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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姑娘称赞。”风月微一屈膝,娇滴滴的唱起“贵妃醉酒”又晃了出去,“雁儿飞,哎呀雁儿啊,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致撩人欲醉……”

  这人似乎只是为了送剑回来而已,其它事情一律不管。

  名绝打开剑匣,只觉寒气扑面而来,果然躺在里面的是新月、青虹、鸳鸯三把名剑,其它人也心急的凑上前来观看,见到名剑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剑找回来了,但这位姑娘如何进入刀冢,我还要问个明白。”

  景泽遥笑了笑,走上前去将四把钥匙放在桌上,“贴身收藏就怕遇到妙手空空,拿走了也能让你察觉不到,放回去也是神鬼不知。”

  名雄、名豪、名杰恍然大悟的看着钥匙,原来如此。

  她巧妙的摸走了钥匙,仿制了一副再放回他们身上,而仿造的钥匙八成是在名世的机关房打的。

  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种能耐?

  第八章

  “那个唱戏的,他真的只是兴趣吗?”叮当瞪大了眼,非常认真的说:“他真的很棒、很棒!”

  “什么唱戏的,人家叫风月。”景泽遥道:“你那么爱听戏,干脆搬到她的风月楼去住,包你听到倒胃口。”

  “你们这些捕头好奇怪喔,兴趣都比本业来得出色。”她挽着他的手,“你真的不考虑当御厨呀?”

  “这话很侮辱人,意思是说我们当捕头的能力很普通。”笑话,黄金名捕也不是他们自己封的呀,当然是有那个实力才担得起这个名号。

  “唉,你今天罗唆了半天,犯人没揪出来是事实嘛!”她咯咯一笑,“那三柄剑怎么还能送得回来?”

  他还是有点小聪明的,都说剑断了、扔了、送人了,他居然还能找得回来。

  “当然送得回来啦。欠了人家人情,剑自然就会回来。”

  这丫头不知道除了煮饭给她吃之外,他还是有在办事的。

  风月那家伙虽然很干脆,从来也不会推托不帮忙,到山涧里捞回两柄断剑,重新铸打接回一定花了很多工夫,叮当送给朱大婶的鸳鸯剑也不好找。

  毕竟她根本搞不清楚在哪里,风月还要花时问去找。

  风月付出的心力和时间越多,他的心里就越毛,不知道她要他付出什么代价?

  “还好。”她吐吐舌头,笑道:“东西还他们了,要是我还不出来,他们一定会很生气。”

  “岂止生气而已。”宰了你都有可能。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名剑山庄?你到我去风月楼看看好不好?”她转念一想又道:“不如你叫冷大夫也去,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中秋的时候一起赏月,还可以吃你亲手做的月饼、喝桂花酿,好不好?”

  “中秋?还久得很呢。”那个时候她八成已经在宫里了,还一起赏月呢。

  她终究是金枝玉叶,像一轮明月,遥远的挂在天的那一边。

  “再几个月就到啦。”她兴奋的问:“我从来没在宫外过过中秋,你说风月楼在哪里,风景美吗,好不好玩?”

  “晚了,睡吧。”景泽遥轻轻把她的手拿开,“我回房休息去了。”

  “喔。”她咬咬唇,看他转身出去,突然道:“小卒子……”

  “什么?”他回头问:“要什么吗?”

  她的脸微微一红,慌道:“没什么,晚安!”她飞奔上前,将门掩上,手抚着心口软软的将背靠在门上。

  喔,她是怎么了,居然舍不得他定?

  这些日子来,不管是露宿野外或安居客栈,他们都是形影不离、同处一室的,现在到了名剑山庄,却要分处两室,她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是喜欢吧?她想。

  所以她才会在小卒子昏过去的时候哭红了眼,却又在知道他没事时,偷偷的亲吻他。

  她感觉到逐渐加快的心跳,是那么样的大声,怦怦怦的乱跳着。

  如果那个时候宗政和司马不来碍事,小卒子应该是想要吻她的。

  他喜欢她的,是吧?噢,老天!拜托让他是喜欢她的吧。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吓得她跳了起来,连忙将门拉开,看清了来人之后,她轻呼,“小卒子,你不是……”去睡了吗?

