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怜的是,她连一个对象都没有,等了好久的那个人,却在不久前告诉她,他要结婚。
“在乎妳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妳的生日的。”林萤聪有意无意地告白。
在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响应他时,手机刚好响了。
是骆缤颐打来的。
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她对林萤聪抱歉地笑笑,他只有故作洒脱地离开,不然能怎么办?
“喂,缤颐啊,怎样?我快下班了。”再把最后一项资料输入就搞定了。
“嗨,二十六岁的老女人,妳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刚刚才知道,妳要帮我过生日吗?”
“当然,早就约好了要去洗温泉,不是吗?明天就是周休二日,等一下下班后我们就直奔宜兰,如何?常艳羽那里都敲定了,妳下班后就去载妳。”
“好啊,太棒了。”突然又像想到什么,陈晞语带保留。“可是跟你们两对一起去,会不会到时候变成我自己一个人洗一间啊?那很尴尬耶。
“放心吧,为了下让妳有难堪的感觉,我和常艳羽都说好了,不让我们的男人跟。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约会。”
“艳羽什么时候这么讲义气了?哈哈。”乘机偷讲坏话。
当然是因为妳啊,傻女孩。骆缤颐心里叹息。“反正就是这样,快五点了,妳先准备一下。”
“OK。”挂了电话。她迅速地把工作完成。其实她都知道,她们不带男友去,是为了不想刺激到她。
她很感激她们的用心,但要她在短时间内去找个人来爱,那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此刻、在她还在想念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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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骆缤颐开着她男友的车,一个半钟头后到了宜兰。
那间旅馆在深山里,有着静谧的美感,特别是冬天,做个深呼吸,整个人就好象清爽了起来。
万晃臣的奶奶看到她们好开心,常艳羽嘴甜又会讲话,陈晞特别有老人缘,逗得奶奶呵呵笑个不停。
一进到房间,行李还没放好,那露天浴池就让她们惊呼不已。
三个人准备了一点小米酒,慢慢地脱掉衣服,滑进了温泉。
暖和的水流包围着身躯,抬头一望,满天的星空点缀着,天边一抹斜月高挂,空气里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人生,夫复何求啊!
“妳们觉得幸福是什么?”骆缤颐突然有了些感触。
“我觉得啊,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常艳羽把整个身体沈进水里,只露出一颗头,一脸享受地说。
“妳那种幸福离我好遥远。”陈晞用双手掬了把热水,拍上自己的脸。
“快十二点了,生日不要说那种丧气话。”骆缤颐问她。“那妳觉得对妳来说幸福是什么?”
陈晞慢慢呼出一口气,仰头看着繁星点点。“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听到这种话,常艳羽坐起身,用热水泼她。“妳真的是痴情种耶!妳的心怎样都不会死是吧?”
泼得陈晞整头湿淋淋的,马上变成一只落汤鸡,她不客气地回泼她,两个人玩闹成一团。
“喂,不要让万晃臣的奶奶觉得我们很没气质好吗?”
骆缤颐很无奈地看着眼前两具赤裸裸的身体,一点也不害臊地打起激烈的水仗来。
玩闹过后,两个人累了,累了就想睡觉。
穿上浴袍后,她们用力把自己投进偌大的床上。
骆缤颐是很细心的人,她早就请万晃臣的奶奶准备好蛋糕。点起了蜡烛,她把电灯关掉,两人从床上爬起来,一起围着烛火,感觉到彼此的感情,比亲人还贴近。
“快十二点了,许个愿吧。”骆缤颐提醒着。
烛光在陈晞眼中跳跃着,她合掌,很认真地许下三个愿望--
“第一,我希望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可以很快乐;第二,我希望我们三个人能一起举行婚礼,因为被我们爱到的男人都很幸福;第三……”
骆缤颐阻止她。“第三个愿望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因为我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陈晞潇洒地说出了第三个愿望。“第三,我想跟卓曜在一起。”
“傻瓜。”常艳羽搭上她的肩。“那男人不跟妳在一起,是他的损失,妳要这样想。再说,人家也快结婚了,干么去垂涎别人的老公?”
