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有这么一个组织,行事神秘,设立在基金会的名义之下。
这个组织目前名闻黑白两道,白道借用他们的实力,黑道则对其闻风丧胆;这个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们需要知道特殊管道,现在,黑白两道皆称他们为“终极特务”。
这个组织的创始人是个退休的高阶将领,他有鉴于目前警察与军人的素质不良,特向上级申请成立专门组织,想要训练出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终极特务;他们具有地下情报人员的专业素质,又有过人的身手。
这些终极特务所从事的都是一些机密的地下情报工作及重大案件,必要时,还得替达官政要办事。所以,这个组织受政府默许认可,并列为最高机密,但政府高层对这个组织并无直接管束权,这个组织是独立的,无论是谁要他们办事,都得另付酬劳。
这个组织每隔五年会从各地孤儿院挑选二十名年约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接受为期十五年的严格训练。经过不断的训练与淘汰,仅留最优秀的五人,成为一支特务小组。
这些小男孩要学的比一般孩子还多,除了一般的学科教育外,他们在体能方面所要接受的考验,比军中的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必须通过严格的筛选,枪法、反应、敏锐度、武术、科技、医学常识、伪装、跟踪、能通两国以上的语言、逃生所须具备的知识与应变能力、保护目标的各种方法、敌人心理的研判……其中只要有一项差强人意,就必须遭受淘汰的命运。
从组织完成训练的终极特务,必须为组织服务五年,这五年内任由组织安排其身份、任务、住处,所有酬佣也归组织所有。
五年后,这些终极特务们可自行选择组织所接下的任务,可有自己的私生活、经济权,但其在外行为仍受组织条例约束,不得有违背组织条例之事件发生,否则,将遭受组织严厉处分。
目前打响这个组织知名度的,就是首批完成训练的五人,仅这五个人,便胜过千军万马。
他们五人的代号分别为鹰、鸮、鹏、鸠、雕。
第一章
慈爱孤儿院位于屏东某个乡镇,坐落于一片稻田果园中;一楼的砖房建筑,没有抹上水泥的砖砌围墙,一再维修、不曾换新的游戏器材,显示出这间孤儿院的院龄久远、援助资金短缺。
孤儿院的南边有一棵老榕树,其历史比孤儿院还久远,它的枝根盘错、须根垂地,孤儿院的围墙盖到此,跳过老榕树继续往下盖,形成一道天然的侧门;但只有小孩子的身体能自由的穿越。
季希蝶十三岁了,但她纤细的身子仍能在老榕树和围墙的缝细中穿梭自如。
她此时正穿过围墙,坐在老榕树另一边的粗根上,轻声吟泣。
“蝶姊姊,你为什么哭?”一个约十岁的小女孩,困难的穿过围墙,站在季希蝶的身前问道。
季希蝶拭去泪水,摇了摇头说道:“芽芽,我没事。”
“蝶姊姊,你是不是为了要离开这里而伤心难过?”十岁的林芽芽,对这孤儿院院童的来来去去、短暂的离情依依,早就司空见惯。
师生加起来,只有四十人左右的孤儿院里没有秘密,今天有两位善心人士同时要收养季希蝶的事,早已传遍全院,现在大家正等着她的抉择。
“我是不想离开大家。”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离开惠敏老师,全院的孩子都喜欢惠敏老师,她俩更是亲如母女。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不想被认养,她哭哭闹闹的吓掉了许多要认养她的人;但这次,院长却不容许她继续留在孤儿院里。
“蝶姊姊,我们是迟早要离开这里的,就算你想留在这里当老师,也必须先到外面读书,取得教师资格才能再回来;所以,你还是得跟认养你的人走,他们会供你读书,视你如己出。”院长常常这样跟所有的院童说。
“芽芽,我靠自己一样可以读书。”她听过很多半工半读的事情,靠自己双手的孤儿很多。
她的父母丧生在同一场车祸中,她到孤儿院时才六岁,她适应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她不想再去适应另一个陌生不可知的家庭。
“要离开这里才会有美好的前途,不要成为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孤儿,我最晚在十三岁以前也会被认养,这是院长说的,而我也一直在期待那一刻。”
院里的院童在完成国小学业之后,一定会有人来认养,这是他们知道的事实,但从没有人去想过、探讨过,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心人士?
