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喜欢我?男女爱情的那种喜欢?」怎么可能!
施佳骏看着凌芝恩一脸的惊吓与茫然,他不懂。难道皮蛋还没向她表白?可是他们最近确实常常一起出去啊。
凌芝恩看着施佳骏那认真的脸庞不似玩笑、不似说谎,突然,她把近来古砚阜常对她说的那些暧昧言语串在一起,她才赫然发现原来皮蛋说那些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他在追她?!
这……可是……嗳,不对不对,慢着慢着,就算皮蛋真的是喜欢她好了,可是布丁刚才说他知道她的心意,然后他祝福她眼皮蛋,这什么意思?
「你说你知道我的心意,是指什么?」
「我知道妳吃醋的事,也知道为什么之前妳一直对皮蛋很生气。」
「你都知道了?!」
「嗯。」
什么,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了,可是他却要祝福她跟皮蛋?难道说,他对自己真的没半点的喜欢……连一点点的喜欢可能也没有?
「月饼?」施佳骏见凌芝恩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她,不明白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月饼,妳还好吧……」
「施佳骏,你太过份了!你当我是垃圾是不是?你怕我会不识相地缠着你不放是不是?你你你……你……施佳骏,我恨死你了!」凌芝恩气极地、用力地、狠狠地搥了他一拳后,她就气得跑出他的房间。
「小恩啊,妳要回去啦,要不要……咦?小恩?小恩?」施太太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只见凌芝恩就像风一样地跑掉了。
「阿骏哪,小恩怎么了?她怎么突然跑掉了?你们吵架了?」从方才她就听到他们在房间里不知讲些什么,音量可大哩。
「我也不知道。」她说她恨他?她恨他?她竟然用了恨这个字眼,他做错了什么了?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
「哎呀,一定又是你惹小恩生气了,记住,明天找她好好谈谈,小恩那个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讲几句好话就没事了,懂吗?男生得多体贴女生,别跟女孩子计较什么。」
「……」
「好了,夜深了,明天还有考试,早点睡吧。」施太太没留意到儿子的不对劲,径自留下话,就转身走开了。
夜,是深了,只是心却不能平静。
施佳骏忡忡然地一直站在原地,脑袋里响起的全是凌芝恩离开前的那句话--
施佳骏,我恨死你了!
她恨他?她居然恨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杵在房间里像是风化了许久许久后,施佳骏才想到什么的,移动了自己沉重的步伐。
他走到窗前看着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可是,窗帘却是拉上的。
她是故意拉上的,因为她的窗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鲜少有拉上的,因为她喜欢太阳洒满她房间的感觉,她爱明亮,她说她喜欢一早在阳光中醒来的感觉,所以她连夜里也不拉窗帘的。
如今……
一种沉重到几乎承受不住的重量无情地向施佳骏压下,看着那隔着他跟她之间的窗帘,他感觉,月饼已经把他也隔在她的心墙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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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喜欢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吗?他对她……不是只是麻吉而已吗?
再一次跟古砚阜在黄昏的篮球场上打篮球,凌芝恩脑袋的问题怎么也都停不下来。
她一直在想这事的前因后果与各种可能,她心里有团结,她想解开,可是却又不敢直接来。她一直希望皮蛋能明白地跟她讲清楚,可是他一直没有,他只是用专注的眼神与暧昧的言语对待她,而她,便当他是玩笑地给呼瞬过去。
大概,他和她是一样的心情吧?
