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蛋?”麦秉修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微微扳开,讶异的发现所谓的蛋居然是切片好的水煮蛋。
“小澈讨厌这种粉粉的蛋黄。”服部澈厌恶的皱起小脸,他不想再吃三明治了啦。
“呵呵,我……我想这种蛋比较下油腻嘛。”其实是做这种蛋比较简单,只要把水煮开把蛋丢下去就可以了,不像煎蛋还会一边煎一边有油到处喷,感觉好吓人。
“是吗?”俊挺的鼻梁下意识皱了几下。要命,他现在几乎是闻到三明治就觉得恶心了。
麦秉修突然清楚的意识到,森茗芝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跟他说清楚。而且如果他没有确切的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他有预感他以后不仅是一个讨厌吃早餐的男人,还会荣升成讨厌午餐、讨厌晚餐甚至是宵夜的男人--
更精确的说法是,厌恶三明治至极的男人。
而服部澈更惨,他往后的二十年或许会打死不敢吃三明治。
“呵呵,当然是这样。”鸡皮疙瘩在她的肌肤表层作怪,森茗芝选择忽略。怎么办?他不会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
麦秉修没有说话,沉默凝肃的双眼恍若威猛的利器,直直戳进她心田。那眼神让她觉得无所遁形,好像……好像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般。
“我记得我之前也曾吃过你煮的晚餐,你那时似乎没有这么偏爱三明治的,嗯?”
嗯什么嗯,想嗯嗯的话就去厕所,不要在这边用这种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她。森茗芝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这个……这个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以前有阿德帮她当枪手准备,现在她跟阿德闹翻了,当然也就没有人帮她煮晚餐好来移花接木了。
“所以呢?”麦秉修很合作的点点头,像是耐心等待回答的好听众。
所以……所以什么啊!难不成要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之前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她的室友煮的,其实她根本什么也不会煮?森茗芝哑口无言,开始陷入天人交战的两难局面。
“姊姊,我好想吃那个哥哥做的晚餐,我不要再吃姊姊做的三明治了。”
出人意表的,服部澈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像苦瓜般的小脸上明明白白写著他再也不想吃任何三明治了。
吓?!这个死小鬼居然敢背叛她?!
森茗芝一脸讶异的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盟友所背叛。这个小鬼之前吃她那么多巧克力都是吃假的啊?竟胆敢这么轻易就背叛她,在麦秉修面前掀她的底。
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看到她一脸咬牙切齿以及服部澈满脸委屈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
“哥哥?看来之前的菜都不是你做的噜。”他用的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
唉……还是被发现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见事迹已经败露,森茗芝也只好认了。“其实我只会做三明治而已。那个……那个以前的晚餐都是我那一个闹翻的室友帮我煮的。耶!耶!我们先说好,东西我还是有帮你们弄来,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扣我薪水吧?”谈到最后,她还是最在乎她的钱。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知道自己若是大笑铁定会惹她生气,麦秉修几乎想要当场大笑。
“不,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他知道钱简直就是她的命根,所以他当然不会这样做。“你当初如果早点说,我们就不用吃那么多天的三明治了。”
都是他的疏忽,之前她每天早餐都只会弄三明治,如果他有多注意,早该看出来才对。
“嗯,那就好。可恶的死小澈,亏我还拿那么多的巧克力来贿赂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卖我!”见事情已经解决,森茗芝转头打算秋后大算帐。
“舅舅,救我!”服部澈好可怜的连忙跳下椅子,躲到麦秉修身后寻求援助。
“这个老奸的小鬼!自己做错事还想要找人帮忙救你!I她生气的也跟著跳下椅子,打算要好好“招呼”一下他可爱的小屁股。
看到她居然这样跟一个五岁的小孩计较,明明是她的错,她却还有办法理直气壮的找别人理论,麦秉修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要怪他!小澈也已经算是忍很久了,你知道他一向爱吃,能忍耐连续吃三天三明治而不说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森茗芝的眼眸微微半眯,举高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下。
就在这时,电话声突然响起。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看了眼部澈可怜兮兮的小脸一眼,森茗芝冷哼了一声,转身往电话走去。
“谢谢舅!”见到危机已除,他兴奋的投向麦秉修的怀抱里撒娇。
森茗芝睨了在饭厅里亲密的那对甥舅一眼,眼底浮现一抹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笑意。直到吵到吓死人的电话铃声继续不放弃的传到她的耳边,她这才回过神去接电话。
“喂?”她应了一声。
电话彼端一片无声。
“是谁啊?”在饭厅的麦秉修好奇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知道,对方没有出声音耶。”
“那就不要理他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我也老接到这种无声的电话。你把电话挂掉,多穿件外套,我们出门上馆子去吃晚餐好了。”
上馆子?!这么说他们今晚可以不用吃三明治噜?森茗芝的眼底闪著晶亮,兴奋的想马上挂掉电话。
“你是谁?”就在这时,电话彼端突然传出尖锐的女声。
“呃?”森茗芝楞了下,没料到这通电话居然出声了。“请问你要找谁?”
