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走吧!」女孩喜上眉梢,毫不迟疑地紧跟上去。
「哇呜。」女孩一下车,忍不住发出赞叹声。「这里是你家?」
「嗯。」
「把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带回家,你不怕吗?」天哪,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可以钓上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不仅长相俊得不像话、车子酷得不像话,连房子都美得不像话!
「怕你会因此对我纠缠不清?」卫君廷嗤笑,霍地逼近她的脸,肯定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我。」语毕,脑海却忽然跃过一抹倩影,他不禁阴郁地低咒了声。
他话中的冷酷令她僵了僵,忙不迭地扯出甜甜的笑容保证道:「谁会那么不识时务呢?游戏规则我懂得。」说完,她挽住他的手,粉颊轻轻靠着他臂膀磨蹭。
卫君廷没有制止她的撩拨,反而将她拉到跟前,举起她的双腿夹住腰际,边笑边调情,好不亲昵。
上了二楼,他用脚踢开房门,腾出一只手开灯——霎时,房里的三个人全都怔住。
卫君廷在瞧见冷忧脸上的泪痕时,心猛地一揪。
「她是……」女孩首先出声。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卫君廷冷眼相对。
「对不起,我、我马上走。」冷忧胡乱地抹了抹脸,下床时不慎踉跄了下。
卫君廷差一点就冲上去接她,但理智终究战胜情感,他不但眼睁睁的看她跌倒,还将身上的女孩搂得更紧。
新的泪水又蓄满了眼眶,冷忧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间,甚至连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她为什么躲在你房里哭?」
「玩火自焚的下场,正好可以让你当借镜。」
「你真坏!」
「呵呵……」合上门时,他们的对话传来,像颗巨石瞬间击碎了冷忧的心。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内,再也按捺不住地扑上床嚎啕大哭。
蓦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冷忧本能地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黑瞳。
四目交会,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愿先开口。
「你走吧!」片刻后,卫君廷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冷忧一声不吭的瞅着他,眼泪掉得更凶。
「当初带你回来是因为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如今既已发现这场骗局,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你。」
「我没有骗你!」冷忧忿忿不平地重申,哽咽得更厉害。
卫君廷满不在乎地耸肩,「无所谓了。」
「你要我上哪儿去呢?」他不要她了!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你有个好搭档不是吗?」卫君廷冷哼。
虽然没见过面,但不知怎地,他对于那个人的存在感到非常不满。
冷忧紧咬着唇,硬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压制住满腔情绪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卫君廷默然不语。
「我想问你,你凭什么对我如此残忍?」含怨的眸子瞧住他。
「残忍吗?我不觉得。」他抿起薄唇,举步离开。
冷忧怔了下,继而凄怆一笑。
因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残忍。他是这么想的吧?
但,他为什么要在乎她呢?若不是她先在乎了他,又岂会在意他的在不在乎?
哈,她在乎他……
傻瓜!
第8章(1)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卫君廷停止在女孩娇躯上游移的手,面无表情的坐直身子。
「怎么啦?」女孩纳闷的瞅着他,眼中写满对情欲的饥渴。
「你可以走了。」卫君廷淡淡地说。
「走?走去哪里?」女孩立刻像只八爪章鱼似地缠了上去,朱唇靠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们都还没——」他没等她说完就一个侧身将她甩开。
「我没兴致了。」女孩愣了一下,随即俏脸涨红、声音拔高:「什么?你、你把我当什么啦?你以为我是那种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吗?」
「难道不是吗?」卫君廷轻蔑地道,冷酷无情。
「太过分了!你——」女孩忽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我只是你找来气刚刚那个女人的临时演员哪!」卫君廷冷眼一瞪。
女孩吓得猛吞咽口水,但仍誓死扞卫自己应得的权利。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女孩拢了拢秀发,暗忖自己又不是没人要。「既然你挑上我当你的临时演员,那戏演完了,总该发发酬劳吧?」卫君廷逸出不屑的轻哼。
女人!
