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医院。”他说完便横抱起她。
“啊!不、不用了,我没事,真的,你快放我下来啦!”舒小曼抗拒着,心中小鹿乱撞,她又紧张、又羞怯、又无措。
“可是你流血了,不到医院包扎伤口怎么行?”他抱着她左看右瞧的寻找计程车。
“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挑眉问道。
“我……总之你先放开我啦!”
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抱过,真难为情!
“不,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话才说完,一辆计程车便主动停在他们旁边。
两人相视一眼,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她上车,而她只能望着蔚蓝的天空,幽幽轻叹。
到了医院,经过护士小姐悉心地上药、仔细地包扎过后,舒小曼脸上的红晕才退去。
她盯着自己的双膝,不禁叹了口气。
包成这个样子,等会儿回饭店岂不等于是召告众人,她不仅上班摸鱼还擅自外出?
天哪!她这副模样怎么回去工作呀?
“还疼吗?”见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他关心询问。
她低垂着小脑袋瓜轻轻地摇了摇,继而像是想起什么般抬起头,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你、你会说中文?”
她没头没脑的问题教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没听错吧?你真的会说中文?”她又不确定地问了一次。
在了解她的问题后,他突地爆笑出声——
噢,上帝呀!这世上怎么会有像她这样后知后觉又如此可爱的女孩呢?
他无礼的大笑让她皱了皱眉。
“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没有。”
他止住笑声,但仍遏抑不了漾在唇边的笑意。
“你果然会说中文嘛。”舒小曼被他莫名其妙的反应给搞胡涂了,她噘起小嘴咕哝着。
“对,我会说中文。”瞧她怏怏不乐,他连忙轻声附和。
这个小东西丝毫藏不住情绪,喜怒哀乐全写在那张小脸上,真是有趣。
舒小曼拧眉斜睨着他。
他的笑容是很迷人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笑得有些可恶,不过念在他好歹也救了她一命,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那个……我可不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呃……我是想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我能回报你。”
唉,为什么她是那种有仇不一定得报,有恩却非还不可的善良人种呢?
他剑眉微挑,眼里闪过一抹玩味。
发现他的迟疑,她连忙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告诉我……”
“埃斯蒙德·洛赫。”
舒小曼愣了下,她眨眨眼,试图寻回被他打断的思绪。
“你不是问我名字?”他好心提醒。
“啊?喔,对!”她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又蹙起眉。“可是,你的名字怎么这么长?”
“会吗?”
“埃斯蒙德·洛赫……”
她反覆念着他的名字,脑海中蓦地掠过什么,尤其是他的姓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听过。
“真有这么难记吗?”
看着她苦思不解的表情,令他哭笑不得。
“也不是啦。”
“没关系,你并不一定得马上记住,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望着他。
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笑而不语。
“也对啦,我还得报答你嘛,所以应该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舒小曼迳自为他的话下此注解。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轻而易举地横抱起她,依然笑得神秘。
这一回,舒小曼没有阻止他,只是当她靠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时,双颊又不禁微微发烫起来……
第2章(1)
夜,彷如无边无际的黑幕,笼罩了整片大地。
城市里栉比鳞次的大厦,遮掩住夜空中几许星光。
巍然矗立的高楼犹如鹤立鸡群,睥睨一切。
埃斯蒙德端着威士忌伫立在窗边,思绪全被一个娇柔可人的倩影所占据。
经理?
呵,那个迷糊的小东西居然是这家饭店的经理,真是不可思议。
那天送她回饭店时,他还以为她只是饭店里的一名小服务员,怎么也没料想到她居然会是个经理。
不过,他实在很怀疑,依她那样的个性,究竟是如何管理下属的?
那么迷糊的她,在成长过程里,必定经常让人为她捏了把冷汗吧?生活在她的周遭,感觉虽然有些辛苦,但也应该很有趣……
“怎么还不睡?”
