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都还没谈成,就邀人喝咖啡了?」方心怡偏着头。
「工作归工作,朋友归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能不尽些地主之宜啰。」瞿淳尧笑的自信,对于女人欲拒还迎的态度,他很能处理。
「喝咖啡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这企划案的事……」方心怡也不扭捏,身为新时代的女性,把握机会最重要。
「方小姐如果有问题,可以提出来讨论,我一定尽力改进。」瞿淳尧点点头,知道工作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剩细节需要处理,盯着眼前美丽的方心怡,他的目光温和中带着侵略,充分显示他的意图。
「那就好。」方心怡点点头,唇边还是一贯浅浅的笑容,被这么一个充满自信的男人注目,绝对可以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她芳心雀跃,隐藏的很辛苦。
「关于饭店订房的部分,我想再跟妳解释一下。」瞿淳尧移到了方心怡身边,拉近两人的距离,指着企划书,「看似」认真的讲解着内容,实则细细的闻着她的发香,心下有了决定……
他决定换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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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白家洁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承租的大楼里,倚着电梯,按了三楼的按纽,等待电梯缓慢的上升。
电梯门开了,她背着背包走出电梯,先是朝左边的门看了看,门缝里一片黑暗,她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转向右边,拿出背包里的钥匙,打开自己的大门,按开门边的电灯,微黄的灯光照亮一室光明,连带打开了音药,古典乐曲流连在空间里,增添了一抹暖意。
这就是她的小窝,她向瞿淳尧承租的小小空间,就在同一个楼层里。
说是承租也不太对,因为他从来不跟她收房租,只是告诉她,这是股东的福利,也是「哥儿们」才能享有的特权,跟他比邻而居。
曾经,她很高兴能跟他近在咫尺,还梦想过下了班之后,两人能一起晚餐,她替他准备可口的佳肴,两人共同享用,是件多棒的事。
但在比邻而居一个月之后,她发现这一切只是空想,甚至,只能算是一种折磨。
因为他下班后的「休闲活动」特多,常常约了女友到外面吃饭、看星星,赏夜景,回到家的时间都将近十二点,别说是晚餐,宵夜都嫌晚了。
更过分的是,他偶尔……好吧,他常常带女朋友回家,大楼的隔音设备虽然还不错,听不到两人在屋里的「战况」,但是他像是担心她受的刺激不够,老是在开门的时候,制造一些声响,让她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带了女人回家,甚至还敲她的门,跟她介绍他的新女友……
真是的……
有哪个女人心里会觉得舒服,在她跟着男友回家过夜时,还让她跟另一个女人见面,虽然说是「哥儿们」,未免也太过离奇。
无论白家洁跟他抗议、提醒过几次,效果都是零,瞿淳尧仍会在半夜里敲她的门,吵的她睡不安稳。
每一次她都会抱个大抱枕,狠狠的敲着他的头,叫他半夜里别鬼叫鬼叫的,让她能一觉到天亮,但总不能如愿。
明明就是他自作孽,却又老是将罪名推到她头上,说是她造成他与女友间的困扰,最后不得不分手。
她有多无辜,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看到他挽着另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门口时,气怒的红颜下,她的心总会传来一阵阵莫名的痛,她知道那是什么,却无力让自己跳脱。
今天,她重感冒,累到不行,昏昏沉沉,冒着开车会出车祸的生命危险出门工作,只因为他在电话里说了一句……
我没有妳不行。
白家洁闭上眼,将自己丢在沙发里,横躺了下来,让一头长发掩住自己一脸的失意。
多简单的几个字,却在她心里不停翻搅,久久不能平息。
他没有她,真的不行吗?
老实说,她心里存着极大的问号,甚至可以直接给自己否定的答案,但她却还是乖乖的出了门,到公司报到,替他处理公司的事情,替他准备午餐,帮他买一杯卡布奇诺。
这似乎已经成为她每天必做的事,不替他做好,她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比自己不吃饭还难过。
不过,这一切看在瞿淳尧的眼里,似乎已经是应该的事,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动了。
撑起疲累的身子,白家洁往浴室里走去,她需要泡个热水澡,看是否能将一身的疲惫减轻,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她仍在死撑,渴望用最自然的方式让感冒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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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冒着烟,空气里弥漫着熏衣草的淡香,白家洁闭着眼,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放松的享受着悠闲。
空气里飘荡着音乐,沉重的四肢在热水的浸泡下,显得舒服许多,她的唇微微的扯出笑,感觉满足。
只是,一个突兀的声音敲碎沉静,让她皱起了眉。
门铃声!
