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後的凶手,就是安琪儿!
道理很简单,昨日他逼得安琪儿现出原形後,安琪儿在恼羞成怒之余,抛下了他独自下山。任凭之後,他在山顶上唤了多少次她的名,还是唤不回她的回眸。他随後下山,却在主屋大门前,被宅里的仆人挡驾,说是“小姐不见客”,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他倒是不甚介意地驱车返回“米兰山庄”——克雷滋拨给他住的别墅。关於安琪儿是“双面”佳人的事实,他绝口不提,连池尧也无从知晓。
池尧倒是很“热心”地在追问着小山丘的野餐经过,见戴蒙三缄其口,反而问得更加起劲。
“无可奉告!”戴蒙为求耳根清静,把池尧锁在门外,开始上网和美国的总公司联络。
戴蒙为了这次伦敦行,只好放弃为了推广公司新生代工作软体“魔鬼二世”的亚洲之行,他甫一抵达伦敦,便和总公司取得联系,说明自己因故无法完成亚洲之旅,要公司的副总裁紧急前往替代。
戴蒙通过电子邮件知道,副总裁的亚洲之行可说是相当顺利,比原本预备接下的订单还多出两成,可以说是大大丰收,副总裁甚至用亚洲已成“魔鬼地带”来说明“魔鬼二世”受欢迎的程度。
戴蒙正欲回函慰劳副总裁临危受命的辛苦,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安琪儿的倩影窜进他的脑门,萦绕不去,在他脑海中的安琪儿有千般风情、万般风貌,纯净的、天真的、明艳 的、坚毅的、仇视的、难缠的、愤怒的,不管是喜是怒,在他记忆中的她,都是那样的美好。
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思念,戴蒙有点不知所措,他竭力想将安琪儿的影像由脑海排出,
却是怎麽也做不到。他在对自己的定力失望之余,他卸下了全身的束缚,蹤入院内的游泳池中,想让冰冻的游泳池水,来冷却自己都感惊愕的热情。
他从来没有渴望一个女郎至眼前心神不宁、魂不守舍,通体发热的地步。就连今早他对安琪儿的口头调情,也是出於本性使然,对当时陌生的她,他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好感。
此时此刻,好感与渴见之情在他全身激荡,近乎要将他吞噬,他忘不了另一面的安琪儿在俐落身手下,一双充满野性的炽亮大眼,美丽得让他想一亲芳泽……
戴蒙不知自己在游泳池里游了多久,他只记得他是在筋疲力尽之余,将自己由池里拉了出来,然後便就着池畔的躺椅睡下,一觉至天亮。
“哈啾!”戴蒙是在连续打喷嚏中惊醒的。
“老板,你感冒了?”替他端来早餐的池尧也大感惊奇着,毕竟戴蒙很少生病的。
“吃完早餐就没事吧!”戴蒙一抬手才发现四肢酸疼地厉害,但长年训练下来的结果,使得他对身体上的不适,根本不以为意。
“你昨晚睡在这里?”池尧这才发现戴蒙的身上穿得异常“凉快养眼”。
‘嗯!”戴蒙为怕他追问来龙去脉,用一片土司塞了他的嘴。
就在他们两人有说有笑之际,山庄的门铃突然响了,没多久,山庄里的仆人便送来了一件包裹,而仆人的身後则跟着克雷滋主屋里的管家老麦。
“老爷要我向戴蒙先生、池尧先生问好。”老麦是典型的英国管家,气质相当地出众。
“请管家也代我向克雷滋先生问好。”戴蒙嘴里说着客套话时,安琪儿的倩影再度占领他的脑海。
他不由自主地想,关於昨日野餐发生的经过,安琪儿会对克雷滋说些什麽?还是克雷滋根本就知道,他那有天使一般外貌的外孙女,是一个“双面”佳人?不!戴蒙自觉地认为克雷滋并不知情。
“戴蒙先生身体似有不适?”
“只是不小心感冒,谢谢管家关心。”
“这是老爷要我亲手交给戴蒙先生的包裹。”老麦由身後的仆人接过包裹。
“您老辛苦了。”戴蒙吩咐池尧亲自送老麦离开,他自己则在原地拆阅包裹。
“里面是什麽?”池尧很快便冒了出来,一脸好奇至极的表情。
“老麦呢?”戴蒙边说话,边把文件由包裹里面抽了出来。
“已经坐车走了!这是什麽文件?”池尧无法揣测克雷滋的用意。“好像是女人的照片等等,这些漂亮宝贝我都认识嘛!不都是老板你的旧爱……”
“少罗嗦!”戴蒙自己也是一脸诧异,只因包里里的文件竟是他历届女友女伴的身家资料,还有照片为证,资料上头还详记载她们和戴蒙的交往时间及深入程度。
“我的老天!”池尧夸张地拍了自己的额头。“克雷滋想替你写传记不成?”
