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落花也不再乖乖的受控于人,用力一推即轻松的摆脱雷炘残的钳制。
没有料想到她的力气会如此大,等到他一回神时,落花已经消失无踪了。
可恶!
****
落花才翻过高墙,就见到秦冽正打开了车门等著她。
快速的跳上车,才一坐定,车子便以极快的速度驶离。
「可恶!他怎么会在家?他不是应该出席那个什么来著的慈善晚会?」落花抱怨的同时,也将耳朵上的耳机和领口上的对讲机拿下丢到一旁。
「你确定过他一定出席了吗?」秦冽拾起被她丢在车座底下的耳机和对讲机。
秦冽的问话,让她顿时怔愣住,成了一尊美丽的雕像。
而经由后照镜瞄见落花脸上神情的冷艳除了在心中感叹外,也找不到别的说词了。
一个经常丢三忘四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欺骗众人,有九成的原因应该是出在那张皮相上,看来人还真是盲目的动物。
半晌后,落花才一点也不感到羞耻的道:「我忘了确认。」
他们真不该相信她所谓的万无一失的,因为事实上根本是漏洞百出。
「没关系!反正才失败一次,下次再努力就好。」落花安慰苦著一张脸的两人,一点也不在意没有偷回镜卡。
真是个忘性大的人,前一刻才在为雷炘残在家一事怒不可遏;下一刻,却认真的安慰起他们这二个无可奈何的贴身保镖。
「我看下次就由我和冷艳去偷镜卡好了。」这次好运的逃过一劫,但不代表下一次还会像这次一样好运,尤其是运气一向比常人还差的落花,他可不想赌。
「是啊!」一直没开口的冷艳也附和秦冽的话。
连平时走在路上,都会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鱼砸中的人,没事最好乖乖待在家中会比较安全一点。
「不行,镜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怎能叫你们去呢!」落花不假思索的断然驳回两人的提议。
冷艳和秦冽虽然脸色淡然,然而心中却有如哑巴吃黄连般苦不堪言。
有时,他们还真想撬开落花的天才脑袋,看看她的脑袋是否异于常人,或者是哪条神经接错了,才会造成她总在该精明时胡涂,该胡涂时却精明得要死。
「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才怪!镜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落花的话让两人哑口无言,因为她说的是再真切不过的事实。
「不过,她可没说我不能带人去。」此时,她的脑袋总算回复较正常的运作方式。
两人赶忙拼命点头。
的确。那天镜筝只说要她亲自出马,可没说不能带帮手。
「好了。艳,我们快回去,我好想睡觉哦!」说著说著,她已经往秦冽的怀中靠去,很快地进入梦乡。
而车中清醒的两人则经由后照镜相视并苦涩一笑。
然后,秦冽将身侧的外套覆在她身上,而冷艳则继续她的工作--开车。
第二章
落花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风云变色。
因为林香瑶实在放心不下因车祸而住院的丈夫,所以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当然,这事原本和她无关的,然而,却因林香瑶的一句话,让她必须被绑在雷氏集团最少一个月,这对已经决定当宵小的她,无疑是一大阻碍。
所以礼貌上,她认为自己有义务告知一声再走。
「我要辞职。」落花对著她的现任上司雷炘残道。
雷炘残却是头也不抬的看著他手中的文件。
落花才不管雷炘残的答案会是什么,反正该有的礼貌她已经顾到了,所以她转过身准备离去。
「一个月后再走。」雷炘残无意留她,只是她对他不感兴趣,这能让他不必在未来的一个月中,不断的换人、找人。
落花根本不想理他,脚长在她身上,她要上哪儿是她的事,他管不著。
「云落镜。」在落花踏出办公室前,雷炘残冷不防的冒出这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却成功的留住了落花的脚步。
雷炘残放下手中的文件,自外套的暗袋中取出那日自三位元老手中拿到的镜合。
「你说什么?」落花缓慢的转身,在目光触及他手中的黑木盒时,她不禁感到些许的不安。
「这是你的东西吧!」原本只是刺探看看,没想到会被他瞎蒙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落花并未正面回答,但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因为她清楚,倘若他是自那黑木盒中得知,那再花不了多久,他一定也可以解开当初她设下的小机关,到时还不是一样完全曝光。
「我拿这和你换一样东西,还有希望你能待到林秘书回来。」雷炘残拿出商人的本色和她谈条件。
「可以。不过,另外二个我也要。」要谈条件她也会。
「这东西那么重要吗?」直到昨晚,他才意外的发现这镜盒中的镜子竟然可以反射出五个字来--分别是「云落镜」三个大字,及较小的「落花」二字。但会联想到云落花身上则纯粹是巧合。
「是也不是。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东西是你爷爷从我这里偷走的,我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应该不为过吧?」落花的口气虽轻柔,但话中之意则十分明白。
看来她还真是和「好运」这二字绝缘。
雷炘残不怎么相信落花的话,「那你可以把我爷爷送你的东西退还给我吗?」只要从她身上拿回那样传家宝一切就算结束了。
这种强迫中奖的方式,能算是送吗?应该不算吧!
