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欺负我受伤不能动,是下是?”她无奈又无肋的挣扎。
“我就是要趁你不能乱动时,为所欲为……”他故意曲解她的话,并再吻上她的红唇。
“你放开我……”她脸红的大叫起来,表情却脆弱无助得很。
“我来救你!”突然,一个莽撞的声音闯了进来,惊扰了情绪高张的两人。
蔷薇抬头望向翟仲骞身后,惊呼一声,“啊!不要——”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一根拐杖及时停在她的上方。
翟仲骞从混乱中回过神,只见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婆婆,神勇威武地挥动著手中的拐杖,朝他劈过来。
这老婆婆手脚会不会太灵活了引动作敏捷无比,手上的拐杖根本是当武器在用。
她身后还有三名黑衣男子,表情轻松的站在一旁,更显得老婆婆威风凛凛。
“奶妈,住手!”蔷薇喝阻道。
同时,那奶妈也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还敢来医院行凶?”
“我?”翟仲骞瞪著她。
蔷薇解释说:“不是的!奶妈,你误会了。”
“我明明听见你在呼叫,他还压著你。”奶妈疑惑的看看两人,终于把指著翟仲骞的拐杖放下。
“你……哎呀,奶妈,你老眼昏花啦!他叫翟仲骞,是他及时救了我,我才得救的。”蔷薇窘急的看了翟仲骞一眼。
奶妈一听,满怀歉意地握住他的手,热情的呵呵笑说:“小伙子,谢谢你救了蔷薇。”
这位奶妈态度变化之快,还真令人反应不过来,而她身后的男子已上前来,不约而同的打量著翟仲骞。
蔷薇为他介绍道:“奶妈快七十岁了,她一辈子习武,会咏春拳、空手道,所以身手才这么了得,我和我妈都是由她亲手带大的。”
好一个厉害的奶妈!
翟仲骞恭敬地喊了一声,“奶妈,您好。”
奶妈笑嘻嘻地捧著一大束花,递给蔷薇,“他呀,可想你了,说一定要把花送来给你。”
她嗅著花香,跟奶妈说:“告诉他,过几天我会去看他。”
又是一大束的粉蔷薇,翟仲骞见了为之紧张,他想起先前也见过她捧著一大束粉蔷薇,送花的主人到底是谁?
然而,倏地手机声响起,原来是奶妈的,她按下接听键,“是啊,有,她就在我身边,好……等等。”
奶妈把手机交给蔷薇,“他找你。”
“宝贝啊……嗯,我也很想你……”她低头细语,嘴角满是笑意。
翟仲骞充满疑虑,他记得听过蔷薇与“宝贝”通过很多次电话,每次她都以温柔宠爱的语气说话,那个该死的“宝贝”到底是谁?
可是,现在他又下方便问,因为蔷薇已挂了电话,正在为他介绍说:“这是我大哥冷天仰、二哥冷风仰、小哥冷火仰。”
呵,原来蔷薇兄弟众多,翟仲骞不敢怠慢,一一与他们握手打招呼。
“蔷薇,已经没事了。”冷天仰疼惜地拍拍她的头。
蔷薇听他的语气,便问:“那些凶手找到了?”
冷天仰点点头。他一接到张伯伯的电话便派人去追查凶手,查到史东是主使者后,他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是谁主使的?”翟仲骞忍不住问。
“一家超大型地下工厂的老板,叫史东,是他唆使那三个人行凶的。”冷天仰回答。
“他为什么要攻击蔷薇?”翟仲骞无法想像,善良的她会与人结怨。
奶妈忿恨的敲著拐杖说:“因为那个混蛋不但偷渡外国儿童入境当非法童工,替他的地下工厂牟利,还虐待童工,有些童工不堪受虐而逃跑流落街头,有几个童工遇上了蔷薇,她才揭发了这家工厂,史东因此怀恨在心,才雇人行凶。”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蔷薇的善良,才会得罪那些不法份子,以致招来杀身之祸,翟仲骞决定要劝她收敛些才行。
奶妈嘴角一撇,“嘿,他敢动你等于跟华仁堂宣战,现在一定后悔莫及了。”
冷风仰冷冷地说:“你安心养伤,史东那混蛋再也伤不了你了。”
翟仲骞闻言一怔,“等一等,我有没有听错,你们动用私刑?为什么不把凶嫌交给警方?还有,蔷薇,刚才你并没有把真相告诉警察对不对?”
蔷薇朝他耸耸肩,“我们一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警方管也管不了这么多,既然这样,告诉警察做什么?”