  景泽遥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作声,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会是要说什么呢?她点点头,心跳得飞快,双颊微微晕红了,乖巧的跟在他后面走。

  春末夏初的绵绵细雨伴着清风缓缓飘了下来,一丛丛早盛的使君子花围绕着一座临水小飞亭,开得正是灿烂。

  叮当的发上、衣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细雨,有如精致小巧的珍珠般。

  “叫我出来干么,有什么事一定要到这里说?”四下无人,大概比较大胆,能说出一些平常不敢说的话。

  “叮当。”景泽遥转过头深深的凝视着她,双臂一张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其实我……”

  “我知道。”她害羞的说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心中小鹿乱撞,“你喜欢我是吧?其实我也、也很喜欢你。”

  她感到他身体明显一震,哑声说道:“是呀,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

  他一手拥着她,另一手却高高举起了匕首,眼看着就要往叮当背心刺落——

  突然咻的一声,寒光一闪,一只蝴蝶镖凌厉的打来,钉在他的手上,他再也拿不住匕首,那把匕首便破空飞去,咚的一声钉入了亭柱之中。

  变故只在转瞬之间发生,一条白影拉开叮当,一掌便印上了景泽遥的胸口,他受了这凌厉的一掌,身子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入了荷花池里。

  叮当尖叫道:“做什么?他不会泅水!”

  “公主!”宗政陌红拉住她,严厉的说:“他有害你之心,罪无可恕,当诛!”

  “放手、放手!”她急得大叫,拚命的挣扎,“小卒子、小卒子!你杀了他,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给他报仇,我要把你砍成一百块!”

  正僵持时,一条人影迅速跃入池中,将摔入池中的景泽遥给拖了出来。

  司马临川发了那只蝴蝶镖之后,从树上跃下,忿声道:“景泽遥这死小子!”

  刚刚宗政那一掌用了全力,他可以说是死定了!亏他们如此相信他,他居然敢对公主下毒手?害了自己的小命就算了,还间接连累了他,这下丁橙稳把他恨到骨子里去了!

  “好端端的干么骂我?”景泽遥背着双手,笑嘻嘻的从另一端走来。

  叮当愣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你没事?”她击打着宗政陌红的手,“放手!快放开我!”

  “这怎么回事?”司马临川不解的问:“你不是该挂在那里吗?”

  他朝池边一指,刚好跳入池中救人的人横抱着那个景泽遥,跳入了亭子里。

  景泽遥连忙抢上前去,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名绝,快让她吃下护住心脉,到宜水找冷漓香救命。”

  宗政陌红出手真是太狠了,他还以为他会手下留情一些,还好他身上刚好有冷漓香的保心丹,否则要是害那人挂了,他会很自责的。

  “多谢。”名绝一向冷漠的脸出现了激动而惭愧的神情,他温柔的抱着他的妻子,虎目含泪的喂她吃下药,“柔儿,你真傻,太傻了。”

  今日景泽遥在厅里分析,柔儿躲在内室听,在知道叮当知道凶手之后就有杀她之心,他以目前情况敏感危急,要她先别下手,没想到她谎称头痛将他引走去请大夫,却扮成了景泽遥的模样,要来杀她灭口。

  叮当瞪大了眼,不明就里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它如宗政陌红、司马临川等人早已看出那人是个女子,精于易容术的女子。

  “名夫人,你冒的险也太大了。”景泽遥对着柳柔儿道:“抱歉,累你受伤了。”

  名绝用衣袖在她脸上擦了几下,露出一张艳丽无双却毫无血色的俏脸。

  “我、我只是不希望……”柳柔儿轻轻的喘息着,“害了名绝。景捕头,”她气若游丝的说:“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

  “柔儿,你没有错,是那个老畜生该死,他该死!”名绝流下眼泪,紧紧抱着爱妻,“就算你没错手杀了他,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那不成的……弑父是逆伦大罪,我……我……”她恳求似的看着景泽遥,“是我杀的!他……他奸污了我,所以我杀了他……”

  她的貌美替她带来的是不幸是悲哀!

  “名绝为了保护我才……才故布疑阵……我、我……”她一口气提下上来,便昏了过去。

  “景捕头,我太小看你了。”名绝将妻子横抱起来,流泪道:“这件血案是我犯下的,与我的妻子无关,日后我会来认罪,现在请容我先告辞,我要去救我的妻子。”

  “名绝,我并没有破案,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景泽遥微微一笑,“你们随便认罪会造成我的困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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