“你这个女人是耳聋了是不是?我问你是谁你居然还不回答我?!”那个声音更凶了。“说!你是麦秉修的什么人,你怎么会在他家里?”
“我是他女朋友。”这个女人这么凶干么?“请问你是要找他吗?”
听到她这么说,电话彼端传来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下一刻,电话猛然被人挂断,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真的是莫名其妙耶。”森茗芝瞪了电话一眼,随即悻悻然的放下电话。
“怎么?是谁打来的?”麦秉修牵著一脸雀跃准备要去吃大餐的服部澈,两个人走到她的身旁。
“没有,是一个奇怪的疯女人打的。”她有点不太高兴的扁了扁嘴,一脸惹到疯子的倒楣表情。“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好了。”
转过头,森茗芝的目光移向麦秉修身旁的服部澈,不知道怎么的,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突然浮上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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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远去,“欣欣幼稚园”的门口充满了温馨愉悦的气氛。家长们陆陆续续的带著他们家的小宝贝来到幼稚园上课,使得幼稚园门口有著不少的人潮及车潮。
森茗芝和麦秉修拿著小书包,也出现在这人潮里。
“小澈,你上课要记得乖乖听老师的话喔。”森茗芝不放心的低下头,一再对著眼部澈叮咛著。
“嗯,我会啦。”他咧开招牌的可爱微笑,要她放心。
父亲是日本人的服部澈之前在日本上幼稚园,不过因为爸妈要出去渡蜜月而把他带来台湾,寄放在麦秉修这里,也因此他幼稚园的课就暂时停止了。今天麦秉修早上有课,而念夜校的森茗芝要提早在白天考期末考,不得已,他们只好把服部澈托给附近一家认识的幼稚园就近照顾一天。
“老师,那就麻烦你了。”麦秉修对著身穿园服的老师礼貌的点点头。
“哪里,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年轻女老师一脸仰慕的抬头看著高大英挺的麦秉修,脸上一片潮红。
这……这个男人真的好帅喔!简直就像是电视上的偶像明星一般,她真是太幸运了,居然可以跟这种超级帅哥接触。
“姊姊考完试就会来接你了,你可不能呆呆的随便跟陌生人走喔。”看到他脸上那种别人称之为可爱的蠢蠢笑容,森茗芝还是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咛。
不能怪她太唠叨,实在是因为这个小鬼前科累累,每次一看到食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人家胞,不管他们之前耳提面命的交代过几次都一样。
“我知道。”服部澈很认真的点点头,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样子。“姊姊你要相信小澈啊,小澈会很乖很聪明的,一定会听话的等姊姊来接我。”
他真的知道吗?森茗芝和麦秉修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对于他的话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管如何,老师,真的是麻烦你了。”森茗芝决定把希望放在比较可靠的人身上。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澈的。”幼稚园老师露出“尽管放心”的职业笑容。
一月的台北,清晨阳光和煦宜人,隐隐还有阵阵微风轻轻的袭来。就在这个温暖而且平凡的早晨,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抹神秘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往幼稚园的方向探头,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那对牵著小男孩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