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原野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粉嫩的俏脸上。
他这一掌下得很重,倪羽裳被他掴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身子也跟著摇晃起来。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逼她面对自己,「要伺候我不用等我到秦淮,现在就可以!」语罢,他将她推向床。
倪羽裳跌坐在床上,她的头还在晕,根本无法抵抗慕容原野欺压上来的身子和亲吻,而实际上,她也从来无法抗拒他的吻。
慕容原野扯开她的衣裳,带著情欲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及胸前,他略显粗暴的轻啃著。
如火如荼的热吻焚烧著慕容原野的自制力,直到门外传来李茵茵和珍儿讲话的声音,他才倏地拉回一丝理智。
他停下吻,离开她的身上,「霓裳,我不会中你的计,你以为用作践自己的方式就会让我心软娶你?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你走吧,马上走!」语罢,他立刻起身开门,在即将跨出门槛前,他再度丢下一句话:「他日若到秦淮,我一定会上怡香院找你,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後会有期了。」
听著他羞辱的话、注视著他无情的背影,倪羽裳不禁放声大哭。
慕容原野走远後,来到别风院的李茵茵走进房里,见倪羽裳人在床上还衣衫不整,忍不住气得给她一巴掌。
「都要走了还魅惑原野!」她气呼呼地瞪著她。
珍儿连忙拉住她的手,「李姑娘,不能怪泥儿,我在门外听到是……是大少爷想要泥儿。」
李茵茵垂下手,一股气无处可消,「巧儿,你帮珍儿替她整理包袱,赶紧把她赶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包袱不用整理了。」
语罢,倪羽裳奔出房门、奔出别风院、奔出令她心碎的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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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深夜里,慕容府的大门突地传来门环连续敲击门板的声音,惊醒了门房起身开门。
「这位大哥,我是你们慕容府的亲家,请你向老夫人或是慕容公子通报一声。」门外的朱凤娘朝门房说道。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怡香院逃出来,一路上更是饱受折腾,明知半夜敲门不恰当,可她还是急著要找倪羽裳。
一进长安城,她就听说慕容府的大公子要成亲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慕容原野要娶的人不是倪羽裳,应该是新定下的婚事。
门房狐疑的看著略显落魄的朱凤娘。
亲家怎么会半夜来敲门?李府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这人怎么会这么落魄?
朱凤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应付人、看情势皆有她的一套,她猜得到门房在想什么。
她故意说道:「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劫、走散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亲友先到了?你可不可以立刻帮我通报?」
门房一听,赶紧将朱凤娘请进门,由於是深夜,不好吵醒慕容老夫人,他便拉著她上别风院通报。
朱凤娘随著门房来到别风院,见这里布置得喜气洋洋,一把怒火立刻烧了起来。
当她再见到慕容原野本人时,立刻毫不客气的吼道:「姓慕容的,我家羽裳呢?」
「你家羽裳?你是谁?」慕容原野打量著眼前落魄的妇人。
「我是她二娘,羽裳在哪里?」朱凤娘再度问道。
被吵醒的李茵茵以为是她的家人遇劫了,连忙起床出房,可她非但没看见她的家人,反而看见一名大呼小叫的女人。
「她是谁啊?」李茵茵问著慕容原野。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慕容原野回道:「吴汉,送她出去,记得交代门房,以後凡是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门。」
「是。」吴汉朝朱凤娘走过去。
朱凤娘一听怒不可遏,「你们是不是把她赶走了?我告诉你们,羽裳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朱凤娘一定放火烧了你们慕容府!」
「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吴汉朝朱凤娘说道。
朱凤娘大吼道:「告诉我羽裳在哪里,否则我不走。你们慕容府仗势欺人、无情无义……」
听她说不走又愈骂愈起劲,吴汉只好出手抓住朱凤娘的手臂,硬拉著她离开,也打断了她的话。
朱凤娘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她非骂个痛快不可,於是张口续道:「羽裳卖唱不等於是妓女,分明是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见人家家道中落就找理由退婚;慕容原野,你良心何在?」
退婚?