季希蝶抬着泪眼,看了林芽芽一眼,孤儿的世故早熟,在她身上显而易见,
“芽芽,我真不如你的勇敢,我应该学学你。”
她是应该有所体认,孤儿院只是一个庇护孤儿长大的场所,等到羽翼丰厚之后,便得各自分飞。
“蝶姊姊,你想好要选择让谁认养了吗?”
“我也不知道。”这关系到她的未来,她好惶恐,这也是她宁可留在孤儿院里的原因之一。
“你要不要找惠敏老师帮你挑?”
“我也是这样想。”惠敏老师是她惟一能信任的人。
“我在这里。”许惠敏沿着墙边的小道走了过来,四十几岁的她,身上有着慈祥母性的光辉。
她自己也是个孤儿,所以,她打算一生不结婚,把所有的心血全部付出在这些孤儿的身上。
“惠敏老师!”两人同时喊了声!
“蝶儿,老师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大家,大家也舍不得你,但孤儿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家,还有会爱你的父母,机会来了,就不要放弃。”季希蝶的清甜淡雅、贴心粘人,让许惠敏有私心想将她留在身边,但身为一个母亲兼老师,她不能阻碍她的光明未来。
而这种私心,她在十几年前也有过一次;那是个小男孩,他现在已长大成人,被训练成一个优秀的特务,身上所散发出的英气教人屏息。
离别十几年后,他在今年年初回来看她,他离开时才五岁,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当时,她感动的当场落泪。
“惠敏老师,我知道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是所有的孤儿所期待的,可是,我不知道谁会真心的对我好?”
“今天晚上,等你们就寝以后,老师会去问院长,查查今天想认养你的那两个家庭的环境背景,看看谁适合你?”
“惠敏老师,你会来看我吗?”季希蝶又泪眼朦胧。
“我当然会去看你。”许惠敏抱紧了她,鼻头微酸、热泪盈眶。
“如果他们对我不好,我可以再回来吗?”对未来,她没有任何憧憬,只是忧心忡忡。
“当然可以。”她心知肚明,不是每个被领养的孩子都会受到疼爱。
“我是不是也可以回来这里跟你一起当老师?”小小的孤儿,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当然可以。”一个与她有同样命运的孩子,这让她何其心疼!
“老师……”季希蝶哭了出声。
许惠敏在眼里打转的泪水,也忍不住地滚落。
一旁的林芽芽,也不禁红了眼眶;在这所孤儿院里,不同的血缘,却有着相同的命运。
夕阳逐渐西沉,余晖拉长了相拥的身影,分不清哪个影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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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敏跟每个孩子道过晚安,替每一个孩童拉好被子,这才走出寝室。
她穿过后院,来到独立于孤儿院后方的院长寝室,她想询问有关要认养季希蝶那两个家庭的环境背景。
来到院长尤莉琴的房门前,她举起手正要敲下房门,忽闻房内传出尤莉琴讲电话的声音,她顿时放下手,打算等到院长讲完电话再敲门。
她在门口等着,听得出尤莉琴刻意压低嗓音,但在宁静的乡下,犬其在这悄无声息的夜晚,除了蛙鸣虫叫,四处静寂无声,尤莉琴讲电话的声音清楚的传出——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给那对姓方的夫妇认养的。”
许惠敏不想偷听,但她的声音却字字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接着,尤莉琴一阵沉默,应是对方在讲话。
“我知道,你看她长得漂亮,从她还小的时候就想认养她了!”尤莉琴的口气相当不耐烦。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好、好、好,你明天就来把她接走,她一定可以为你赚进一大笔钱。”尤莉琴像是妥协了什么。
半晌。
“认养需要有一定的手续,没被认养走的,我全交给你了,你总不能要我明目张胆的把人全留给你。”
又是一阵静默。
“不要 唆了,你明天就来把她接走,免得她想让那对姓方的夫妇收养,到时我也没办法!”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个院长我还想当,就这样了!”尤莉琴奋力挂上电话。
一席话让许惠敏不敢敲门,她一手捂住自己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一手扶住失序狂跳的胸口,放轻脚步,战战兢兢的走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