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擒意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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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嘛!”钱涞一语带过,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回国后还适应吗?”

  钱乡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还好啦!就是时差有点难调回来,我睡到刚刚才起来呢!”

  “吼儿真了不起!只用了三年就把大学念完了。”钱沫夸奖妹妹,“咱们小气老爸这回砸下重本,让你去美国学摄影,可真押对了宝呢!”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比别人晚一年考大学,只好多加点油啦!”钱乡笑嘻嘻的说。

  “又不能怪你,你生病了嘛!”瞄到一旁老妈在听到吼儿的话,而上不自然地一僵,钱沫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略过。“接下来你打箅做什麽?”

  “我已经接受一家很有知名度的摄影工作室的邀请,等我休息够了就开始上班。”

  “真的?恭喜你了!”钱涞一直觉得妹妹很努力,也很有天分,算那间工作室好运,捡到宝。

  “谢谢,姐,我肚子好饿哦!我们先去吃饭嘛!边吃边聊。”钱乡撒娇道。

  钱涞当然拗不过妹妹,失笑道:“受不了你,你真的都没变耶!整天还是只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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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钱涞去洗澡,她今天要住在家里,姐妹俩好久没促膝长谈了。

  钱乡正准备回到房里时,母亲唤住她,递给了她一个包裹。包裹上头只写着收件人,没有寄件人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寄的,或许是请人送来的吧?

  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她总会不定期的收到这样的包裹,内容是各式各样的小东西,例如,音质优美、没有机械声音的音乐盒:造型典稚,令人爱不释手的人偶钟:琉璃镜面,雕花镂空的腕表……

  虽然不意外,但她仍是不解,收到这样的礼物,大概也有一、二十件了,这样精美又是纯手工做的玩意儿,怕是所费不赀吧?到底是谁会送她这些东西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在这些包裹里,从来没有只字片语,甚至连个署名也没。钱乡当初刚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压根不想留,来路不明的东西总叫人心存几分忌惮。

  可是,静待了一段时日,都没有发生什麽事,加上这些小东西精美得叫人也舍不得丢了他们,算算时间,从第一份包裹出现到现在,也降近有四年的时间吧!

  这次包裹里是什麽呢?期待地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支女用表。

  她一看皱了皱眉,疑惑地想,这些神秘礼物从没重复过呢!但这次为什么又送表呢?

  盒子底竟有一张短笺,是用列印的,上头写着——

  “将手表朝外,按红色的钮。”

  红色?是那颗红宝石吗?钱乡好奇地依言轻压,倏忽,一道白光无声的飞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拍拍胸口,钱乡睁大眼在门上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一根又细又迷你的小针。

  “这手表竟然是暗器?”钱乡恍然大悟。

  “你为什麽不做一些暗器呢?”

  谁在说话?钱乡看看四周,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不!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只是,她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说过这句话,而且。又是跟谁说呢?

  摇摇头,决定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便释怀地将手表收妥。

  此时,门口有敲门声。

  “吼儿!我进来喽!”钱沫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大哥——钱纥。他朝钱乡挥挥手,“哈罗!”

  “喂!这是女孩子的聚会吧!先生,有没有搞错性别?”钱乡朝大哥丢了一个枕头。

  “吼儿!你别那麽小气嘛!咱们是亲兄妹耶!干麽分什麽性别彼此咧!”钱纥嘻皮笑脸地说。

  “你真是哪有热闹就往哪凑!明明是男生,硬要来插一脚!”钱乡朝他又吐舌又做鬼脸,讨厌的哥哥,那麽爱抢,害她不能一个人独占姐姐。

  “好啦!是我要大哥来的,我们三兄妹也很久没在一起聊天了。”钱涞微笑。“就休兵吧!好不好?”

  “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让你加入的喔!”钱乡斜睨着他,“来啦,这边分你坐。”

  钱纥涎着脸,挨过去坐好,三个人就挤在这张小小的床上。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着,钱乡随口好奇的问:

  “姐!你和未来姐夫怎么认识的?”她听老妈略微提过姐姐这段坎坷的爱情故事,不过对于这个在她出外留学时,突然介入她姐生命中的男子,她还是好奇的很。

  钱涞一时语塞,该怎麽说?这相识相恋的经过,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钱纥抢着开口,“吼儿!你很不聪明呢!”他靠在一个加菲猫的靠垫上,好像一条没骨头的虫。“烦炀是哞哞的上司,当然是办公室的恋情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帅哥老板爱上他的精明美丽女秘书。“电视上常演哩!”