“你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翟仲骞更不懂了。
奶妈脸一沉,说道:“因为这是我们华仁堂的事,不需要警方插手。”
“华仁堂又是什么?”翟仲骞抬起头,困惑地扬著眉毛。
“你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华仁堂?”奶妈瞪向他,带著质问的语气。
他茫然地看向蔷薇,迟疑地问:“难道是……帮派组织吗?”
他知道早年的海外华侨,为了在异地求生存,通常会组织帮派自保,没想到蔷薇竟然是帮派出身的。
“华仁堂是属于‘商帮’组织,也就是以商人构成的商人集团,由我的曾外祖母创立到现在。”蔷薇解释道。
奶妈又补充说:“那个年代,白人警察不欺负华人就阿弥陀佛了,所以华人都有自己的护卫队,保障华人的权益,所以我们遇到事情有自己的做法。’
翟仲骞依然坚持道:“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了,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而且我是律师,我认识很多警察、法官,可以帮这个忙——”
“不!你帮不上忙的。”冷火仰断然拒绝。
“这是一个先进国家,有法律保护国民,而且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白人警察也不会再欺负华人了。”他不以为然的反驳。
冷风仰冷哼,“对付史东这种人渣,要是还讲法律,那么他一定有办法钻法律漏洞,到时候又不知有多少儿童会受害。”
“没错,对付这种人渣,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杜绝他继续危害社会。”冷火仰正义凛然的说。
冷天仰也说:“你知不知道史东对待儿童像牲畜般,禁锢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工厂,稍有不顺就虐杀他们,所以附近的码头常出现无名浮尸。”
“你们千万别冲动,还是循法律途径将他绳之以法比较正当,我不希望你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翟仲骞为他们的作法捏了一把冷汗。
“热心”的三哥冷火仰打断他的话,很详细的说:“刚才被送进急诊室的史东,除了被揍断肋骨、鼻梁断裂、下巴脱臼、一手骨折、全身无数瘀青外,还有他的双脚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罢,三个男人露出可怕的微笑。华仁堂早年以走私致富,虽然如今已是正派经营,但是,他们却保持帮派豪迈、冷血的气息与作风。
蔷薇紧闭著双眼,几乎可以想像那个史东的哭叫声有多凄惨。
然而,这些对学法律的翟仲骞来说,不但残忍而且不文明,不过,他知道这是社会极黑暗的一角,的确是法律所无能为力的。
“喂,小伙子!你刚才说你是律师?”奶妈双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翟仲骞。
翟仲骞点头,心想他这个律师恐怕与帮派很难有所交集了。
“你是怎么认识蔷薇的?”冷天仰觉得妹妹与翟仲骞关系匪浅。
“你和蔷薇,嗯……”冷风仰顿了一下,直截了当的问:“你结婚了没?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小子,把你的家世背景、来历全盘托出,省得我们一条一条的查问。”
见三兄弟当场调查起翟仲骞,蔷薇不悦地抗议说:“你们问那么多干么,没礼貌,不准再问了。”
令风仰以兄长的口气说:“我们是关心你呀!”
“那也不能像审犯人那样问他,你们走好了,奶妈留下来照顾我就好。”蔷薇赶他们走。
奶妈欲言又止地打量著翟仲骞,倏然叫道:“哦!原来你就是——”
“谁?”三兄弟看向奶妈。
“你们看他像谁?”奶妈神秘兮兮地笑著。
三兄弟直盯著翟仲骞的脸,继而一个个恍然大悟,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你们够了没?”蔷薇拿起茶几上的那束花,朝他们扔过去,他们才讪讪的离去。
翟仲骞纳闷不已,“令兄说谁像我?”
“令兄?!”蔷薇似乎没听懂,反问:“令兄是谁?”
奶妈在一旁哈哈大笑,“令兄是指你哥哥。”
翟仲骞才想起蔷薇的中文程度不是很好。
“那自己的孩子要叫什么?”她好奇的问。
“自己的孩子叫小犬。”
蔷薇一听,笑到掉眼泪,“哎哟,竟然骂自己的孩子是小狗……天,不能笑,我的肚子会痛……”
第七章
翟仲骞回饭店梳洗换衣后,立刻又赶回医院陪蔷薇。
正当两人说说笑笑时,有个男人捧著一大束粉蔷薇走进病房。
“武和,你来了,怎么不先通知我?”蔷薇语气很高兴。
“想让你惊喜呀!”他已注意到一旁的翟仲骞,两个男人都很大方,互相点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