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们嘴巴闭得紧紧的,脑袋就安安稳稳的。”她衣袖一甩,“唉哟,百合哪里去啦,怎么没瞧见她?”
“刚刚殿下把她……”一名宫女仓皇的说,随即被别的宫女用手肘一撞,示意她闭嘴。
叮当柳眉一竖,不怀好意的问:“我把她怎么样了呀?”
“启禀殿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一名乖觉的宫女明白了她的意思,讨好似的说。
“蠢才!你们一同来服侍我,怎么她到哪里去了会不知道?想清楚一点呀,是不是宫里大,她路不熟迷路了?或是什么人看她不顺眼,把她抓了、伤了或是杀啦?她到底是到哪去了,说呀?”
“启禀殿下,百合昨晚就没回来歇息,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叮当满意的点点头,“原来已经丢了一天啦,怎么没人来跟我说呢?”
“奴婢正想说,殿下就问起了。”
“我掉了一名宫女,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对众人说道:“通通起来,不许跪了,现在什么时辰?”
一名内侍连忙说:“酉时刚过一刻。”
那还早,父皇应该还没睡!她伸手点了几名看起来比较聪明、镇定的宫女,“你、你、你跟我来,其它人站着不许动。”
“奴婢遵旨。”公王殿下又带定了三名宫女,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他们胆子都很小,禁不起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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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这种事?”皇帝有些惊讶的问。
长乐宫掉了一名宫女,四处都找不到?!
“对呀,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连我的宫女都敢动。”叮当一脸小人进谗言的嘴脸,“还有呀,听说景佑宫和慈宁宫都掉了贵重的东西。”
“喔?”他挑了挑眉,“怎么朕毫不知情?”
“父王,这些奴才就爱欺上瞒下的,要不是我掉了一名宫女,他们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皇帝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朕就下令彻查!”
“没错,一定得要彻底的查清楚!”她眉开眼笑的说:“既然要查,我们当然要找最顶尖的人来查。”
“朕会交代给内侍大总管去查。”
“给李公公查?那怎么行呀。”叮当立刻反对,“父皇,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李公公查?”
他疑惑的问:“为什么不行?”
会掉这些东西八成是有奴才手脚不干净,不叫李德恩查要叫谁查?
“说不定这事就是李公公干的。”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说:“我看那些奴才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是李公公或是那些首领太监那就不同啦。依我看,应该找宫外的人来查。”
皇帝一笑,“是吗,这么说你心中有人选喽?”
“当然当然!”她拚命点头,“父皇,你没听过黄金名捕吗?”
“喔,你是指百姓们封给他们此名号的三位捕头?”他听过,但并没有特别留意,为民服务是好事也是他们的应尽的本分,做得好是应该的。
“对呀,宫里出了这件大事,当然要请黄金名捕过来查呀。”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好想念小卒子,可是父皇又铁了心的不许她出宫,害她坐困愁城之下,想出了这个有点荒唐的点子,想把景泽遥找来。
他功夫那么好,一定可以带着她闯出去的。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朕还是觉得交给李德恩查就行了。”
“不行不行!”叮当急道:“这件案子别人破不了的,只有黄金名捕办得到。”
“这么厉害?”皇帝笑着说:“等朕先问问过七香再说吧,毕竟捕头要入后宫查案,还是不如李德恩妥当。”
“好好,父皇你尽管问,我现在就把他们找来。”她回头吩咐内侍,“把司徒和慕容找来。”
这两个人跟她交情最好,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是。”
“慢着,朕想听宗政和司马的意见。”皇帝摸着下头的胡子,“他们跟着你在外面玩了半年,对名捕应该比较有认识。”
“不行!”叮当瞪大了眼睛,叫他们两个来不就完蛋了!
要是他们两个突然嘴巴痒,说出她大半时间都是和小卒子在一起,而且坚持要名捕进宫是为了见他,那她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找宗政和司马过来。”皇帝下了命令,叮当一张脸都黑了一半。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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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只死猪,给我过来!”
