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茗芝,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你不是说晚上还要在图书馆念书吗?”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件衣服遮住下体,阿德红著一张脸,有点尴尬的问道。
“天气冷我念不下书,难道我就不能先回来吗?”她睨了他一眼,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发抖。
真的是气死她了,如果不是因为正好念不下书而提早回来,那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发现阿德偷偷把情人带回来的事?
见鬼的!他们当床用的那张沙发还是乎常她最爱躺的,她总喜欢把自己揉进那软软的棉质布料里,使劲的磨蹭,而他们居然在那里做那档事!
“阿德也是这屋子的主人之一,凭什么他不能带人来?”看到情人这样被人家狠骂,觉得看不过去的阿力口气不是很好的说。
“阿力……”听到他这么说,阿德有点担心的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茗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说下去她铁定会更火。
“我又没说错什么,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房租你也有出一份,为什么不能带人来?”阿力不顾阿德的拦阻继续说道。
“那是我们当初一开始说要合租时就说好的。”森茗芝沉著一张脸反驳。“既然约定好就该遵守,更何况你们还在我‘专用的’沙发上做爱做的事,我当然生气。”客厅的沙发共有两组,她和阿德一人各一个,而他们居然选择她的!
“我就是讨厌女人这点,小鼻子、小眼睛的,不过是组沙发而已,借做一下会死啊?”阿力不以为意的嗤之以鼻。
“你!”听到他这么说,森茗芝几乎快要气炸了。“什么叫不过是一组沙发?你知道买这组沙发的钱是我辛苦打了多久的工才赚到的吗?!”这组沙发可是她的最爱呢!凭什么就必须要让他们在上面做这种事。
“世界上只要是可以用钱解决的,就都不是问题。说来说去,你还不就是在乎那些钱而已。”阿力早就有听闻阿德说她超级爱钱的事,加上她一直长期严禁他来阿德的公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于森茗芝,他其实颇有怨怼。
“我是在乎钱又怎样?至少我不是整日只知道花费父母的钱,自己却不事生产的败家子!”要比骂人,她森茗芝绝对不会输人的,对于阿力的事她也是颇有了解。
“茗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阿力?”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的情人,阿德不由得跳出来为阿力辩驳。“再说……我跟阿力也没做太多过分的事,如果不是你今天提早回来,我保证你回来时阿力早就回去了,而你心爱的沙发我也会清理干净。我已经很尽量遵守我们的约定了,可是……你要求不准带情人进来这点,实在是有点严苛。”
“照你这么说今天根本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提早回家?”真的是气死她了!亏她之前还一直把阿德当成好友,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有错还这么说。
“阿德,你别理她这么多,这女人八成是自己没情人才在那边看不得人家恩爱,不准你带我回来。”阿力亲密的搂庄阿德的腰,挑衅的说道。
哼,气死她最好,他老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了。
“什么叫我没情人?!”森茗芝气得大吼,“你这家伙又跟我不熟,哪里会知道我有没有情人?”
“阿德说过。”阿力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他的消息来源肯定正确无误。
“以前没有又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再说我森茗芝虽然长得不算天姿绝色,但好歹也是陆陆续续都有人追。妈的……我干么跟你这家伙讲这么多?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仗著是屋主,森茗芝打算赶人。
“茗芝,你怎么可以这样赶人?”眼见心爱的情人要被赶出门,阿德连忙发出不平之鸣。
“对啊对啊,房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阿德也有一份。”阿力在一旁继续鼓噪。“所以你根本没这权力赶我。”他冷哼。
“你……”这个人存心想气死她!森茗芝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阿德,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赶他出去?这里是我们一起租的房子,当初我们说好,不准带情人来的!”她把杀人目光栘向室友,既然那个厚脸皮的家伙不肯走人,那她只好叫阿德自己来赶。
“这……”
阿德的眼底闪过一丝为难,他迟疑的看看阿力,再观望著森茗芝冷硬的表情。
一边是自己的室友,一边是最亲爱的情人,这样叫他要怎么选?
