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森冷的眼神令她感到恐惧,可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爬起身就想远离他。
但他的身子迅速压了上来,双手撕扯着她的衣服。“既然这是你要的,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整个夜里,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般,不停频频发动攻势。
直到最后一次激情结束,他随即毫无留恋地退出她的体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莫泠洁好不容易从欲望的浪潮顶端回到现实,还微微地轻喘着,就听到床边整理衣物的声,她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发现刚刚和她共赴欲望顶端的严煜宇,已经穿着整齐了。
她勉力抬起手臂,拉过锦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疑惑地问他。“相公要离开了吗?”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留我?”冷冷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刚才的热情,仿佛只是春梦一场。
她被严煜宇冰冷的话语震慑到了。“相公指的是……”她有什么目的?怎么她自己反而不知道呢?
“你可真会做戏啊!”他在床沿坐下,大手缓缓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你就是用这副看似无辜纯真的模样,去欺瞒我娘的吧!”
他的手还带着暖暖的温度,但他的话语,却冰冷地让她跌落谷底。
“我没有……”她用手撑起欢爱过后,仍旧无力的身子。
“没有吗?如果不是你,娘会知道我冷落你,不进你的房?”
“娘跟你说了什么?”她那天明明掩饰得很好,难道还是让娘看出来了吗?
“她跟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已经跟你圆房了,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严府少夫人。”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澄澈的眼神,严煜宇几乎相信,她完全不知情,是他错怪她了。
他连忙拉回几乎脱轨的思绪,就是这样貌似清纯的女人,才最难看穿她深沉的心机。
“相公……”
“好了!”他站起身,背对着她。“你就安心的当你的少夫人吧,其他不该你的,也就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便离开房里,只留下一室未退的旖旎,和床榻上形单影只的莫泠洁。
她的手绞紧了锦被,泪水无声的落下,红色锦被上交颈的鸳鸯,似乎在冷眼嘲笑着,她这个不受丈夫宠爱的女人。
她到这时才惊觉,这个男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进占她毫无防备的心。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被他桀骛不驯的个性所吸引,这样率性的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再加上这些时日来,虽然她并没有插手严府里的事,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奴仆,对他的景仰和尊敬,如果他真如传言所说,是个残暴无情的人,是不可能赢得大家由衷的敬意。
于是她的目光开始追随他的身影,看着他向下人招呼时的亲切,看着他讨论公事时的果断认真,看着他思索事情时,微微蹙起的浓眉。
她开始期待起,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分得一些注意力给她,那她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今夜当他出现在她房里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她的心底有一丝窃喜,他终于想到她这个妻子了吗?
可是,他冷然轻蔑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她的想望……
窗外天已亮,翠儿端着洗脸水进来,刚好和正要出去的严煜宇擦肩而过。
“啊……姑爷?!”她惊讶地看着他。
她走到内室,看到床上两眼无神,身上仅覆盖一条锦被的莫泠洁,心中一凛,少爷昨夜可是在这里过夜?
她将洗脸水端到架上放好,叫唤道:“小姐……”
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接近,于是她提高音量。
“小姐,时辰不早了。”
莫泠洁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翠儿已在她的床边。
“小姐,请更衣吧!”她拿出一套新的衣物,昨夜的她身上的衣服,早被他粗暴撕裂。
她回想到昨夜的一切,看着翠儿了然于心的眼神,不禁满脸通红,接过翠儿手上的衣物,她遮遮掩掩地赶紧躲到屏风后更衣。
等她换好衣服,坐到镜台前,翠儿便绕到她的身后,假意要帮她盘发,顺口试探道:
“少爷昨夜可是在此过夜?”
