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失败了,要是被流云和镜筝知道了,不被她们笑死才怪。
天啊!她的一世英明竟是毁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手中,她还不如再去让那些从天而降的豆腐砸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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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点时间哀叹完后,落花才拿出面纸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我脚踝上的金链,你去同我爸妈议价,看他们打算用多少钱卖了我。」
既然她面对的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眼泪还是不要浪费在他身上比较实际,不过,她还是没有收起柔弱的姿态,只因习以为常,她很难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
「女人--」原本就冷然的语气如今更加冰冷了。
「别叫了。你以为我是喜欢才戴著不脱的吗,要是能拿下来我早就拿了。」这样的话配上柔软的口吻还真是不搭。落花在心中慨叹。
「拿不下来?」雷炘残眯起眼,丝毫不放松的直瞧著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她说谎的可能。
「你自己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啧!他全身上下最多的东西大概就是猜忌了。
落花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迳自往一旁的沙发坐下去,当然是以相当优雅的姿态。「都怪你爷爷不好,没事硬要人家戴上这玩意,别说我强占你家的东西不还,是我拿不下来,对了!我的东西你该还我了吧?」
「我爷爷告诉过你那金链在我家的意义吗?」冷静下来的雷炘残冷淡的问道。
意义?落花困惑的望向他,「不就是他不要的破铜烂铁吗?」
「看来我爷爷什么也没对你说。」他最后得到了这个结论。
落花的眉心因雷炘残的话而纠结,看来这条一直被她视为破铜烂铁的金链,对他们雷氏来说可能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
只是,拿不下来并不是她的错。「喂,这链子我是无法还给你了,但我的东西总该还我了吧?」
「你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他问。
「木盒里一边是镜子,一边是一朵雕刻的莲花;镜子反射出来的光上,有『云落镜--落花』五个字,这样行了吧!」
「昨天夜访我家的人是你对吧!」
「嗯。」落花大方的坦承。
雷炘残拿著镜盒,来到她面前。「还你。」
落花开心的接下镜盒。这就是她找了五年的镜卡。感动啊!总算找回一个了。
「谢谢。对了!你要不要试试看,反正这是你家的东西,说不定你拿得下来。」落花说的无心,却让雷炘残想起小时候曾听过还在世的母亲提过关于传家宝的事。
将来等你们三兄弟长大后,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就用这个套住对方,那你们喜欢的女孩就跑不掉了,因为这些首饰只有雷家的男人才解得开……
之后,母亲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有这些少许的记忆就足够了,虽说不知真假的成分有多高,但试试也好。
雷炘残带著半信半疑的心态,蹲下身,打算试试看。
他突然出现的行为让落花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试试看。」他盯著她脚踝上的金链。
「喔!」
他想试就让他试,免得哪天又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
雷炘残在碰触金链时,不知为何却有一丝迟疑。
「怎么了?」落花不解的瞅著他突然顿住的双手。
闻声,雷炘残一抬眼便惊觉两人的距离太过接近,而姿态也过于暧昧,只是对方似乎没察觉到,还拼命的催促他。
「快点好吗?」落花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要就快一点,真是浪费时间。
甩开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不确定,他快速的找到链子衔接处,很轻易地就打开了,根本和平常的项炼无异。
咦?落花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真的让他给打开了,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既然链子你已经拿下来了,那也算物归原主,从今而后你我互不相欠。」落花翩然一笑。
话一落下,人也已经越过雷炘残准备离去。
「等一下。」雷炘残出声唤住落花。
「还有什么事?」落花回首。
「你--」他叫住她要做什么?既然东西都已经取回来了,那应该就如同她说的般互不相欠,那他还叫住她做什么?
