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那张原本帅气的脸瞬间被气馁所笼罩,她不禁自责伤了他的心,想也不想就急忙开口安慰,「谁说我不当你的阿娜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的阿娜答。」
卓珩忍俊不住的转过身去,憋笑憋得肩膀不断的抖动……
「卓、卓大哥,你不要那么激动,你放心,我宫冬华说了就算,一定会当你一辈子的阿娜答。」
她没想到愿意当他的阿娜答,居然会让他感动得背对她痛哭流涕!也难怪,他一个人流浪到中原来,无亲无故的总是特别容易触景伤情,看来日后自己得多了解他们的文化,好抚慰他的思乡情切。
糟糕,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玩笑,居然造成这么大的同情,这下可好了!
他用力搓了搓眼睛才转过身来,眼眶红红,满怀感激的说:「谢谢妳,小宫宫,妳真是我的『阿娜答』,我会记得妳今天所讲的每一句话。」
「相逢即是有缘,何况咱们结伴而行,既然是朋友就该相扶持,不是吗?」
这番话,宫冬华才是有感而发。除了大富堡,从小到大她不曾有过一个朋友,卓珩是她闯荡江湖第一个所碰见的人,所以她特别的珍惜与在意。
看到她认真与诚挚的神色,卓珩不禁愧然。想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使计戏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哪天若被她发现这「阿娜答」的真相时,他恐怕没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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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折腾了一天,我们赶紧冲个澡,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伸了个懒腰,卓珩拉起宫冬华就往外走。
一路上,她傻愣愣的跟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有「洁癖」这事。
然而一到澡堂,她蓦地刚红了脸,一边暗骂自己的后知后觉,一边挣脱他的手,「要洗你自己洗,我待会儿再洗。」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男人』,两个人一起洗才有伴。再说,只剩下这么一点热水,如果我先洗的话,妳就没有热水可洗了。」
明知打死她,她也不可能跟他一起洗,他却仍忍不住的捉弄她。
「没得洗就没得洗,谁希罕。」纵使有满腔的闷气,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卓珩耸了耸肩,见她遗一脸臭臭的杵在那,又起了逗弄她的主意,「好吧!那我就自己洗喽。」说完,他马上脱掉牛仔外套以及内衫。
「啊--」宫冬华尖叫,马上摀住脸跌跌撞撞的冲出澡堂。
在她余音绕梁的尖叫声中,卓珩露出得意的一笑。嗯,所有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真是有趣极了!
洗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澡,他终于把这些日子以来,缉捕辜星所累积的污垢刷得干干净净,回到了房里。
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宫冬华故意清了清喉咙说:「卓、卓珩,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唉!想当初不是说好一切听她的,怎地这会儿竟变成商量,太没出息了吧!
「什么事?」
她开始要挟利诱,叫他改头换面一番,虽然他百般的不情愿,但这一身的「奇装异服」的确容易招惹是非,办起事来也碍手碍脚的,所以为了早日缉拿辜星,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换上她为他准备的衣服。
当他一身白袍出现在她面前时,只见她皱着眉头,前后左右瞧了再瞧。
最后,她摇了摇头支着下颚评道:「怎么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怪不协调的,好像哪儿不对劲似的?看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对你来说,没啥差别。」
换上这套服装他都快呕死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损他!
