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奶呢?”她问。
“这就有些对不起羽依了。”他双肩一耸,“为了打破她在奶奶面前装出的乖巧假相,我把那晚她欺负你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奶奶,还要白婶作证,结果白婶又说了一大堆羽依在暗地里欺负他们的事。白婶在楚家待了三十多年,她说的话奶奶当然相信,所以,奶奶也不再勉强我,她只要我们赶紧生个孙子结她抱就好。”
生个孙子——
最后这切话可把柳凝湄的双颊羞得嫣红。
“所以——”楚洛祈明知她害躁,偏偏还故意说:“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努力生孩子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当然懂,但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长臂一伸,便将她轻揽进自己臂弯中,当她惊讶地微仰首看他,他便一口吃了她红艳欲滴的樱唇。
他灵巧的舌头探入她的檀口之中,手掌滑过她柔若无骨的背脊,情不自禁地摩掌着,让她紧绷的身子在他的温柔抚触下逐渐放松。
娇软的身躯密贴着他,引起他阵阵的欲望,他开始狂野又霸气地汲取她的香甜,大掌也贪婪地由她的后背移至胸前,想攫取更多的柔软。
当他罩住她丰挺的胸部,隔衣抚揉着,她的下腹开始汇集一股奇异的骚动、浑身的热度逐渐升高,一阵阵的酥麻感不断漾开。
火热的唇瓣移向她白玉般的嫩润耳垂。他含吮着,悄悄在她耳畔呢喃着醉人情话,不安分的十指开始解开她腰上的衣带。
像是贪杯多喝了一口酒,醺醺然的感觉让柳凝湄晕了,只能软着身躯全由着他。
楚洛祈解下她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当他看见胭脂红的牡丹肛兜,合身地贴在她那曲线玲咙的服体上时,他几乎忘了呼吸。
“祈哥哥——”
柳凝湄手遮在胸前,头低得不能再低,难以承受他直视的灼热目光。
“为了等你长大,我足足等了两年多,才总算等到这迟了两年多的洞房花烛夜。”
他拉下她的双手,“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当你的‘哥哥’,我要当你名副其实的相公。”
“哥、哥,不好了!”
完全不晓得屋里的人正在做些什么“好事”的采恋,一个劲儿地敲着门板。
“凝湄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连她人也不见了,还有——”
“没事啦!她在我房里。”
他没空理会妹妹,只是朝大门方向回了一句,自己则继续脱靴上床。
就算天要塌下来,他也要先“洞房”再说!
第八章
京城
睽违三年,因为丈夫要去京里办事,跟随而来的柳凝湄,终于重回梦魔所在地。
为了履行承诺,楚洛祈不得不返京进行当初和友人所定的“美男计”。
因为无法预计所需时日,他只好把娇妻也一起带进京。
当然,他并未将此行的目的告诉她,而他也不会明白。
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压抑恐惧,陪着他回到这充满血腥记忆之地。
所以,当他发觉坐在自己身旁的她脸色发白还以为是一路上的马车颠簸累坏了她,根本不知道是因为方才行经早己成为废墟’的“御史府”,勾起她心底最深层的恐惧。
“你还好吗?”他伸手将她揽靠在自己肩上。
“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温柔地将头斜靠在他肩上,心中的恐惧因为他的关心与呵护而减低不少。
“还好,只是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觉得有点闷。”这也是实话。
楚洛祈透过窗口的小纱帘看了车外街景一眼。
“不然我们下车走一走吧!我叫阿豪将马车停在街口,我陪你下车逛逛。”
“嗯。”
下了车,街道两旁满是商家与摊贩,食、衣、住、行各式所需一应俱全,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凝湄,你是不是来过京城?”
婪洛祈突然有这种感觉,便随口问她一句。
“嗯!我在京城住过。”
“我就知道,因为大多数人初次进京,都会被四周的新奇玩意儿和繁华街景迷惑,而你却像是习以为常一样。”
他忽然有个主意,“要不要回你以前住的地方看看?也许还有你认识的左邻右——”
“不要!”
