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掠心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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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我是说今天做到这里为止啦,妳在紧张什么?」意识到她的害怕,单若星收起凶恶的表情,笑着揉揉她的长发。「妳没有义务为其他主管工作到这么晚!妳只是约聘的秘书,没有加班费,也没有误餐费,他们不该压榨妳!懂了吗?」

  「喔!」徐苡萦瞠着使用过度而布满红丝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这老板未免太奇怪了!普天下当老板的,哪个不希望员工「无条件」加班?就怕员工跟他计较加班费呢!难得自己一点儿都不计较,他是资方耶,他干嘛那么气啊?真是的!

  「喂喂喂,妳不是要请我喝吗?怎么这下妳自己低头猛喝啊?嗯,味道挺香的嘛!」单若星瞧她一杯麦片也喝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也想尝尝那是什么好滋味?

  「可是!我已经喝过了耶!我再去拿一包泡!啊!你干嘛啦……」来不及等她再拿一包,单若星竟然一把抢过她的杯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嗯……还不错。」品尝杯里冒着热烟的麦片,赞许和满足感充份展露在单若星眼中。

  「妳都喝这个填肚子吗?下次我也来试试。」

  「你……是不是几餐没吃了啊?」徐苡萦嘟起红红的小嘴,抱怨道:「哪有人这样的?人家才喝了一半就把食物抢走,饿鬼投胎也不至于像你馋成这样!」

  一边嘟囔抱怨,她还不忘把他正在喝的那杯麦片又抢回来,哀怨道:「唉,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真是的……我还打算靠它撑一餐说!」

  「还有啊,特别留了几口给妳。」单若星含情的目光望住她,深情款款。

  「一人分一半,感情不会散。」

  「你……你很坏喔!」徐苡萦被他眼中满满溢出来的柔情看得非常不自在。

  现在他们在公司里耶!他该有主管的样子嘛!私底下他说什么都行,但在「时地不宜」的此刻,他把话说得这么白,叫人如何招架?

  她吶吶看着手上的杯子,不自觉竟烧红了双颊——他喝过了,再接着喝下去,不就是间接的接吻了?

  想起那天在街边火热的亲吻,那么激烈缠绵,那么勾魂动魄地让她无力招架,最后落荒而逃。

  不可否认的,徐苡萦知道这个惊心动魄的初吻将让她毕生难忘,但是,除了吻之外,她觉得心底滔滔不绝地涌动着对他更多的渴求……

  她阻止不了这份源源不绝的力量,就如此刻他潇洒地站在面前,与自己熟稔地分享一杯麦片,好温馨的滋味啊!好像他们早巳是相知多年的知己,有着相通的灵魂与默契。

  多么渴望可以像现在这样,亲切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件美好,徐苡萦透过杯子的余温感觉他的气息,仿佛借着这只杯子,她已经触到他的心跳……

  「怎么啦?一杯麦片而已……妳不会为了这个生气吧?」见她始终低敛眉目,微红的脸蛋不说话,单若星以为她不高兴了。

  「哪有?你都乱猜!」抬起浓翘的眼睫,她望着他的眼眸写着千言万语,太多无法言说的感觉,只能靠她含情的眼神传递。

  「猜错了?」他的心头微微一紧,不自禁地破了公司里要保持距离的戒律,伸出手指轻拂她始终嘟起的粉红唇瓣,温柔叹息。

  「现在在公司里,妳该不会又生气跑走吧?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妳可以直接告诉我!就是……别再一声不响跑掉了。」

  「呃……你干嘛老是说那件事嘛?」想起彼时情景,徐苡萦简直羞窘地想钻到地底下去,苹果般的脸颊烧红到脖子去了。

  「为什么不说?」他还继续贪恋的抚着她的唇,回味那番甜美。「妳那天莫名其妙跑掉,害我担心半天——让妳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谁叫你、谁叫你乱亲人家!真讨厌!」徐苡萦又羞又气地捶了他胸口一拳,想起那天的激烈深吻,着火似地浑身热躁。「你不知道女生的初吻很珍贵吗?居然在路边……哎!」

  「原来妳在意的是『地点不对』?」顺势拉过她挥过来的粉拳,徐苡萦稳当地贴在他怀里,压抑在他心里的蠢动几乎挡不住了——

  他定定看进她水漾的晶眸底,情意深深的语调撩拨她的心弦,无法行动,无法言语。

  「好,以后绝不会在街上吻妳。但是,苡萦,妳也要答应我,以后别再随随便便跑掉了——跟我在一起,不准乱跑了。」

  「……」微张嫣唇,徐苡萦还是无语——她被他的幽深眼瞳定住了神魄,靠着他厚壮温热的胸膛,好像被一种平稳安全的感觉包覆着,好舒适、奸温暖。

  她好想这样地老天荒地拥抱下去呵!