「要多少?」女孩盘算了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卫君廷二话不说,开了张支票给她。
女孩喜孜孜地接过钞票,一看上面的金额,登时傻眼了——再仔细地数了好几次写在五后面的零,终于确定自己没眼花。
真的有四个零!
哇!他真是个超级大凯子耶!
她不过是开口要五千元,他却眉头不皱一下的开了张五万元的支票给她。
呵呵,赚死了!
开心的亲了亲支票,她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不忘礼貌的说:「谢谢喽!」
「快滚。」
「干嘛这么凶?好歹我成功帮你赶走那个女人了呀!」女孩理了理仪容,续道:「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送我下山好不好?这时间很难叫到车子的。」
「滚。」只是一个单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女孩不敢再逗留,吐了吐舌头,皮包一提连忙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滕隐拿干毛巾帮甫沐浴完毕的冷忧擦着湿淋淋的长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当他接到电话火速赶上山,所见到的是她提着行李孤伶伶走在雨中的凄凉画面。
她始终不语,所以他也不打算强逼她解释些什么。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神色依旧木然,教人瞧了想不担心都不行。
「拜托你说说话好吗?」滕隐轻晃她的脑袋瓜。
「失手了。」
「什么?」滕隐没听清楚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些什么。
冷忧总算抬起眼正视着他,幽幽地道:「我执行任务失败,所以被赶了出来。」而可悲的是天下何其大,她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来投靠他。
「你——」滕隐一时语塞,怎么也没料到她会有失手的一天。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什么心理准备?」
「承担失败的后果。」
「傻瓜!」滕隐轻斥。「不到最后一刻,不应该轻言放弃!」
「对我而言,时间或者时机都不是问题。」
「不然还会有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根本下不了手。」冷忧幽幽地道。
「你什么?」滕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下不了手!我没办法杀他!」冷忧低喊。
「为什么?不、不——你别说!我不想听!」滕隐惊觉到自己没有勇气接受呼之欲出的事实,赶忙转过身去。
然而,情绪激动的冷忧仍冲口说:「因为我爱上他了!」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冷忧不敢相信这话会出于自己的口中,而滕隐则心痛于听到最不想听的事实。
「你爱上他?」滕隐攫住她的肩。「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吗?」
「我知道。」冷忧垂下头。
「那你怎么可以爱上他呢?怎么可以?」滕隐有些失控的猛摇她。
冷忧哑口无言。
「不行!」滕隐忽地拥她入怀,咬牙低咆:「你爱的人应该是我!」冷忧先是一怔,继而试图挣扎出他的怀抱。
「你在说什么?」
「冷忧,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不要这样——」
「你知道吗?我们是天生一对!」
「放开我!」
「不!你是我的!我命令你爱我!」吼完,滕隐低头占据她的唇瓣,夹杂着满腔怒气粗暴的攫取。
下一瞬,两人都尝到浓浓的血腥味。
尽管如此,双眸已皆被偏执所覆盖的滕隐仍无松手的意思。
和着血腥味的吻既粗野且狂热,似乎要将他压抑许久的情意一古脑儿地宣泄。
冷忧不知所措的全身僵直,如果连咬破他的唇都无法令他放手,那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停止这个吻了。
他一手制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狂肆地探进她衣襟覆盖住一团柔软,怒焰未减。
冷忧被这样的他给吓坏了,但就算她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推动他分毫。
当他撕开她的衣服,将脸埋进她胸前,冷忧更是惊慌失措,脑海蓦地闪过卫君廷那双似柔情又无情的眼眸,羞愧加上心痛,眼泪便扑簌簌地直落——豆大的泪珠映入滕隐的眼中,他微微一愕,终于停止掠夺。
冷忧无力地瘫在地上,双手死命地揪紧破碎的衣襟,边垂泪边喃道:「滕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如果连你都没办法信任的话,那我该怎么活下去?」顿时,理智归位,滕隐深深的叹息后,弯身扶起她。
冷忧反射性地抗拒着他的亲近,低低啜泣。
「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滕隐嗄声保证。
她凝视着他片刻,而后安了心地扑进他怀里,却哭得更加大声。
滕隐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尽情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