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镖头大声附和道:“没错,大小姐说的是。”
王大户笑道:“大小姐还好你提到,要不我倒真忘了说声恭喜,招亲大会上慧眼识英雄招到了个功夫过人的如意郎君,听说还和总镖头打成平手,我这趟镖有这么多好手保着,这下我可安心了。”
浩天变脸,云薇哑口无语应对,赵父皱了皱眉,王大户起身告辞:“总镖头,这趟镖全靠您帮忙了。”
赵父点头致意:“王员外,您放心。”
王员外与家丁们离去,赵父神情转趋凝重,自语道:“怎么这么巧,程风在这节骨眼上走人,这趟镖……”
赵父叹了口气,看着浩天跟胡镖头说道:“远镖风险一向大,但如果不走这趟镖,恐怕威远更有话说.外界也会以为咱们飞鹰气数不行了,咱们飞鹰未来还能不能撑住场面,全看这趟了。浩天、老胡,这几天要弟兄们多加勤练功夫,千万别让威远镖局有机会笑话咱们失手。”
浩天、胡镖头齐声称是:“是,总镖头。”
赵父一脸烦心,愁眉深锁,云薇看着赵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跑出。
畅春园后院凉亭,素娘、云薇两人对座,素娘一脸惊愕看着云薇问道:“程风离开镖局走了?什么时侯的事?”
云薇:“今早就没见他人,东西也收得干于净净的,我以为他会回来畅春园,才到这来找人。”
素娘疑惑自语:”程风不是性子草率的人……除非……”
转念一想,素娘看着云薇问道:“赵姑娘,恕我直问,你跟程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不愉快?”
云薇被素娘一问,回想到在房内狠狠怒打程风一巴掌,要他离去,但她没想到程风真的就这么走了,虽然自己说话过份了点,但也是被程风激的,而且……而且……程风竟然还强吻她,想到程风的吻,云薇神色更不自然,他……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云薇脸上神情现出异色……
素娘见状略猜到一、二,叹道:“我果然说的不错……”
云薇急辩解道:“要不是他自己有错在先,我也不会叫他走。”
素娘大惊失色:“你叫他走?”
云薇倔强道:“谁叫他对我那么过份,谁叫他得罪我,要不是看爹那么烦心,担心爹身子又出问题,打死我也不会来这儿找那个讨厌鬼。反正我想过两天他自己就会回来了。”
素娘轻叹一声道:“他不可能回来了……”
素娘看着云薇语重心长道:“赵姑娘,程风本是武将之子,家道中落吃了许多苦,靠自己活到现在,他一向玩世不恭,弃礼教功名于不顾,也从没为谁动过心,而之所以会甘心情愿到赵府当个规规矩矩的镖师,完全是为了你,虽然程风嘴里没提,老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只有对你才真的有心。只是程风跟你一样,性格刚烈,就算对你满腔的爱意也拙于表达,如今如若是你叫他走,以程风的性子,他必会离开此地到别处闯荡了。”
素娘缓缓的说着,云薇如遭电击呆如木鸡,她从来没想到程风是真的爱她,她总以为程风只是因为跟她不对头,爱逗她,即使他救她多次,云薇也只觉得程风只是要征服她,要她跟畅春园的姑娘一般崇拜他,就像他不容她喜欢少文一般,完全就是自大心理作祟,程风一直都是那样蛮不在乎的笑,自以为是的数落她,而他竟然真的爱她,程风爱她,云薇想到当日程风深情眼神看着她说道:“只要是你的事,就跟我有关。因为我爱你……”
想到程风晶亮的双眼,强有力的双唇,云薇不自觉的抚着唇五味交杂:“他……程风爱她,这个男人爱她……”
云薇神情复杂不语,素娘轻叹道:“唉,真是月老捉弄人,赵姑娘你竟然未察觉程风的情意,不过这也难怪,程风那样刚烈性子,又不懂女人心,难怪你们总是误解彼此,只能说造化弄人,你请回吧,程风是不会回来了。唉……”
素娘轻叹,云薇怔怔说不出话来,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第九章
为了王员外的这趟镖,众飞鹰镖师们勤奋打拳练武,浩天更是神采奕奕的督促镖师们练习,这真是老天爷赐给他周浩天的大好机会,程风走了,老爷子病了,现在他们可注意到他的重要性了,而且这一趟镖如果顺利走完,相信他接手继承飞鹰的毕生梦想就可实现了,一想到这儿,浩天不由得振奋的对练武的镖师们扬声道:“好!大家先歇口气,待会儿再开始练习两人攻防对打,认真点,总镖头交代过,这趟摸不能出差错,听到了没有?”