“这根本就是挖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嘛!”戴蒙只感哭笑不得,看来克雷滋收集这些资料花费了不少苦心;说不定,他平日的一举一动都在克雷滋的监视中;也不一定,戴蒙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克雷滋情报网的确翔实,只要和他曾交往过的,都在文件上头,一个也没漏掉。
“克雷滋有什麽企图?”池尧只觉得一头雾水。
“池尧,帮我生个火!”戴蒙指着屋内的壁炉。
“少爷,你是不是会冷?”池尧不敢怠慢地立刻动作,曾是罗浮童子军一员的他,火一生便着。
戴蒙见壁炉已生起熊熊火花,便捧着那袋文件向壁炉走去,在池尧的惊呼声音中,他将那袋文件抛入火炉,付之一炬。
“少爷?”池尧因为不解而惊呼出声。
“哈啾!”戴蒙在打完喷嚏後,回头冲着他一笑。
池尧和他默契十足,自然明白戴蒙的那一笑意味着要他稍安勿躁,於是他便不再追问,
转身去酒橱倒了一杯烈酒来让戴蒙暖身。
“铃、铃!”这时,电话铃声大作。
“少爷,是克雷滋先生!”池尧将无线话筒送到了戴蒙的手中。
由戴蒙的表情看来,克雷滋来电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是戴蒙,是的,包裹已经收到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克雷滋故弄玄虚地问着。
“我已经将它们全烧了,现在只剩灰烬了!”
“烧了?”克雷滋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麽一招。
“表示我和过去的风流韵事一刀两断,化为尘灰。”戴蒙点破了自己的心意。
“哈哈哈!”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克雷滋响亮的大笑声。“好家伙,本来我还在担心我是否会对你看走眼呢?对了,听老麦说,你感冒了!”
“说来惭愧,由亚洲来至伦敦,一时没适应吧!”戴蒙把病因归给气候。
“我叫安琪儿去探望你了!”
“什麽?”戴蒙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戴蒙,你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男人,正因为如此,我相信你更能在情感上照顾安琪儿。”
“这……”戴蒙还沉浸在安琪儿要来探望的惊喜中。
“别让我失望!”克雷滋的笑声突然变得很温暖;
“克雷滋先生!”
“对了,你应该很知道该如何利用女人的同情心,来增加她对你的好感?”戴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克雷滋已率先挂掉了电话。戴蒙不由得对着手中“嘟、嘟、嘟”声响的话筒发出苦笑,他想,克雷滋作梦也想不到,安琪儿说不定是拿“枪”和“子弹”来探病吧!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连戴蒙也控制不了的患得患失情绪在作祟,他决定要躺在床上候着安琪儿,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等待一个超级美女来探视,姑且不管她带来的会是温暖的笑容,还是冰冷的狙杀,都能算得上一件符合遐想绮梦的事吧!
戴蒙不想送命,不过他记得,中国似有一句古谚;“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当个风流鬼,不也是一件相当浪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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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小姐,这边请!”
一听见池尧的嗓音里透着明确的喜悦,蜷缩於床上的戴蒙便整个人振作起来,他数着外头上楼的脚步声,估计着安琪儿会推门而入的时机。
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那日安琪儿临下山前所放的最後一枪,手法之快,戴蒙记忆犹新,那一枪,安琪儿给了戴蒙两个意外——
第一个意外,戴蒙原本认为安琪儿虽为高手,但不至於滥杀无辜,是以安琪儿开枪的那一刻,戴蒙体会今生未有的恐惧。
而安琪儿明明可以射中他,却又偏偏放他一马的行止,是安琪儿给戴蒙的第二个意外。
他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是安琪儿对他有意,但他内心仍有一股难以名之的惊喜在窜流。
“老板?”池尧率先推开了戴蒙的房间,和安琪儿一前一後进入房间。
早在他们两人进入房间之际,戴蒙已由床上翻下地毯,怕的是,安琪儿一进门来,二话不说,便赏他一颗子弹?苦头,他可不吃。
“老板,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