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只能吃一半,它可能不会很高兴我把它的饼分给你。”
然后他微笑的看著它狼吞虎咽。
赵立冬盯著他的微笑,心里好像被把大槌撞到似的,突然痛了一下。
这个大坏蛋,怎么可以对小兔子这么温柔?
害她想要报复的决心都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有点贪婪的看著他跟兔子说话,他微笑的样子,让她有点晕眩了。
程默伸手摸著兔子的头,掌侧温柔的贴著它又白又长的耳朵,它用鼻子磨蹭他的手作为回应。
“以后要小心一点,下次再跌断腿可没人帮你啦。”
讨厌呀,他干么对小动物这么好?真是的,她看不下去了。
坏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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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亮的晚上,实在很适合做两件事。
一件是思念见不得光的心上人,另一件则是偷偷的买凶杀人。
或许是因为同时都带有神秘的关系吧!
今晚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
长吁短叹的俊秀男子一身便服,但却难掩那自然流露的尊贵气质。
他始终不能忘怀某个起风的午后,在御花园里的初遇。
虽然对方对他的调情完全不为所动,但他自己却时时刻刻谨记著。
只有他受这种折磨真是不公平呀!
那么美丽的面容,怎么能有那么冷硬的心肠呢?
难道他不知道他为他的美丽深深著迷,而且受苦?
“美丽,真是种苦药呀。”
他慨然的说著,同时作了一个决定──
追随他最大的遗憾!就像饮毒酒,知道会死,却情不自禁的一仰而尽。
为了理想而勇往直前,变得坚强、义无反顾是一件美好的事。
唉!遗憾这个词,自古以来,就是最难的呀。
他再叹口气。
“太子殿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是呀,他该睡了,但是他一颗澎湃的心却将永远为那美丽的遗憾醒著。
另一边叹气的,却是个貌美出尘的华服女子。
她那可与星星争辉的双眸里,隐含著泪水,脸上的表情是不舍、懊恼,又充满怜惜的。
但那甜蜜如糖的小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最恶毒的话。
“一定要杀了那人,绝对不能让那人有机会回到京城。那人一定得死,明白吗?”
眼前的黑衣杀手沉默的点点头,僵硬如木的脸上毫无表情,转身离去时的轻巧一如他来时低调,削瘦的背影完完全全适合黑夜。
“唉!好苦哪。”美女拿起丝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保护她的心上人,就像饮一杯毒酒,明知道会死,可是她一定要饮。
为了情而变得用心计较、阴险毒辣,是一件不得已却很美好的事。
情这个字呀,自古就是最难的呢。
“皇后娘娘,夜深风大了,该回寝宫安歇了。”
是该听从忠心侍女的建议,夜都深了,她该休息了。
但她那为了情人而算计的心,将继续跳动,永不停止。
第四章
根据风亦然的观察,程默和赵立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箭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状况了。
不过这只是在两个人碰面的时候才会发生。
他希望的是程默或者是赵立冬能主动找彼此的麻烦。
只有如此,他才能在他们忙著与彼此斗争的时候,去一亲赵春至的芳泽。
那天他又在街上遇见了美得惊人的她,虽然和一群穿著暴露、浓妆艳抹的庸俗女人在一起,但却丝毫无损她那圣洁的美丽。
他昏头转向的跟著她,最后却被赵立冬拿著扫帚赶出来。
“美人汤只招待女人,你是瞎子还是不识字?你再跟著春,就别怪我让你很难看了。”
很明显的,她把对程默的怒气全发到他身上了。
美人抱歉的对他一笑,要他原谅妹妹的莽撞。哎呀!就算她拿刀捅他,他也一点都不介意呢。
“你要是把急著对赵春至摇尾巴的那份干劲拿来照顾我,或许我现在也可以活蹦乱跳的跟在她裙子后面流口水。”
这是程默对他的讥嘲。
他跟赵立冬将是严重阻碍他赢得芳心的大石头。
对于挡路的石头,风亦然一向抱著踢开它,但是绝不弄痛自己脚的原则。
这也是他趁著夜色昏暗,穿著上次从赵立冬房里偷来的衣服,头上装著两坨可笑假发,在程默房外乱晃的原因。
“时机抓得刚刚好。”
他用指头将纸窗穿破一个小孔,将眼睛凑在洞上,看见了程默在一名侍女的帮助下进入浴桶。
“没让赵立冬来亲眼瞧瞧,真是可惜了。”
他在心里嘀咕著,一面小心的将少量的面粉洒在地上,然后捏住喉咙,装出女人的嗤笑声,果然程默立刻发出冰冷的声音,“出去看看。”
风亦然正想拍拍屁股走人,突然脚上一滑,重重的在窗子上撞了一下,痛得他差点叫出来。