“怎么样?”森茗芝急著要赶那个碍眼的人出门,口气极凶狠。
“茗芝,我之前帮你煮过那么多次晚餐,让你去麦教授那边鱼目混珠,请你看在那件事的份上,这件事就……”阿德动之以情。
森茗芝的脸色一沉。“你不用说了,他不走,我走总可以了吧?陈明德,从今天起我们各走各的,我再也不想跟你这种人住了!”
语毕,背起自己的包包,森茗芝踏著愤怒的步伐迅速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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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认真的说起森茗芝的人际关系,老实说虽然不至于顶尖超好,但勉强可以算得上中上等级。
手机电话簿里的名单数目直逼一百五十,在这个气温只有十度的冬夜,要她从那堆名单里挑出一个人的家来窝窝,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天气好冷喔……
忍不住再次缩了缩身子,森茗芝一脸委屈的半蹲在地上,第N次懊悔自己匆忙跑出门时,为什么不多带一件外套。
现在的她,身上穿著件温暖但却仍不够御寒的毛衣,可怜兮兮的蹲在麦秉修家门口蜷缩著。
她知道,她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可是在行动时,脚却不由自主的往他家的方向走来。楼下的警卫认得她,所以不疑有他的开门放她进来,只是人来到了他家门口,她却没有那个勇气去按门铃请他收留她。
麦秉修和她算是什么关系?他们有好到可以叫他收留她在他家住吗?
主雇关系?不不,哪个保母会厚脸皮的要求雇主收留她一晚,尤其她还狠狠的坑了人家一笔,月薪近四万块。
朋友?他们什么时候算是朋友了?
情人……
羞红了脸,森茗芝用力的摇了摇头。除了那个吻之外,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有在追她,没有追求就直接跳到交往,感觉有点不太对。
那……到底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黯然的半敛著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实说,她真的不知道。
唉唉,算了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现在的她,就安分的想想晚一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天气真的好冷喔,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好冷好冷的天。
“哈啾!”鼻头一阵搔痒,接著她便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呜呜,真是糟糕,鼻子已经开始有一点塞住的感觉了……”而且她也开始觉得头有点昏昏的。
森茗芝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能清醒一点。没想到这么一摇,她反倒觉得头更加的昏沉了。
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著,她好可怜的用冻僵的手打开随身包包,开始寻找卫生纸来擤鼻涕。
“该死的!北台湾明明就是副热带季风气候区,加上这两年的温室效应,哪来这么冷的冬天?呼……真的好冷喔。”她以著已经开始沙哑并且带著浓浓鼻音的嗓音喃喃抱怨道。
在包包里搜索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卫生纸的踪影,森茗芝只好再次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继续缩成小小的肉球状保温。
好冷喔。
好冷。
冷到她都已经有点冻昏头了。她到底已经在这里窝几个小时了呢?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五个小时?不管过了多久,她的感觉都好像过了半世纪一般……
“哈啾!哈啾哈啾!”将小脸缩在膝盖之中,森茗芝忍不住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当麦秉修打开大门时,所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本来只是想出门买个泡面,半夜肚子饿,却发现家里一样能吃的东西也没有,于是他穿好保暖的衣物打算出门,没想到一开门,居然就看到一团“人球”蜷缩在他家门前。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了。
“你怎么在这里?”自“那件事”后,她便迅速消失踪影,又正好请温书假,加上最近他也很忙,所以他打算给她段时间适应,顺便等自己忙完,再来好好处理他们俩之间的事。
“我……”听到声音,已经有点昏沉沉的森茗芝抬起头,赫然发现一直在自己脑海中扰乱思绪的面孔居然出现在眼前。“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不是想他想疯了,所以才会一抬头就看到他在面前?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吧?”听到她这么问,麦秉修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不过眼尖的他没遗漏掉她脸上异常的潮红,以及眼中的涣散与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