她大喊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她真的很害怕。”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的反应,但楚洛祈没有漏看她否决他的提议时,脸上所露出的惊恐神情。
那是和她从噩梦中惊醒时同样的神情,他几乎可以确定,京城就是她噩梦的根源。
“你有没有必要道歉,是我不对,我答应过不追究你的过去,自然不应该提起你的旧家。”
想起她不晓得曾经遭遇过何种伤害,让她至今还经常在午夜梦回时惊醒,他就好想了解她的过往,帮助她走出那纠缠不休的梦魇。
只可惜,她对过往仍旧绝口不提。
“对了,你想不想去喝杯茶?”
他看见右边有一间雅致的小茶馆,想带她去品茶以放松心情,而他才回头问她意见,却看见她两眼直盯着两名远远走来的官兵。
她的表情就像官差是要来抓她一样,若非他就在身边,他猜她大概就会拔腿狂奔。
“我们去喝茶。”
不等她回答,楚洛祈便牵起她的手往茶馆走。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他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微细音量告诉她,”别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两人找了一个可以观看街景的座位坐下,并点了一壶茶和几盘茶点,轻松悠闲的聊着,直到街上的一阵小骚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鬼哟!女鬼出来了!”
儿名小孩跟在一名长发遮去半张脸,走路微破,衣衫槛楼的女人身后嘲笑着。
女人提着装了一把小白菜和几个地瓜的竹篮子继续走,似乎已习惯于孩子们的戏弄,完全不予理会,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
“小虎子,你再叫我就叫你爹把你吊在树上打一顿,不信你试试!”
茶馆窗外,一位卖馒头的老伯一嚷,带头嘲笑那名女子的小孩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才不情不愿地领着其他小孩往别的地方去。
就在此时,跛足女子抬头向卖馒头的老伯微笑致谢,风一吹,扬起她的长发,正好露出她左半部像是遭火纹烙印的扭曲脸孔。
一位正好经过的少女看见,吓得惊叫一声,那名女子则连忙用手捂住脸,跛着腿以最快的速度闪进大街旁的小巷中。
几乎是在少女尖叫的同一时间,柳凝湄突然惊讶地站了起来,而楚洛祈原本以为她也被吓到了,岂知她紧接着便往店门外冲。
“凝湄!”
他喊着,掏出银两住桌上一搁,连忙追了上去。
* * *
“喜春!”
除了逃命那次,这回该是柳凝湄有生以来跑得最卖力的一次。
在跛脚女子抬头望向茶馆的瞬间,柳凝湄看清了那满载沧桑的半张脸,那是一个早该在三年前就香消玉损的红颜。
没错,那是她小时候的贴身丫鬃,喜春。
在她的呼喊下,疾步走入小巷的跛腿女子真的停了下来,而且转过身,以疑惑的眼光注视她。
“是我,柳凝湄。”她知道自己的外貌改变许多,干脆直接报上姓名。
“小姐?”
疑惑的眼神逐渐被惊喜取代,喜春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尾看一遍,虽然她已由小女孩长大为成熟女子,但喜春在定睛细看后,可以确定她是柳凝湄无误。
“太好了!太好了!”喜春真的是喜极而泣。
“没想到我还有福气活着见到小姐。您不是跟夫人和纪叔一起逃走了吗?你们这些年都在哪儿?夫人身体还好吗?”
这么多年来,柳凝湄第回有了可以诉说伤心事的对象,她未语便先红了眼眶。
“纪叔为了让我跟我娘安全逃走,被坏人刺死在地道中,而我娘也在逃命途中病死了。”
说到这,她已经忍不住抱着喜春哭起来。“我还以为大家都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看着喜春脸上的疤痕,只有心疼,没有丝毫的害怕。“可是,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连脚也跛了?还有其他人活着吗?我爹他——”
喜春不待她问完侄先摇头,“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大家都死得好惨,我的脚被砍中一刀,只记得是李大叔拿花盆砸昏那个想杀我的人,拉着我逃命、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我被压在两三具尸体下,而李大叔也死在一旁,府中到处都是火,我虽然逃了出来,可是我的脸——”
“活着就好,以后——”
“凝湄!”
柳凝湄闻声回头,看见一脸焦急赶来的楚洛祈,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急着追喜春,竟然把他给忘了。
“祈哥哥,我告诉你,我——”
“我发现,我应该把你再养胖一些,好让你跑不快!”他一伸手便将她搂在胸前,嗔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