侍女冲出来,而风亦然早一步转身就跑,不过他非常确定她看见了赵立冬那可笑古板的衣服和明显好认的发型。
等到程默爆跳如雷的吼著喊他时,他就会细心的发现从“赵立冬”衣服上遗落的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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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抓住那个该死的小偷。”
赵立冬躲在工作室的酒桶里,并在酒桶上凿了一个洞,可以让她清楚的看见从门或窗进来的小偷。
没人要赏脸她的糕饼是一回事,可是被不知名的小偷不断拿走新发明的糕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不定被偷走的那些新研发里,就有一个即将大放异彩深受欢迎呢。
她绝不能让一个无耻的小偷毁了她成功的机会。
而这些倒楣的事,通通是在隔壁那个死太监搬来之后发生的,她不由得深信小偷一定跟他有渊源。
等著等著,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老鼠!
赵立冬看著那只特大老鼠,大摇大摆的跳上她的工作台,一点都不犹豫的抓起笼子里的脆饼大吃特吃。
这下她总算知道了,“原来是你!”
她猛然从桶子里站起来,笨拙得想要爬出来,但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桶的跌在地上,她的额头往地上一敲,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原本被她的叫喊吓一跳的老鼠正要逃走,一听见砰的一声,好奇的停下来,转头看著急著爬出桶子的她。
它的眼睛晶亮,微侧著头的模样非常可爱。
可是赵立冬只觉得它可恶,抓起擀面棍,鼓足勇气,朝那只老鼠打下去。
老鼠吱的一声逃开,她一棍打在台子上,震得自己手一麻,差黠拿不稳。
“你别想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让你以后再也不敢来。”
老鼠似乎听得懂她的威胁,连忙转身跑。
她立刻追出去,马上听见赵春至在叫,“我的新披肩又来啦!快抓住它,冬冬,快帮我抓住它。”
她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在抓了啦!”
但是灵活的老鼠岂是笨拙的赵立冬比得上的?
它甚至像在恶作剧似的领著她满屋乱跑,还不时停下来等追不上的她。
“可恶!这只臭老鼠在耍我。”
她怒火冲天的吼,决心要抓到它,而赵春至则在一旁加油。
接著老鼠飞快的溜上树,攀著树枝跳到隔壁,对爬树不陌生的赵立冬早已忘了隔壁是程默的地盘,立刻卷起衣袖,气急败坏的追上去。
她一路追著老鼠跑,一直到它进了一间屋子。
她狂挥擀面棍的结果,是打破了几只花瓶,为了追到老鼠,她又爬又钻的,当然也就无法维持桌椅的整齐。
至于那扇她不小心踢破的门,则是她为了逼躲在门后的老鼠出来,所造成的效果。
老鼠一溜烟的钻进内室,她也赶上去,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踩到什么,身体往前一滑,感觉肚子撞到什么,跟著她就倒栽葱的摔入一桶水里。
“啊!”她惨叫一声,冒出水面来,胡乱的抹著脸上的水,而那只老鼠则是攀在桶旁盯著她。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室内大放光芒,原来是一群惊讶的仆人点了灯进来察看。
“冬冬?”方巧儿诧异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程少爷房里惊天动地的声音是她制造出来的吗?
赵立冬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糟了,她完全忘记了,这里可是死太监的地盘呀。
她怎么会气到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倏地,仆人们从两边让开,风亦然推著程默进来了。
他唇边带著一抹恶意的微笑,但眼里却明显的冒著火,“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个好问题,我相信她有一番非常动听的说词。”
“没、没错,我有一个好理由,我是为了抓贼来的。”她朝大老鼠一指,“就是它!”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著被她指控的对象,轻松的跳到程默腿上,舒服的接受他的抚弄。
“你如果要指控我的宠物是个贼的话,请你先离开我的洗澡水,或许那样会比较让人信服。”
他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