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表情微愠,苏剑令马上投降,“OK,我理解,实际上我也曾经紧张得不敢见你,所以一来一往,打平了。”
“你原本就是苏禾集团的员工吧?那天我看你开车送我回招待所,守卫没有阻挡,还对你很恭敬。”
“唔,看来你还挺有观察力的嘛!”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车子一如先前,顺利的进入招待所,停好车,苏剑令俐落的越过车头走来,主动拉起她的手腕进屋去,仿佛牵著她的手走路,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慢点,你走太快了,我会跟不上。”她在后面抗议。
他立即缩小步伐,直到踏入招待所里八角形的宫房大厅,他才停下脚步,扬手看看手表,“现在起,你有半个小时,应该足够你洗个澡了,提醒你,台湾的酸雨威力惊人,你最好好好洗个头,如果你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的话。”
“那你呢?”
“在这里等你,如果可以,借我一把吹风机。”苏剑令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湿印。
梅若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这一路捧在手上的古怪留声机放在房里最角落的位置,然后将吹风机扔给苏剑令后,便匆匆奔进浴室。
“半个小时,这么严苛!”下一秒她又嘀咕,“梅若颖啊梅若颖,你真是够大牌了,竟然让苏禾集团的招待人员这么等在外头,也不怕他告你一状。”对著镜子自言自语,肩一垮,她啥也不想的火速梳洗。
连一秒钟都不延迟,她穿上干净的衣服迅速的回到房间,却s-'被眼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的景象吓得连退数步。
“你、你……你怎么会又出现了!”梅若颖指著留声机上的身影惊呼连连。
“嘘,小声一点,我也不想吓到你,可是我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你只好继续看到我了。”荷米丝一样很苦恼,她不知道那天的咒语到底出了什么错。
“可是刚刚我并没有看到你,也没有感觉到你的重量啊!”
“废话,我是灵体,也许再过阵子就要消失了,当然没啥体重,况且我刚刚在留声机里休息睡觉,你当然看不到啊!”双手擦在腰际,荷米丝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那……请问,荷米丝,这回你又有什么事了?”梅若颖不敢靠上前去,只能缩在角落。
“若颖,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关于这只镯子?”
“关于这只镯子……”她想也不想的嚷嚷,“有,当然有,你知道吗?这镯子奸可怕,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发烫,几乎要把我的手给蒸熟了。”
“然后呢?”荷米丝慎重的思索著。
其实她的苦恼一点没少于梅若颖的,打从她开始为世间男女的爱情完满努力以来,从没有遇过这样错误连连的情况,这一次她不但咒语出错,就连那么重要的爱情信物也一并跟著作乱,一时间她还找不出方法破解,为此甚是苦恼,差点就要把自个一头褐色的柔亮长发给拔光了。
“然后就倒楣事接二连三啊,你看,我今天一大早就上医院了,”梅若颖指著手肘上的纱布,“结果不到一个小时马上又被淋成落汤鸡,荷米丝,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我真的很不安款。”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很难。”说得斩钉截铁的。
“啥,那怎么办?我岂不是得继续这么倒楣下去?”倒楣事小,丢命事大,她可不想魂断于此。
“别抱怨了,我也很苦恼啊!”荷米丝盘坐在留声机上,“款,你没告诉苏剑令关于我的事吧?”