一道低沉的嗓音蓦地在埃斯蒙德身后响起,他侧过头,看了他的秘书一眼。
“等会儿。”
“在想什么呢?”拉克伦迳自倒了杯威士忌走到他身边。
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孔掠过脑海,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的表情不像没什么。”拉克伦轻啜一口威士忌,打量着他的老板。
“我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埃斯蒙德注视着拉克伦那双犀利的绿眸,叹了一口气。
“不也因为如此,我才有资格成为你的私人秘书吗?”拉克伦的唇角微扬。
埃斯蒙德撇撇嘴,不置可否。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凌晨两点还不上床睡觉了吧?”
埃斯蒙德眺望着远方的夜景,性感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他淡淡答道:“一个女孩。”
“女孩?”
“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哦?”拉克伦挑了一边眉。“怎么个有趣法?”
“前所未见的有趣,有趣到你无法想像。”
脑海中浮现她澄澈的美眸和娇憨的傻笑,忆及与她邂逅的种种,他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加深。
“看来,那个女孩当真引起你莫大的兴趣,不晓得你体内的猎人因子是否又蠢蠢欲动了呢?”拉克伦揶揄道。
埃斯蒙德笑而不答,但眼神中隐约透露出的讯息已然说明了一切。
躂躂躂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越长廊。
舒小曼一边使尽全力往前跑,一边埋怨起自己那双不够长的腿。
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在女孩子中算是还可以的,不过她一直希冀能再多长个十公分。
当然,这对早已过了发育期的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听说,内地有一种“断骨增高法”,就是请骨科医师把自己的脚骨切断,然后接上钢骨,过了一段时间后,断骨间会长出新的骨头,最后再把钢骨取出、接合断骨,如此一来,约莫能多个三到五公分。
乍听这个消息时,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完全无法想像有人会为了爱美而切断自己的脚,直到她看见那个上镜头现身说法的女孩时,她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为了美丽无所不用其极,而她想归想,却没有那样的勇气。
她相信,只要是人都爱美。
身处这个科技进步的年代,不是丽质天生的人也可以藉由后天改造。
虽然她并不反对时下流行的整型手术,但切断自己的骨头……呃,还是太夸张了点。
啧!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哎哟喂啊!”
因为不专心,舒小曼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东西,由于惯性定律,她娇小的身子瞬间往后弹,眼看就要跌得四脚朝天。
此时,一条有力的臂膀及时勾住她的纤腰,使她幸免于难。
舒小曼惊魂甫定,才想要出声道谢,在一认清眼前的男人后,立即张口结舌。
“怎么?你的舌头被猫吃啦?还是已经把我忘了?”埃斯蒙德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发现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伸手想要帮她拨好。
舒小曼反射性地缩起脖子,往后一跳。
她有趣的反应又惹得他想笑了。
埃斯蒙德耸耸肩,他指着她的小脑袋瓜不疾不徐地道:“你的头发乱了。”
舒小曼连忙摸摸自己的头发,戒慎的盯着他问:“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竟结巴得厉害。
噢,好丢人!
他身体里面是不是装有磁铁啊?不然她怎么老往他怀里撞呢?
“我住在这里。”
他的回答让舒小曼一愣。
“你什么?”
“我住在这里。”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那天他还送她回饭店,既然他就住这儿,为什么不说?
“你又没问。”埃斯蒙德一脸无辜的说。
看着那张笑得无辜的脸,舒小曼纵使不悦也发作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似乎是存心不告诉她的,就是为了制造这种偶然。
是吗?他会这么做吗?这么做又有何意义?
舒小曼的美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狐疑。
“伤好些了吗?”埃斯蒙德审视着她的膝盖。
“嗯。”舒小曼有些不自在地应道。
“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跑得这么急?有什么事吗?”埃斯蒙德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经他这么一提,舒小曼惊呼出声,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再度往前狂奔而去。
目送慌慌张张的舒小曼离去,埃斯蒙德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天哪!她依然这么迷糊又反应慢半拍,这个小东西实在是有趣得紧啊!
完了、完了!
舒小曼一边跑,一边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