“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朋友?”最终,只吐得出这么一句话来。如果他爱她、心里有她,就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无须她开口告诉他。
“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男子给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交往?”女子露出一抹苦笑。“你真的有用“心”在跟我交往吗?你从不曾主动找我、约我,更不曾对我表露过一点温柔爱意,这算交往吗?”
男子微微皱眉,神情开始有些不耐烦。“当初要求交往的人是你,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是怎样的人了。如果不符合你的期望,我很抱歉,你也大可不必继续勉强下去。”说著,耸了下肩,依旧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抱歉”的意味。
闻言,女子瞪大闪著泪光的美眸,不敢置信地低语:“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
“我尊重你的决定。”男子无所谓地回了句,继而看了眼手表,眉心微微一凝,随手勾了件西装外套,接著又说:“我和经纪人有约,得出门了,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上门。”
话说完,人也已经走到门口。当大门关上时,女子才自呆愣的状态中回神过来,浑身颤抖著,伤心又气怒地吼道:
“季恩扬,你这个自私,冷血无情的臭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爱人!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怒骂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了门外男子的耳里,男子的脚步只稍稍顿了下,便又往前走。事实上,这样的评语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了,历次离他而去的女友都说过同样的话。
不懂得如何爱人啊……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男子淡淡地勾起一抹轻嘲的笑,那笑中却隐隐带著几许寂寥与伤感的味道。
第一章
九月中旬开学后没多久,我找到了第三份打工的工作。
在这之前,我有两份固定的打工;一个是在一家连锁乐器行里当钢琴教师,另一个是在钢琴酒吧里伴奏。
对于一个音乐系三年级的学生来说,我的打工时间好像太长了,但没办法,我需要钱。
请别以为我这么辛苦赚钱是为了买名牌衣服、皮包,换最新最炫的手机款式。说穿了,不过是为生活所逼。
照理说,学音乐的人,家境大抵不错,否则哪能供一个孩子一路念到大学。
我,杜芳乐,自然也不例外地来自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父亲是个殷实的小商人,在南部经营皮件制造工厂,母亲则是标准的家庭主妇。
身为独生女的我,是父母唯一的心肝宝贝。从小,他们就很努力地栽培我,只要是我有兴趣的东西,都肯让我学;甚至在确定我有音乐方面的天赋后,更是不惜代价,聘请钢琴老师到家里个别教学,还为我添购了一台全新的直立式钢琴。那时,学琴加上购琴的费用,在南部乡下人家,已经算是极为奢侈的花费。
我的成长过程算是很顺利的,学琴也学得不错,国中与高中时代念的都是私立学校的音乐班,就这样一路念到大学的音乐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或许毕业后还能到国外深造。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平平顺顺的过下去,没想到上天突然给了我一个大考验。就在四个多月前,父亲的工厂因经营不善不得不关门,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原来,这些年来工厂的经营状况一直不好,只是父亲仍死命撑著。曾有人建议父亲将工厂转移至大陆,以降低成本并提高竞争力,但他因为舍不得我和母亲,始终没有跟著西进。
一年一年惨赔下来,借贷是免不了的,可终究还是无法挽回颓势。为了不让损失更加惨重,父亲不得不关闭工厂,并且卖掉手边的不动产以偿还债务;而我的钢琴也在那一波偿债中忍痛卖出。
还了债,两手空空的父母,决定听从朋友的建议,到大陆帮忙管理皮件工厂,只好留下我一个人在台湾。经济方面,他们已知会过叔叔,请他暂时接济我。
然而,我实在不习惯开口向父母以外的人要钱。几经思量后,开始我忙碌的打工生涯。
先是在乐器行找到教小朋友弹钢琴的工作,接著又兼了份在钢琴酒吧伴奏的差。整整三个月的暑假,我的时间都排得很满,无非是想趁这段假期多赚点钱。
暑假过后,为了配合上课时间,乐器行的课少了一半,只有星期二、四、五、六晚上有课,钢琴酒吧伴奏的工作也改成只剩周末两天。
我仔细算过,这样子的薪水要负担房租、生活费、杂费等一切开销实在有些危险,所以才想再找一份打工。只是这份工作必须是弹性的,因为我只能利用空堂及平常剩余的时间去做。
当然,我也知道要找到这样的工作并不容易。原本也不抱希望,没想到上天在这时候眷顾了我,让我在某种特殊关系与管道的引介下,顺利地找到了我的第三份打工。
此刻,我照著何慕怀给我的地址,来到市区一栋崭新的高级公寓楼下;经过管理员的审问和通知后,才顺利搭乘电梯直上十二楼。
几秒钟后,站在一扇墨绿色镂花铜门前,我拼命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没错,我很紧张。
想到即将面对季恩扬本人,我心里著实又兴奋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