一样怕说破了,之间的友情就会不小心捅出个洞,这样的伤害是他们都不愿意见到的。
唉,那样也好,也好,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她,那他继续不明讲,他们就继续这样暧昧下去也好,否则话说破了,他要的她给不起,他们之间徒留的也只有尴尬罢了。
「月饼!小心!」
「啊?」纷飞的心思突然被一声急叫给打断,凌芝恩才楞楞地转向声音的方向,却只见一团黑影朝她鼻梁扑过来。
「碰」地一声,一阵极具震撼的痛楚从脸的中心蔓延开来,凌芝恩来不及抚住疼痛,因为她的身体被那颗来势汹汹的球给震倒在地。
「哎呀!」
「月饼?!」
「大姐头!」
篮球场上,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扑向凌芝恩。
「月饼,妳有没有怎样?」
「要死了!哪个王八蛋打的球?」凌芝恩坐在地上抚着吃痛的鼻子气得想砍人。
「那个……我……妳……明明就是……」男同学阿华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是她自己不专心。
「是妳自己不专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还怪别人哩。」古砚阜一边讲出大家的心里话,一边急着看她有没有事。「槽子,流鼻血了,快,把我的毛巾拿来!」
「好!」
「噢……痛死了……」凌芝恩头晕眼花地想站起来,却被古砚阜一把压下去。「月饼,躺下。」古砚阜飞快地拿着队友递上的毛巾给她止血。
「呜……大姐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阿华见她鼻血流了满脸,心开始慌了起来。
「妳到底在想什么,这几天妳老是这样恍神,现在被球打到是小事,要是明天妳被车子撞到,就不只是流鼻血而已了。」古砚阜气急败坏地吼着她。
「嗯……还敢骂我……还……还不都是你……你害的……」口鼻抚上了毛巾,凌芝恩说的话也变成咕咕哝哝的听不清楚。
「现在先别讲话!」古砚阜见自己白色的毛巾已飞快地染成了可怕的鲜红,他急得要她闭嘴。
「要不要去看医生啊?」阿智问。
「先躺着休息一下好了,血止了再走路比较好。」阿星说。
「要是不会止呢?」阿华惶恐地问。
「闭嘴啦,乌鸦什么!」阿星丢了个白眼给他。
「没事,这女人的皮从小就被她磨成精了,这点小伤死不了的,我抱她旁边去休息,你们继续打球。」话落,古砚阜就抱着凌芝恩到一旁的草地上去躺着。
「真的没事吗?」大家还是不太放心。
古砚阜对他们坚定地点点头,要他们不用理他们没关系。
「喂,什么磨成精,这很痛耶!」凌芝恩一手戳着古砚阜的肩膀一手拿开毛巾说着。
「谁教妳不专心!」古砚阜把她手上的毛巾又塞回去她的鼻前。
「唔嗯唔唔哼嗯……」
「安份一点,等一下再讲话啦。」古砚阜忧心地望着凌芝恩说着。
瞬间,一道灼热的视线烫进了凌芝恩的心底,在头上的那片天,凌芝恩首次看到了古砚阜黝黑深邃的眼瞳所隐藏的火热。
他……真的……
瞬间,所有的疑惑都在他那对眼里有了答案。凌芝恩心惊地闭上眼,不敢再对上他的眼。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发现原来皮蛋对自己并不只是朋友而已?
「干嘛,打到妳的鼻子又不是眼睛,妳眼睛死闭得那么紧干嘛?」古砚阜看到凌芝恩的脸都挤成一团了。
「我……我……太阳太大啦,刺眼。」
太阳太大?见鬼了,现在的天气是阴天好不好?
「妳干嘛呀,这几天都怪里怪气的?」古砚阜小心地拿开她鼻子上的毛巾,看血有没有止住。
「哪有。」
「妳跟布丁是怎么了?都冷战这么多天了?」幸好血没再流了,嗯,果然是耐操的月饼。
「谁跟他冷战!」
「没有冷战干嘛都不理他?」
「是他不理我的。」说着说着,凌芝恩忍不住地又心酸了起来,她只要想到那天布丁说的那句话,她就觉得胸口痛得厉害。
从来,她都没被人这么伤害过,布丁是第一个,而且残忍的是他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全世界的人谁都有可能不理妳,就他不可能。」古砚阜冷冷地说着。
「你不懂!」
「我很怀疑谁才不懂。」古砚阜灼热的眼神一下子刷成冰一样的冷漠。自从那天他跟布丁讲白了说各凭本事追月饼后,他跟他就鲜少有交集了。虽然说,他们都不想影响到友情,但……说不影响是骗人的。他们心里都梗着一个结,这个结让他们的友情出现了裂痕。
他不想要这样,可是如果跟月饼的事,他们之间一直没个结果,他们的友情也照样是蒙了一层阴影,他不想要这样。
「皮蛋……」为什么他说得那么笃定?
「我猜,那小子还没行动对吧?」虽然他跟布丁之间没有太深入的交谈了,不过以他观察他跟月饼的互动来看,他猜,布丁一定还没展开追求行动,更甚至,他怀疑布丁可能会直接退出成全他跟月饼,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他要的是一个公平的竞争,而不是同情,他古砚阜不需要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