「对了,我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宫冬华发现新大陆似的跳起来大喊。
「哪儿?」
「头发。」就是那头短发,既不是和尚的光头,又不是一般人的长发,总之看了就是怪。
「头发?」卓珩想也不想便问:「妳该不会想打我头发的主意吧?」
宫冬华一脸小奸的媚笑着,口里发出娇嫩嫩的嗲声说:「相信我,再改变这么一点点,你就会变成一个翮翩美公子了……」
是吗?他有点怀疑。
但届于她的淫威之下,卓珩终于点头答应让她改造。
在经过一上午的折磨后,他的头发果然迅速长长,原本还担心那些黏答答的东西抹在他的头发后,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反变秃头,如今揽镜一照,却也不得不佩服小宫宫的独门秘方。
如果把这比任何生发水有效的秘方带回现代的话,那他不就赚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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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后的卓珩果然脱胎换骨,一身白袍更是衬得他英姿俊朗、风流倜傥。
相形之下,一旁的宫冬华,也就显得更加娘娘腔。
而为了各自探寻的辜星及神秘怪人,经过半天的赶路,在入暮时分,他们决定进入这城里最大、消息最多的摘梦楼。
一走进此处,一阵曼妙细致的歌声幽幽传来,柔美的音色中不失一股坚毅与清冷,令人不禁随着歌声与旋律而悠然忘我……
门庭若市,但令人惊讶的是,所有客人不是静静聆听,便是压低嗓门交谈,毫无风月场所的流俗格调,反倒像文人汇集的风雅小馆。
顺着歌声来源望去,在布置得素雅淡怡的楼中楼里,有个身着雪白衣裳的姑娘,纤纤十指正优雅的在古琴上一曲又一曲的弹奏着动人乐曲,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的面前有着白纱垂帘遮掩,虽看不清样貌,却也增添一股神秘的妩媚。
「老兄,这是哪里?」初入江湖的宫冬华,对于这欢场生态既陌生又好奇。
「这哦……这就是男人来的地方。怎么?妳从没来过?」卓珩明知故问。
她正要开口,冷不防的已被两个女人围住,并拉至一旁坐下。
「放手,妳们。」甩开黏上来的手,她拍了拍衣袖,表情显得厌恶。原来这就是那些自命风流的臭男人所流连忘返的地方。
「妳如果想打探消息的话,最好是安静点。」卓珩靠近她说道。
像摘梦楼这种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处,消息总是特别灵通,因为男人只要黄汤下肚,管他祖宗八代鸟事,全都说出来给人听,这也就是他选择来这儿的原因。
突然一阵吆喝声,打破了原本曼妙醉人的情境。
「叫冉若梦姑娘下来好好的陪本大爷喝一杯,就不信大爷我天天来,还会碰不到妳。」
一个满脑肥肠、邪里邪气的男人走进摘梦楼,身后还跟随着一干獐头鼠目的小辈。
「若梦姑娘,大爷我今儿个可逮到妳了,就算妳插翅也难飞喽!」
说罢,一旁的鼠辈也跟着躁动。
「姚妈妈,有没有听到?今晚要是让若梦姑娘跑了,我们家大爷就拆了妳这摘梦楼。」一个流气十足的带头鼠辈,对着一脸惶恐的姚妈妈威胁着。
卓珩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生平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乌龟王八蛋,凭着一点点的臭钱与肥肉便要压死人,若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今晚他肯定会吃不下、睡不着。
将右手置于腰际的皮带上,一个轻巧利落的动作,一枚银色飞镖已破空而出,不偏不倚的击中刚才说话的那人。
「哎唷,」那人哀叫一声,「谁?是谁?站出来,有种就给我滚出来,哎唷喂啊……」那人一边骂,一边喊疼。
这银色飞镖可是卓珩随身的武器之一,就藏在他特制的皮带里面,所以尽管他已改装,却依然将皮带系于腰间。
「给我闭嘴,」楚行霸喝了一声,一双眼霸气十足的搜索楼里的每个角落。「朋友,明人不做暗事,暗箭伤人也非英雄所为,有胆识就出来亮相。」
他之所以说得这么客套,也是居于敌暗我明的劣势之故,在不知对方底细前,要懂得收敛,这也是他能够在这城里吃得开的原因,想这黑白两道,谁不卖他三分清。
而他楚行霸多得是银子,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卓珩牵动嘴角,不屑的-笑。要嘛就多整几次才过瘾,整人功夫他最在行了。
「楚爷,看来这暗箭伤人的小子只是个缩头乌龟,给您这么一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受伤喽啰极尽谄媚的说,同时东张西望,生怕再吃闷亏。
宫冬华听得恶心,灵机一动,她倾身在左侧姑娘的耳边咕哝交代着。
不一会儿,那姑娘起身到楚行霸的桌边坐下,依着宫冬华的指示挨到那臭屁跟班的身旁,趁着大家打情骂俏之际,顺势摸摸那人的嘴脸。
过了半晌……
「啊--我的嘴,我的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谁谁谁?是谁?」
只见那臭屁跟班顿时惊恐哀嚎,原本小如猴嘴鼠脸的样,这会儿肿得像猪头。
楚行霸一把推翻桌椅,再也耐不住伪装的冷静,大喊一声,「出来,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