慕容原野一震,连忙喊道:「吴汉,放开她!」
吴汉一听,随即放开朱凤娘。
慕容原野举步朝朱凤娘走近,「你说什么退婚?」
朱凤娘甩了甩手,「慕容公子,你最好把羽裳找出来还我,并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会在长安城里大肆宣传,说你们慕容府背信忘义的恶行。」
朱凤娘的话教慕容原野恍然大悟。「倪……羽裳?倪府?霓裳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
「你不知道?」朱凤娘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还以为慕容原野早知道,她这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原野沉声问道。
朱凤娘连忙解释:「慕容公子,羽裳卖唱实不得已,是胡天霸吃人不吐骨头硬逼的。你放心,羽裳蒙著脸又改名,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她真的还是清清白白的。」
「该死!」慕容原野低咒一声,接著命令道:「吴汉,带人去把泥儿找回来!」
他为什么没联想到她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天啊,他到底误会她多深?又伤害她多深?
「是,属下马上去找。」吴汉立刻领命退下。
「泥儿?喂,姓慕容的,我在跟你说羽裳的事,你却派人找什么泥儿,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朱凤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泥儿就是霓裳,也就是羽裳。」慕容原野回道,随即派了个丫鬟安顿朱凤娘,自己则上兰幽院。
他知道他奶奶是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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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原野不断派人沿著通往秦淮的路上找,依倪羽裳一个姑娘家的脚程,他派去的人应该找得到才对,可回报的消息却总是教他失望。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胡天霸派人送口信到慕容府,说他找到了倪羽裳,要慕容原野带著银票到城内的客栈相会。
慕容原野二话不说,立刻带著几个侍从来到客栈。
「慕容公子,好久不见。」一见慕容原野进了客栈,胡天霸立刻迎上前去,笑得好谄媚。
他追朱凤娘追到长安之後追丢了,正气急败坏之际,正好看到在街上游荡的倪羽裳。
「胡老板,霓裳人呢?」慕容原野直截了当的问道。
「在二楼的客房里。」胡天霸指指上头。
「带路!」
「慕容公子,我们总得先谈谈价钱。」胡天霸嘿嘿冷笑。
「你要多少?」慕容原野皱眉。
「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慕容原野轻勾起唇角,冷笑道:「胡老板,霓裳母女欠你不过百两,你却开口跟我要一千两?」
「慕容公子,我开妓院就是要赚钱嘛,如果您认为一千两太贵,我相信有人会出更高的价钱。」
慕容原野一听,冷不防地出手锁住胡天霸的喉头,冷冷说道:「霓裳对我来说岂只值千两,那点银子在我慕容原野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是你不配得到这些钱,你欺榨她们够久了。」
「慕容公子,我、我借钱一向是以高利计算,她们……也知道,我可没逼她们跟我借钱啊……」胡天霸呼吸困难的说道。
慕容原野放开他,接著命令道:「吴汉,给他五百两,把另外五百两捐给城外收容游民的大杂院,替胡老板做做善事。」
吴汉一听,立刻从怀里掏出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胡天霸。
胡天霸的脸色发青,不甘愿的瞪著银票。
「胡老板,我劝你收下,然後把霓裳的借据或是卖身契拿出来,不要等我家大少爷收了你的怡香院才来後悔。」吴汉说道。
胡天霸一听,认分地收下吴汉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再从怀里掏出倪羽裳被迫签下没多久的卖身契。
吴汉接过卖身契再递给慕容原野,慕容原野看了一眼之後揣入怀里。
「胡爷!」此刻,胡天霸的—个手下从二楼奔下来急道:「霓裳爬树跑了!」
房间的窗户外刚好有棵老椿树,倪羽裳趁没人注意,冒险爬出窗外,沿著树干下了地面。
「什么?」胡天霸一听,赶紧将五百两银票揣进怀里。「慕容公子,我们刚刚已经结束交易,霓裳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吴汉,找人!」语罢,慕容原野转身奔出客栈,上马沿街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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