“快结婚又不代表已经结婚,还没结婚前人人都有机会啊!”陈晞转头反驳着。
“好啦,待会儿再说,十二点了,陈晞,快吹蜡烛。”骆缤颐催促着她。
陈晞一口气把烛火吹熄,房里一瞬间黑暗降临,她们一起对她说了声生日快乐。
她沉浸在感动里,激动的情绪还没平息时,手机铃声划破夜空,吓了三个人好大一跳。
“陈晞,是妳的电话,一定是打来说生日快乐的,真准时。”骆缤颐反应很快。“一定是那男的打的,艳羽,赶快帮她开电灯!”
“是!”常艳羽离电灯开关最近,她匆忙地起身要找,可是房里一片漆黑,让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哇!艳羽,妳把蛋糕压坏了!”奶油喷了一整脸,陈晞哇哇叫。
“什么时候了,妳还顾蛋糕!我急着让妳接电话耶!”常艳羽也没叫得比较小声。
手机还不停地响着,愈响她们就愈紧张,跌成了一团,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开关,常艳羽都快去了半条命了。
啪嚓一声,总算找到开关了,室内重现光明,可是手机刚好也不响了。
她们互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笑成了一堆,常艳羽变成蛋糕人,骆缤颐有个蛋糕帽,陈晞一脸奶油,笑得肚子好痛。
她笑着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电话刚好又响了,竟然是卓曜打来的,他记得她的生日?!
“喂。”她颤抖地接起电话。
“生日快乐。”低沉略带点磁性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直接震到她心灵最深处。
“谢谢。”听到他的声音,她脆弱得想哭。“你怎么记得我的生日?”
“妳说过妳的生日和我差十天,我还记在记事本里呢。”卓曜很难得的展露出人意料的温柔。“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我认识的人都可以过得很开心,还有希望和我的好朋友们同一天结婚……”第三个愿望该说吗?她犹豫着。
“呃,我不是阿拉丁神灯,妳前两个愿望我没办法帮妳实现,说说第三个。”想送她点东西,又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问了愿望,旁敲侧击也许就知道了。
“我……我的第三个愿望……”她不敢讲。
当朋友可以联络,至少还可以得到他的关心,她一说出口,会不会什么都没了?
骆缤颐和常艳羽在一旁屏住了呼吸。
这剧情僵持不下,总要有人推一把,常艳羽是冲动派的,她上前推推陈晞,小小声说:“告诉他妳要的是什么,妳不敢讲,我帮妳讲,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陈晞心里还残存的勇气鼓噪翻腾着,逼迫着她说出口,她抗拒着,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我……我的愿望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因为不可能实现,所以变成了一个很悲伤的愿望。
“我们认识有一阵子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很熟的朋友,妳该知道,我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好的。说说看,要钻戒、名牌包包,还是房子、车子?”这些礼物对他来说都是游刃有余。
咬着牙,眼一闭,她终于把话说出口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的两个好友马上惊呼,要不是她还在讲电话,她们一定会用力给她掌声。
卓曜沉默了,随着他沉默的时间,冷意透过冰冷的地板从脚底直贯上陈晞的背,勇气一点一滴地流失掉了,换上的是无止尽的后悔。
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在想些什么?
她真蠢,明知道说了这些,他会觉得困扰,她竟然还是忍不住。
她看不到,在电话的另一端,卓曜的表情复杂难辨。
她说她想跟他在一起,就算他骗过她,就算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平淡,就算他跟她说过他要结婚了,就算他眼里只有车。
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竟然直到现在,还没有过放弃他的念头,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
曾经,地在他心里开了个隐约的小洞,他恐惧那莫名的感觉,而选择了逃避。
对她,他一直把她摆在好朋友的地位,当然,也是因为心中对她有所亏欠。
她刚才那句话,强烈地撞进他的心坎,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撼动他的内心,甚至到了心疼的地步。
所有对她的感觉开始在心头回荡着,第一次看见她,她的心不设防地总是让他疑惑,原来他是怕她受伤。
跟她相处的感觉是那么自然,从来没有感觉到压力,她说喜欢他,其实他是感动的,那时为什么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