众镖师齐声答道:“是!”
浩天看着众镖师点点头,得意畅笑之际,镖师中忽有人出声发问。
镖师甲:“周师兄,程师兄真的走了吗?”
一听到程风的名字,浩天立时脸色一沉瞪着镖师甲冷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镖师甲:“我只是想总镖头最近身子不好,到京城又是远地,如果程师兄在的话,弟兄们也安心点。”
镖师们附和的彼此点头,镖师乙:“这话倒说的是,如果能把程师兄给找回来……”
浩天脸色难看至极,镖师乙话还没完,就被胡镶头大声打断。
胡镖头:“你们伤个什么神,反正咱们镖局也不缺他一个,况且还有周老弟在啊!”
镖师乙:“话是没错,只是这回没总镖头撑着,程师兄又不在……总觉得总觉得心有点不安……”
浩天冷着声问:“你是不相信我吗?”
镖师己结结巴巴解释:“当……当然不是,周师兄,我只是想多点帮手稳当些,总镖头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了……”
浩天冷冷的说:“这一趟镖有我在,谁也不用担心,程风那小子不告而别,别在我面前再提到他的名字,听到没有?我去报告总镖头练武状况,都不要给我罗唆了,只管好你们的功夫,少给我出麻烦,哼!”
浩天脸色难看的离去,镖师们面面相觑。
浩天阴着一脸走进赵父书房,赵父若有所思坐着喝茶,浩天看着赵父关心道:“总镖头,您身子好些了吧。”
赵父点点头:“好是好了,只是元气还没全恢复过来,王员外这趟远镖,不接又怕让外头的人真以为咱们飞鹰镖局不行了,唉!”
赵父叹了口气,浩天见状趁机道:“总镖头,您安心休养吧,这趟镖有我在。您不用担心!”
赵父仍然心事重重:“如果程风还在,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浩天勉强压住满腹不耐道:“那小子不过是个新手,他走镖有我这么多年经验吗?总镖头,您未免太看重他了吧。”
赵父正色道:“浩天,你别小看他,程风虽然是新手,不过武功过人,人又机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趟镖如果有他跟着,我更要放心许多了。”
赵父话一说完,浩天忍不住出声道:“程风已经走了,总镖头,那怕事的小子走了,我看,您就别指望他了。”
赵父:“我相信程风不是胆怯之人,何况他和薇儿还有婚约在,或许他是因为一时苦衷离去,若干时日必会回来。”
浩天:“如果他不回来了呢?难道要云薇这样守着吗?”
赵父脸色微变不语,浩天趁机再次求亲道:”总镖头,您身于不好,镖局又需要人扛起来,浩天斗胆请您答应,走完这趟镖后,让我跟云薇成亲,我一定会好好经营镖局。”
赵父不语,浩天:“总镖头,您说话啊!”
赵父缓缓摇摇头:“浩天,我不能答应你。”
浩天激动道:“程风到底有什么好?总镖头你非要这样看重他,我周浩天在镖局卖了这么多年命,就这么不如一个外人?”
赵父神色严肃道:“浩天,薇儿跟镖局是我生平最看重的两样事,不管是薇儿或镖局我都希望找到最合适最有心的人,我从小看你长大,一直以为够了解你,没想到比武招亲之后,你就不断惹事,反倒是程风虽然赢了你,但态度坦然,一点也没要争镖局的意思,浩天,你不只武艺不如程风,气度也差他一截,你应该好好反省才是。”
浩天怒道:“反省?”
浩天怒到极点,青筋尽浮,双拳紧握,冷冷笑道:“没想到,我周浩天在总镖头的心中如此评价,枉费我努力十数年,您放心,总镖头,我会好好反省的,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浩天语毕,转身就走,赵父看着浩天的背影只能摇头叹气希望浩天真能好好体会他的苦心劝戒,好精益求精,赵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深夜,无风无语无声,赵府中寂静里透着一丝不寻常,突然,胡镖头一声高喊划破寂静,赵父房外传来胡镖头阵阵急促拍门声:“总镖头,总镖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