“嗯……”
“小姐和少爷……圆房了?”其实当她方才整理床铺时,就看到床单上那抹鲜艳的落红,只是她要听她亲口证实。
“嗯……”她看着自己颈上红艳的印记,那是昨夜的激情留下的痕迹。
“恭喜小姐,和姑爷的感情有进展了。”翠儿笑着说,其实心里想的是,也许以后就有许多机会可以见到严煜宇,她就有机会可以媚惑他,看来,她就快不用再做个看人脸色的下人了。
而莫泠洁则是想起,他离去前吐出的伤人字句,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是两人的心怕是越离越远了。
她本想去问娘,到底她对相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似乎对她有很大的误会?但随即转念,娘这么说一定是为她好,如果她跑去质问娘,不但不礼貌,也辜负了娘的好意。
而严煜宇为了让母亲安心,在她梳洗后,陪着她一起去向严老夫人请安,在老夫人面前,他们就像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两人不但双手交握,还会四目相对。
他的这些小动作,在在都令她怦然心动,她的心头像是有小鹿乱撞,脸上尽是娇羞的红艳,但是一离开老夫人的视线,他就会立刻放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夜里,他也会用他的双手和唇,极有耐性地挑逗起她的欲望,一直到她失控讨饶,他才愿意让她释放。
她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地不认识自己了,只要他的一个眼神,手指的一个轻触,都可以让她心神荡漾不已,甚至他不在身边的时刻,也会想起他在她身上制造出的颤栗感觉。
但是除了肉体上的接触外,其余的时间,严煜宇对她冷淡极了,仿佛两人像是不相干的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只有在两人肢体交缠的时刻,她才能感觉到他的热情。
莫泠洁被他这种判若两人的态度给弄糊涂了,既然他这么厌恶她,可他在娘面前表现出来的浓情蜜意,却是那样的真实。
她要怎么做,才能解开他对她的误会呢?
第六章
莫泠洁从清心院离开,她一面走着,一面回想着刚刚老夫人对她说的话,原来下个月初,就是严煜宇的生辰了。
过去几年,由于老夫人的身体不适,再加上严煜宇不喜铺张,和之前严府发生的事,所以府里已经有好几年,没办这类的庆祝活动了。
之前她还在莫府的时候,就算不受莫老爷的重视,但每年的生辰,娘还是会准备一些比较丰盛的菜肴,来帮她庆祝。
而他终日为了严府操劳,却没有人为他庆祝,让她觉得十分心疼,或许今年,她可以给他一个特别的生辰惊喜。
她思忖着,要怎么帮他庆祝呢?他行事低调,如果大肆铺张的话,他肯定不会欢喜,那她还能怎么做呢?
“啊!有了!”莫泠洁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可以帮他做一件披风。”
现在已经入冬,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前几天远飘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一件披风正好适合这样严寒的天气。
更何况,几次见到严煜宇,他都是穿着一件有点半旧的披风,也该是裁制新衣的时候了。
于是她连忙叫唤翠儿,要翠儿跟她到布庄走一趟。
莫泠洁挑选了一匹深蓝色缎面的布料,深蓝色稳重的感觉,正好跟他的个性很像,也可以衬出他的好身材。
而且离他生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她得加紧赶工才来得及,所以这几天,她都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认真专注缝制要送给严煜宇的披风。
这天,当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时,发现外头竟然已经天亮,原来就在她专注在刺绣上的时候,不知不觉己经过了一夜。
莫泠洁站起身,想出去走一走,顺便动动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她想到老夫人曾经提过,严煜宇每天早晨都会骑着墨雷出去,而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或许,她可以在马厩那里见到他。
虽然他对她始终都很冷淡,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了想见他的念头。
于是她走向马厩,希望能遇上严煜宇。
“少夫人,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李炯看见她,感到有些讶异,现在天才刚微微亮起,少夫人怎么那么早便到这里来?
李炯停下手边,帮墨雷擦身,并装上马鞍的动作,问道:“少夫人到这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早啊!我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她看到墨雷被尊出马厩,知道严煜宇还没有过来,看来她还来得及见到他。
“咦?你在帮墨雷擦身啊?”她假意问着,掩饰心中想见到严煜宇的想望。
“是的,少夫人,每天早上,少爷都会骑着墨雷跑上几回,所以小的必须在少爷来之前,先帮墨雷擦好身,上好马鞍。”
“喔,是这样的啊……那……他通常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她转身走向墨雷,不想让李炯看见,她脸上提到严煜宇时涌起的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