「我无能为力。」落花的脑筋此刻不知那一条又搭错了,才会如此老实的回答。
「你不想要了?」雷炘残把玩手中的镜盒。
「怎会不想要。」落花柔柔一笑,眉宇间浮起淡淡的哀愁。
让只要有眼睛的男人,都不禁会为她眉宇间的哀愁感到揪心,然而世上还是有那一、二个异类存在,而其中之一就是眼前这个伟岸的冰冷男子。
「如果可以,我理当双手奉还,只是--」落花幽幽一叹。
那愁眉不展的神态不知会掳掠多少男人心,只是她眼前这个雷炘残,还是冷著脸瞅她,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请说重点。」雷炘残不想再看她在那里继续感叹下去,结果重点一句也没说到。
这男人是瞎了吗?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落花心中如是思忖,脸上却依然带著淡淡的忧愁。
「这脚炼你如果拿得下来,就拿回去吧!」落花露出洁净的右脚踝,上面挂著一条细致的金链,而金链上则垂挂著三朵栩栩如生的金色莲花。
不是她吝啬不还,而是她想尽办法就是拿不下来,不管是用剪刀或是其他的辅助工具,始终弄不断那看似轻扯即断的链子。
「你在要什么把戏?」雷炘残冷嘲热讽。
啧!她都这么牺牲的小露一下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竟敢怀疑她。
落花早巳在心中模拟将雷炘残痛打几百次的血腥画面,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似乎不堪他如此冷嘲热讽的苍白,让人怀疑她可能会因此而承受不住的昏厥过去。
只是她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硬汉子仿彿仍是不为所动。
「我没有,真的没有。」那口吻中净是惊慌失措。
雷炘残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女人,不但禁不起吼叫,更禁不住强风的吹袭,仿彿轻轻一碰就碎了的样子。
「你有完没完啊!」刚才不是还很正常,怎么才讲几句话,就像个快病入膏盲的病人一样。
她一向坚持有始有终,「我……我没有……」
话才落下,她那加强效果的剔透泪珠已经顺著脸颊潸然而下。
雷炘残则继续冷眼旁观著她那算得上是绝美画面的啜泣模样。
哦!这没血没泪、没眼睛没……反正男人身上该有的他都没有就是了,我都哭得如此柔肠寸断了,他却还冷眼旁观,当他在看戏啊!
「女人,你玩够了没?如果够了请快点回到正题好吗?」这女人还真会作戏,如果她打算去当演员,他绝对支持她,以她这等精湛的演技,肯定可以风靡所有人的心,绝对稳赚不赔。
只是他可没心思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她自己想玩无所谓,只是不要把话题扯远了就行。但此刻他若再不出声提醒,只怕她打算一路哭回家了。当然,她若真要哭回家去,他绝对没意见,只是前题是要先说完她该说的话。
落花瞠大雾眸,眸中写满了不信,螓首更是不停摇动。
「你……你凶我。」
「你够了没!」雷炘残的耐心已经快被眼前这个讲不听的女人给磨光了。「快给我回到正题。」先前他只是冷冷地说,音量却不大,现下为了提醒她,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真不晓得爷爷是看上这女人那一点?除了脸蛋之外,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可取。
他竟然敢吼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吼她,就算清楚她本性的流云和镜筝都不曾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