一大早,景泽遥满是怒火的吼声在自足庄响起。
他回来不过七、八天,已经有人将他充满精神的吼声当做起床鸡啼了。
听到少爷吼,那就是天亮了,该起床了。
“小少爷,早膳好了……”扎着两个圆髻的拦路瞪大了眼睛,站在门边。
只见景泽遥抓着大将军的耳朵,左左右右的乱摇,“你给我吐出来!”
“拱拱拱……”大将军四蹄乱踢,不住的挣扎。
摇了半天,它就是不肯把嘴里的那串铃铛吐出来,景泽遥手酸得没力,放过它的一对耳朵,抽过床头悬着的长剑,暍道——
“再不吐出来我就剖了你的肥肚子!”
才没多久,小猪变大猪,越来越胖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一听到他终于肯宰了大将军给大家加菜,拦路马上大点其头,热心的说:“小少爷,我帮你烧水去!”
自从小少爷带回这只威风八面的猪之后,多少人成天在打它的主意,只是碍于小少爷没点头,所以大家才拚命忍耐着,没有磨刀霍霍挥向它。
大概是听到拦路说要烧水,大将军马上挨到景泽遥脚边去,用鼻子亲热的磨蹭着他,呸的将嘴里那串铃铛吐了出来。
“算你识相!”他用拇指和食指拎起铃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脏死了,都是你这只笨猪的口水。”
“小少爷,不烧水了吗?”拦路一脸失望的问。
这么肥的一口猪,成天在庄里跑,大家看见它就好象看见扒烧猪头、红烧蹄膀在庄里乱晃似的,弄得人人食欲大增,每餐都多吃了好几碗饭。
“下次吧。”叮当是怎么搞的,那么疼爱大将军的她,居然没把它带回宫去,害它四处乱走被人绑了要杀。
要不是它脖子上那串铃铛,他大概也会跟着人家吃肉吃得不亦乐乎。
他猜应该是宗政陌红强硬的把她带走,连大将军都不让她带,所以她才会在它脖子上挂铃铛。
大将军有一串铃铛可纪念给它名字的人,而他拥有的只有回忆。
不过猪挂黄金铃铛也太离谱,所以他好心的帮它收起来,顺便占为即有,它大概不高兴,所以天天都跟他演铃铛争夺战。
拦路嘀嘀咕咕的说:“养了这么一口肥猪又不吃,真是可惜。”
“这猪不是我养的。”景泽遥觉得有澄清的必要,一个大男人养猪作伴,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这猪……唉,是一个他非常想念的小姑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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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丁橙开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一只纤纤素手稍微掀开了珠帘,一个又柔又软的声音甜腻腻的传了出来,“我是认真的嘛。”
“认真的开玩笑吗?”什么闺女名册,什么鬼玩意儿呀,他一点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丁橙腻声道:“小弟,你都二十有三啦!犬授比你小上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呢。”
“那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老婆生孩子,他一点忙也没帮到。
她咯咯一笑,声音又柔又媚实在令人忍不住好奇她的模样,是否也同声音这般风情万种、荡人心魄。
“咱们景家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不快点娶妻生子,大姊我对不起爹娘呀。”
“你把贼窝变成自足庄时,就已经把爹气得在地下翻了一个身啦。”
他们景家七代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头,就连山寨都干脆的叫做贼窝。
娘亲是老爹抢来的压寨夫人,本来是个官家小姐,莫名其妙的对土匪头子动了真感情,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羡煞旁人。
大姊姓丁是因为娘亲家的人都死绝了,怕断了香火,因此她跟着娘亲姓。以后他若有子,也必须一姓丁一姓景,延续两家的香火。
老爹死的那一年,十七岁的他毅然决然脱离抢夺的生活,和大姊大吵了一架下山,当了捕头。
“小弟,你不知道,大姊我是有苦衷的。”也不是她不愿意继续经营贼窝,而是那些属下的意思嘛。
他们有的老了,有的有妻有子,当然想要安稳的过生活,因此在他们找到那个大宝藏之后,大家一致决定要买地建庄种田养马,安稳的过活。
“你把心思放在逮丈夫回来的计划就好,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丁橙安静了一下,又是一笑,“我这人也不爱为难别人,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反正我们天地也没拜成,去留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