  “我以为你的职业是律师呢!”钱乡糗他。

  “是啊!原来是电视大骠容啊”专门看电视、守着电视的人。钱涞和妹妹连成同一阵线。

  “喂!我是陪女朋友看的,别冤枉我!”那些八点档、九点档都嘛这样演,钱纥急忙澄清。

  “来不及了!你的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句话。”钱乡一副没啥情面可说的模样。

  “我也这么想。”钱纥假装流了一、两滴眼泪,以博取同情,不过,没人理他。

  钱乡拉着钱涞的手。“对了!姐,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初恋情人吗?末来姐夫跟他比如何?”

  钱沫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他们是同一个人啦!”

  “同一个人?”钱纥眯着眼,“该不会你以前拉着我哭死哭活,全是一场误会吧?”早知道就不要理她,让她去跳淡水河!

  “呃,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啦!”钱涞试着把故事交代得完整又简单。“他丧失了记忆,而我又不是很确定,所以我们浪费了一点时间。”

  丧失记忆?不知怎地,这个词突然捉住了钱乡全部的注意力。

  “什麽浪费了一点时间?你们还浪费了我一件西装和一条领带。”那一夜,她把泪水和鼻涕全决堤在他身上,光想就有够圈圈叉叉。

  “大哥!不要说那些五四三了啦!”钱乡急忙问:“姐,那未来姐夫恢复记忆了吗?”

  “嗯。不过他在这之前就记起我了。相爱的两个人,是不可能会真正忘记对方的。”她一脸甜蜜。

  “真是浪漫。”钱乡神往的说,姐姐一定会很幸福的。“大哥!你觉得呢?”

  “你们女生就是这样。”钱纥不屑的哼道:

  “一件小事也可以渲染成这样,男人随便说两句甜言蜜语也相信,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最好骗,还嘀嘀咕咕地讨论个没完,俗话说得没错,果然只要有两个女人在一定会吵翻天……”

  “你才是咧!早告诉你说这是女人的聚会,你就是不听,硬要凑一脚,现在又碎碎念!”钱乡看了姐姐一眼。

  钱乡比了一个0K的手势。

  “来吧!我们上!”

  两个人拿起枕头便朝钱纥猛打,三个兄妹玩起了枕头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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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失记忆……

  三兄妹闹够了,玩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们那中看不中用的大哥首先告饶,回房休息去了;钱乡再和姐姐聊了一会儿话,没多久,钱涞也沉入梦乡;只有她,翻来覆去地怎麽样都睡不着。

  她一直想着“失忆”这件事,她对自己曾“生病”一年的事,一直心存疑惑,老实说,她根本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妈妈说,她是病昏了头,不记得是应该的。

  有时候,钱乡老觉得自己似乎游移在某个空间里,曾经认识某些人,做了某些事,可是,那个空间却是空白的。

  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可是记忆里又有那一段时间的位置,她可以感到它曾经存在,只是想不起来内容该是怎样,或者被锁在某个盒子里,一直等着要出来。

  只是,在哪里呢?

  钱乡一次又一次地在大脑储存记忆的抽屉里翻找着,但却是徒劳无功。

  轻声蹑脚起身,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姐姐。来到桌前,瞥到自己和咏烈的合照,以及搁实在桌上、今天寄来的那个包裹,她对着它们发起愣来。

  再拿出这些年来收到的东西,她开始思索着,难道那场病跟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且自己老是反覆作的那个恶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无助的失落感到底是何时才有的呢?

  想想,似乎是同一个时候才有的。当她病愈出院回到这个家的时候,那是……四年多前。

  那生病前呢?越想头竟隐隐痛了起来,钱乡烦躁的闭起眼睛,眼睛余光闪过照片中冯咏烈的身影,一道灵光乍现——

  “对了!咏烈!我跟她约好去……去哪里呢?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她苦恼地抱着头低嚷,好不容易才抓到点头绪,她不甘又这样失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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