晚上九点半,这个时候会来按门铃的人,没有别人,只会是瞿淳尧那个家伙。
「这可恶的混蛋,就不能让我清闲一点吗?!」白家洁嘴里咒骂着,身体却还是认分的起了身,拿起一条小毛巾,将湿发盘在头上,换上家居服,往客厅里走去。
门铃持续的响着,似乎跟它有着血海深仇,非把它按坏不可。
「喂!我的门铃已经被你按坏两个了,你还想让我再买一次吗?」白家洁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他喊着。
瞿淳尧露出一脸不怕死的笑意,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大掌兴奋的捏住她泡澡而发红的粉颊,毫不温柔的搓着。
「痛耶!」白家洁大力的打着他的手背,终于让他放手。
「坏了就再买嘛,大不了我帮妳先买个一打放着。」瞿淳尧大剌剌的进了门,对于她的坏脾气已见怪不怪。
白家洁瞪着他的背影光火,却也无能为力,这里就像是他的厨房一样,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从来没有拒绝的能力。
「你很不够意思耶,也不会带个宵夜来吃吃。」白家洁看着他双手空空,却笑容满面,对于他没心没肝的表现,只能无力的讽刺他几句。
「没办法,我刚吃饱,所以忘了带宵夜。」瞿淳尧摊了摊手,一脸抱歉,却还是迷人的要命。
「刚吃饱?」白家洁在沙发上坐下,用力的拭干发丝,想着他话中的含意。
「对啊,我刚跟那个妳很不满意的女朋友分手,她气的连晚餐都没吃,转头就走,我只好一个人吃两人份的牛排,所以吃撑了。」瞿淳尧像播报天气一样轻松,将分手的事件,说的不痛不痒。
白家洁的双手僵了僵,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确是刚跟人吃完晚餐,只不过……跟人分手还这么开心,铁定是又有了新对象。
「她是气跑了?还是哭着离开?」白家洁装出一副八卦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与女朋友分手,要是叫她摸着良心说话,她无法否认,她的确有某种程度上的喜悦,但是……熟知他个性的她,自然也知道,不甘寂寞的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跟女友分手,一定是有了另一个让他更有兴趣的对象,只不过这个对象,从来不会是她。
掏心掏肺,心甘情愿的付出,却遇到一个下半身滥情、上半身无情,对她只存兄弟之谊的瞿淳尧,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又像是被谁扳碎,波澜不兴的表面下,她几乎要心碎,恬静、无动于衷的笑容里,夹杂着难以愈合的伤痛。
「呵呵……」瞿淳尧的脸色再自然不过,在白家洁的面前,他从来不需要装出稳重的样子。
「真的是哭跑的?」白家洁可以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答案。
「还是妳了解我。」瞿淳尧耸耸肩,也不多做解释。
「死性不改!」白家洁拧干发丝,恨不得连他的脖子也扭断!
「你大半夜的跑来敲门,就是为了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分手了?」白家洁偏着头看他,想研究出他究竟是哪里好,为什么自己会走不开。
「对啊,因为妳很不喜欢她,所以要马上让妳知道这个好消息。」瞿淳尧笑的开心,挪了挪位子,大头直接倚上她的肩膀,将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肩上,就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自然而不做作,跟她的人一模一样。
「说的真好听。」她挑了挑眉,没把他的话当真。
要是他真的那么在乎她的话,就不会女友一个一个换,却老是将她当空气。
「妳好香。」瞿淳尧闭上眼睛,挺直的鼻梁在她的颈项上蹭着,丝毫没意识到这是种严重吃豆腐的行为。「怎么都闻不腻,愈闻愈舒服。」
白家洁的脸染上浅浅的粉,虽然这话听过很多次了,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的觉得晕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