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又道歉又糗自己的说:“哈!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的……谢谢你,冯大哥!”
然而冯承烈还是不动,冷的让钱乡越来越觉得尴尬。
在近距离的接触下,她对上了他的眼。“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耶!”他眼底仿佛有种魔力,会将人吸引进去。
“放手!”冯承烈冷然道。
钱乡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人家身上,干笑两声,“对不起!我忘了。”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见他举步要走,她一急,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他停住;“放手。”要说几次?
“冯大哥,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去?”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等明天人家来救。
冯承烈一句话也没有说,拿开她的手,迳自往前走去,雪霁亦自动地跟在他后头。
怎么办?钱乡呆在原地。但随即又想到,他也没有说不好啊,于是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和雪霁的身影在月色映照下,变得好大好大,走在他们后面,钱乡觉得很有安全感。“冯大哥,你真是好人。”
冯承烈知道她一直跟在他身后,心里只觉得,她真是白痴一个,迷路了还只会玩水。“闭嘴。”
但她还不知人家嫌地兀自喋喋不休。“冯大哥,这么晚了你到湖边来干么呀?”
冯承烈完全不作声,钱乡倒自作聪明的猜测起答案来了,“难道是来‘溜虎’?可是这么晚了——”
“不关你的事!”什么遛虎,她当雪霁是狗吗?这个笨蛋!
事实上是他刚从沈如媚房里出来,便见到她鬼鬼祟祟的像在找什么,后来还走到后院去,跟着雪霁不知想干么,他一时好奇,也就跟过来瞧瞧。
结果自己居然是来解救这个麻烦精,他不悦的将唇角抿得更紧了。
他在不高兴吗?可惜他戴着面具,害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别这么冷嘛!这样可不会有女孩子欣赏的哦!”
冯承烈停了下来,自顾自说话的钱乡没注意,一头就撞上他,“我不需要你的欣赏,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冯大哥,你在说什么?”钱乡摸摸鼻子,
“难道——”她在想通后笑了起来。
“你误会了啦,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听咏烈说你长得很好看,而我呢,并不出色;所以如果我喜欢你,那一定是一场悲剧,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你是鲜花,我是那牛粪,事实虽是如此,但我还是想当鲜花呢!”美丽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纯欣赏也是一件乐事,心里也才不会有负担。
面具下的冯承烈脸色愀变,她不知道讲到容貌问题,已犯了他的大忌。
“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冷,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还有雪霁……”钱乡在心里头补上一句话,其实我的目标是它啦!
“不希望我太冷是吧……”说完,冯承烈一个迥身,捉住钱乡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随即俯下头来,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热情十足的吻。
钱乡感到他冰冷面具熨着自己发烫的脸蛋,却丝毫无法平抚其热潮半分,他……他为什么吻她?这是她的初吻耶!然而脑袋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好任由他的双唇蹂躏自己的。
突然,冯承烈放开她,钱乡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如何,见识到我的热情了吧!”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承烈没让她说完,“这条路走到底就到大宅了,我不送了。”丢下这句话,他迳自迈步离去。
雪霁跟在他的后头,走了几步路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钱乡呆坐在地上,夜风凉飕,怎么样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只是肚子饿想吃东西啊!
才想着,肚皮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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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儿!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老了好儿岁。
钱乡黑着两个眼圈,勉强张开眼皮,看着来她房间叫她起床的咏烈。“咏烈,我好饿,好想睡!”饿了一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拜托!这又不是饥饿三十,你干么?起来啦!我们去吃早餐。”咏烈取笑道。
今天饭桌只有她们两个人。见了食物,钱乡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拼命吃就是了。
“感谢老天爷。”吃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坦白说,这可是她头一次挨饿,虽然她爸妈是小气吝啬到了极点,却也从来没饿过她半顿,钱乡此刻真怀疑自己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参加什么战斗营,训练野外求生,加上耐饿能力。
她狼吞虎咽地将早餐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跟咏烈讲昨晚发生的事,当然,接吻的事她自动省略。
“你哦!真是笨死了!你不会叫醒我啊?”她只睡在她隔壁耶!