  忍不住对她的渴望,他顾不得身在公司里,仍俯身吻住了她!

  如同第一次亲吻的感觉,她的唇好软、好嫩、好甜……单若星知道这次感觉不一样了,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不是一时激情而已,他是真正陷下去了!

  一次偶遇让他们相识,没想到一杯麦片竟可以把他们心灵的距离拉得更近。

  爱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事,总是来得那么不可预期,不可抗拒,就算眼前隐藏着许多未知的危险——

  爱上了,管它前面满布的是荆棘还是地雷,相爱的人还是匍匐颠簸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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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胜天厦 单宅

  「新线索有进展吗?你无端消失了好几天,不是跷班去打混摸鱼吧?」

  单若星很少带朋友到家里,重隐私的他,自从落居位于台北的顶级华厦后,这名外形粗犷、威猛的神秘男子是第一个访客。

  「跷班?呵……我敢吗?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也知道家里还有妻小,一家子嗷嗷待哺,这条命还不想被你休去呢!放心啦,老朋友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消失几天是替你卖命啊!」

  「废话少说!快说重点!」

  「好好好——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哎,你就是沉不住气……」

  单若星寒穆的脸色,让一径打着哈哈的老友玩笑开不下去。

  「到底你查得怎样了?有点眉目没有?」单若星迫不及待要听结果。

  为了让冤案早日水落石出,他不惜重金委托从事私家侦探的老友——仇正雄,决心在最短时间内让真相大白。

  「我费尽心力查了好长一阵子,明显的线索是没有啦——但却有个新发现,当年,把你从昏迷中抢救出来的,据说是一位年轻的太太,我千方百计弄到当时救护车的记录,上面只简单写了个『徐』,我猜应该是徐太太吧?」

  「徐?双人徐?你确定?」单若星讶然追问,幽深眸中漩起讳莫难测的深涡。

  徐?又是徐?是不是跟徐苡萦家有关?难道,徐苡萦的母亲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我很确定,纪录上是这么写的。」仇正雄几十年的私家侦探可不是当假的,没确认的事绝不会说出口。「我觉得有点诡异,为什么你只是呛伤昏迷,明明被送到医院去了,怎么后来的资料纪录却是一家三口全葬身火海?」

  「你问这什么白痴问题?我要是知道的话,还需要请你去查吗?」

  「呵……呵!说的也是喔。」仇政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喂!你脑子装了什么啊?查个案子查半天——警告你,我现在很没耐心哦,你要再继续这么两光的话,我看——我得考虑换人做做看。」

  「别、别、别闹了。」一听到可能被撤换,仇正雄紧张了。「千万使不得啊,我已经拼命在追查了,再给我几天……再几天一定会有进展,你放心!」

  「嗯。知道怕就赶快去查,别再混了!」单若星慎重地给予警告,用力的在他肩膀上一捶。「不警告你几句,你老不当一回事。下次可没得商量,你自己好自为知……」

  「好好好——我现在立刻再去查,没有进展绝不回来可以了吧?」

  仇正雄迅速离开,只剩下单若星一个人在偌大客厅里发怔!

  徐太太?是哪一位呢?他反复思索这条新线索,心绪又开始不停翻涌——

  倘若徐以萦的母亲真的就是当年那位徐太太,如此推论起来——徐家跟单家的情谊应该不薄,否则她不会初见到酷似父亲的自己时,那样的激动失态。

  然而,徐太大为何变得恍恍惚惚?她究竟深藏多少秘密在心底?她究竟是单家的恩人?还是仇人?他真的很想揭开谜底,偏偏却又不忍心……

  他的这份「不忍」之心,来自徐苡萦——徐家,就仅剩孤女寡母栢依为命,他又怎忍心再残酷地刨开已结痂的伤口?

  她那无忧美丽的笑颜,难保不会因为事件的真相而从此消失。

  唉……徐苡萦……每每想起那质朴可爱的女孩,他的心就像是一捆被猫爪弄乱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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