但落花却已经自动替他将他唤住她的目的加以解释了。
「对不起,你还是另请高明,我没空帮你。」
话毕,她随即离去,让雷炘残想再开口唤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算了。反正东西也拿回来了,那我就不必依爷爷的遗嘱,娶刚才那女人为妻,这也算是件好事。」
口头上是这么说,但他心中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雷炘残瞧著手中这个可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传家宝「莲心炼」,不懂自己心中那份失落是为何而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雷炘残不悦地望向门口,「你……」他有些愕然。
「啊!对不起,我忘了拿镜卡。」才刚离去不到几分钟的落花又折了回来,可能是因为害怕再度遗失,所以跑得有点喘。
「镜卡?」雷炘残不解。
「呃,我是说镜盒啦!」落花走近雷炘残,「你蹲在这里干嘛?找东西吗?」
不愧是落花,果真是忘性大,几分钟前才发生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对正急著找借口的雷炘残无疑是件好事。
「来,给你。」雷炘残顺手拿起被落花遗忘在沙发上的镜盒,将它放在落花手中。
「谢谢。」她接过后就直接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这次,雷炘残不但出声留住她,同时也站起身来到她身旁。
「还有什么事?」落花柔柔的问。
「你很赶时间?」他问。
「嗯,有人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
她就这样来去匆匆,也不管自己是否打扰到别人。
凝视著她离去的身影,雷炘残已经厘不清心中的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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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只闻悲痛的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
「艳,好痛啊--」不愧是她冰山军团的首领,像这样惨无人道的手段也只有她使得出来。
「活该!」冷艳冰冷的丢下二个字,但手中的力道却不自觉的放轻许多。
「冽,好痛啊。」得不到安慰的落花转而奔向秦冽的怀抱。
「你要摔几次才会觉悟,不是告诉过你好几次了,走路时,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提高警觉,不可有丝毫放松,而你有哪一次确实遵守了?」
走在路上,除了突如其来的大雨之外,落花的头顶上总会平空掉下一些不该、也不太可能会出现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如迎面袭来,或是从身后飞来的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她经常处于备战状态中。
「人家太过高兴了嘛!」落花嘟囔。
「乐极生悲。」冷艳一边收拾药酒,一边冷讽。
拜落花所赐,她冷艳除了不会治疗内伤之外,其他的跌打损伤她都可以一手包办,丝毫不输给那些专业医师。
谁教她倒楣跟了一个经常受伤的主子。
「冽--」落花伤心的抱住秦冽。
秦冽则随便在她身上拍个一、二下,算是交差了事。
「你要怎么处理这张镜卡?」秦冽询问。
「销毁。」落花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先让流云和镜筝过目后再销毁?」
「不必了!镜筝一定知道我已经将一张镜卡收回,至于流云那边通知一声就够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快点销毁掉她才会比较安心;且依她天生的运气看来,说不一定明天这张卡就会再次不翼而飞了,到时她大概只有提头去见镜筝一途。
「嗯。」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的秦冽也相当赞同。
「那就交给你去办。」
「嗯。」秦冽应允。
「剩下来的两个呢?」趁拿药箱回去放时,冷艳顺便泡了杯牛奶,并将它递给落花。
「不知道。」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开始就先选择雷炘残下手的原因之一。「冽,你那边也没消息吗?」
「没有。」他只知道另外两人放长假去了,其落脚处却查不出来。
「看来只好去问镜筝了。」落花喝了口冷艳替她泡的热牛奶后道。
「可能不行喔!」秦冽蹙眉道。
「为什么?」落花抬眼一瞥,霎时,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感觉。
不会吧--她才在心中暗忖,秦冽就马上公布答案。
「因为镜筝偕同流云告假出游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落花惊跳起身,也幸好冷艳身手了得,在她有动作前,先行抢过她手中的杯子,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灾难。
「就在你进入雷氏工作的这一个月里。那时你正忙,所以她们俩也就丢下一张纸就走了。」秦冽递上那一镜筝所谓的告假单,事实上,那根本是一张随手取用的宣传单。
落花随即抢过秦冽手中的纸--
给努力不懈的西施美人落花姑娘:
看你那么努力,我和镜筝也不好打扰你,于是留此告假单通知你一声,相信这单子到你手中时,你已经完成任务了,在此先恭贺你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