“我不好意思嘛!”钱乡苦笑。“不过,冯大哥人真好,还送我回来。”扣掉他强吻她的事,想来还是对他存着谢意,这辈子她都会把他归在好人那一类的。
“你看是谁的哥哥嘛!我就跟你说我哥优秀吧!”咏烈不禁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起来。“我告诉你,我哥还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呢,跳级念硕土喔!前两年毕业回来接管我们家的生意,听胡伯说,这两年来公司营收是以往的两、三倍呢!”
钱乡匆匆咽下一大口牛奶,“天哪,看不出他那么强,不过,咏烈,我真的很好奇,你哥为什么要戴面具呀?”
咏烈听到这个问题,先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接着才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在我哥面前提起那个面具,否则就完蛋了,他会很生气。”
“喔?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戴那个面具,而且我发现,他只有在虎岛才会戴。小时候,我们还在台湾念书时,一切都很正常呀,但只要一回到这里,我哥一定就会戴上面具。”
钱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做何解释。“会不会是他后来脸上受了伤?”
“没听说呀,而且我想不是吧!我说过,他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这样啦!”
“一直戴着那个面具,一定很辛苦……”
咏烈促狭道:“干么,心疼我哥喔?昨天人家救了你,就想以身相许啊!”
“才不是呢!你别乱说。不过,我的梦里有他是真的。”在那短暂的睡眠中。“还有雪霁和如媚姐!”见咏烈吃惊地张大嘴,她赶紧补了一句。
“喂!吃饭时间,不要乱说话,好吗?”咏烈对沈如媚可是很感冒的。“我跟你说,沈如媚那女人你少接近她,免得被害了,我还要帮你收尸!”
“喂,你这是跟好朋友讲话的口气吗?什么收尸,讲那么难听……她哪里惹到你了?”
“就是她有了我哥还不够,居然还想染指……”咏烈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反正不论是她甚至是我哥,我看你都不要太接近好了,我哥太深沉了,我怕他会伤害你。”
“嗯。”然而钱乡心里想,已经来不及了,你哥他已经对我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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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答应咏烈一起去港口接她的“征岳哥”!唉,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了。
吃完早餐后,佣人来报告说有咏烈的电话,原来是胡伯打来的。
咏烈撒娇的跟胡伯说,她昨天就回来虎岛了,岛上明明有直升机,可是却说没有空机,害她得搭船回来,吐得一塌胡涂。
钱乡想,瞧他俩讲电话的热络劲,不知情的人稿不好会认为咏烈跟他才是父女,而不是昨天那个外星人伯伯。
胡伯对咏烈说,她惠慈姨妈也来了,还有遇到严家兄弟,问她要不要到港口来接他们
咏烈当然满口应承,钱乡倒是婉拒了,一来她又不认识她那些亲戚,再者她也怏累毙了,得好好补个眠才行。
“那好吧,你就在家睡觉好了,等我回来,你应该也醒了,我们再一起喝个下午茶。”
结果,不到中午她就睡饱了,问佣人,淤咏烈才刚出发去接人,可能要过阵子才会回来。
这下可好,昨夜迷路阴影犹存,害她根本不敢离开这栋大宅寸步,简直闷死人了。
不知小觉,她走到了后院。心想这里应该不会迷路吧?于是放心地靠着一棵树,打算就着微风翻阅她随手从容厅拿的杂志。可是才翻没两页,她竞迷迷糊糊的又想睡了。
“我真是猪……”钱乡昵南着。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一个银色的面具浮现脑海。
嗯!冯大哥啊!钱乡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如果没有如媚姐的话……也许……
钱乡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不是,也许该说舔——
舔?
她揉着眼睛,“雪霁?”顺着雪白大虎的头往上看,她找到了那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现在是不是该说什么?“真是的,我竟然在树下睡着了,在外头睡觉很危险吧?我真是不小心。”她的脸因为他而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