“没有,我怕他不相信,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很好,总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见到我,关于镯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我知道了。”
荷米丝起身跃坐在留声机的喇叭上,与她面对面,“其实我是有耳闻过一个失传已久的咒语,但是不保证功效。”
“有咒语?”梅若颖双眸闪烁著希望,“管不了那么多了啦,既然你知道有方法,那我们何不现在就试试看,拜托、拜托,荷米丝……”她频频哀求。
“这么想试?那好吧,我就姑且试试看,可是不保证一定可以,万一行不通不要怪我。”
“我保证不会。”她目光真诚的一再点头承诺。
“那好吧,你现在马上站好。”
“嗯。”一听到有机会可以取下镯子,梅若颖赶紧听话的站定。
沉静思绪后,荷米丝凌空飘在半空中,口中喃喃念著失传已久的神秘咒语,“波尔多嘎,撤哪伊妈耶嘎……”反覆再三。
她瞠亮她紫罗兰色的眼珠,聚精会神的凝视著梅若颖手腕上的玉髓手镯,古老的咒语在她诚心念诵下,渐渐发挥作用,原本明亮的房间顿时弥漫烟雾的浑白,随即化为黑夜,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错灵幻手势。
突然——
叩叩,“若颖,你好了没?梅若颖——”
闻声,荷米丝骤然双眉一拧,想要马上收回咒语,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苏剑令突如其来的打断,让荷米丝的咒语功亏一篑,强大的力量在房里形成一股旋风,瞬间卷起梅若颖和荷米丝两人。
“荷米丝,怎么会这样?”梅若颖整个人腾空,晕眩不已。
“该死,咒语被干扰了。”荷米丝的声音匆远匆近。
“那怎么办?”她十分惊恐,她整个人头晕目眩,随时都要瘫软,“这次不行,那么是不是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再试一次?不过现在你得先让我下去,我头晕得受不了了。”
“不行,我根本控制不住它,而且咒语受到干扰,我的法力连带受损,至少好一阵子都无法再施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继续这样凌空旋转下去?”
荷米丝脑中灵光一现,“有了,是苏剑令!他是你的吉星,况且他的名字中带有兵器,足以化解这股风势,你快喊他来。”她的褐色头发飞扬不休。
顾不得荷米丝的话是真是假,梅若颖不做他想,“苏剑令、苏剑令——”她用重剩约气力大喊。
门外的苏剑令惊觉事情有异,整个人疯狂使劲的企图把门撞开,不知不觉中凝聚了一股无形的剑刃,他破门而入的强大气势顿时化解了困境,梅若颖凌空摔倒在地,痛苦的蜷缩著,荷米丝则再度被打回留声机里。
“若颖,你还好吧?”他单臂一横,搀扶起地上的她,不住的轻拍她的睑。
梅若颖低头看看手腕,玉髓镯子依然套在手腕上,她虚弱的摇摇头,“我只是头晕,没事了,只是头……”随即整个人厥了过去。
“若颖,”苏剑令采向她的额头,热热烫烫的,“该死,你最好给我保持清醒,听到没,梅若颖!”
不再耽搁,他抱起她立即飞车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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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这天来了一批申请参观的图书资讯与档案学研究所学生,而中文流利却不幸被石膏困住以至于行动不便的梅若颖,理所当然的被大家推派出来当解说导览人员。
话说那天她在苏剑令怀中昏厥,苏剑令将她送医后竟然擅自做主,硬是胁迫医生把她留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还非要医生以骨膜碎裂为由,把她原本无大碍的手肘裹上石膏,让她数日来都无法参与实际的书籍修缮工作,成天在实验室里像个闲杂人等似的,就等著他来串门子喝茶闲嗑牙。
为此,梅若颖破天荒的用她向来被束之高阁的坚定态度,很直接的向苏剑令表达最严正的抗议,可是他却丝毫不把她的抗议当做一回事,依然故我,看在她眼中,更是大为光火,是以现在只要看到他出现,她就存心摆臭脸,彻底执行她的抗议。
此际,梅若颖纤小的身子站在前方,压抑个人情绪的不满,戴上耳挂式麦克风详尽的解说——
“一般我们收到需要修缮整理的古书后,首先要送到这个清洁室消毒清洁,而且得依受损的情况来决定是要清除灰尘还是要除湿,你们都知道的,书本放久了很容易受潮,所以除湿的工作很重要。”
“那如果发霉或者长虫了,要怎么处理?”队伍中的一名研究生问。
“那就要送到特殊的除菌室去,必须要将书中的细菌和虫子彻底消灭清洁,而且事后还得把书页逐一摊开烘干,基本上整个过程得经过好几道手续,让专业机器来协助进行。”她一边指著机器当做辅助性解说,还不忘缓下速度供学生作笔记注解。
“如果书页损害太严重时,应该要怎么办?”一记清朗的声调从队伍的最后方响起。
梅若颖纳闷的探头看了看,研究生们也纷纷回头,队伍的最后方,苏剑令双手盘在胸前,嘴角带笑的发问。
她一见是他,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她还在跟他生气,因为他的态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