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卷著她走,使她撞上码头下的木柱,赶紧抓住一根大柱,挣扎浮出水面。此时她看到西里克划著舟朝她来,老天,他干嘛不放弃而去呢?
斐娜急忙攀上码头,往悬崖爬上去,尽其所能抓住任何可抓的东西。她认为如此西里克不会爬得比她快,但他已离船来追她,叫吼著要杀她。接著她手指下除了光滑岩石没别的可抓了,她进退两难,而西里克就在她底下。
当他的手抓向她足踝时,她尖叫出声。接著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虽然听来远而模糊。起初她以为自己在幻想,但她又听到了,这次较近,较大声。
“戈瑞!快--快点!”
西里克也听到而不再想逼近斐娜了。她看著他惊慌地爬下悬崖,跳向他的小舟。小舟承受不住他斜斜一压竟翻了,西里克沉入水中。斐娜看到他挣扎著,想游泳。他的头沉了又浮,然後再沉下去,她就没再看见他了。
戈瑞找到愣看著黑海水的斐娜,伸手将她拉上平坦的通道。她投入他怀中,任他抱往崖顶的石屋。
戈瑞把她放到大厅的火炉旁,立刻为她倒杯酒。“你得脱下那身湿衣服,斐娜。”
“不,让我先休息。”
他没争论,眼光低垂,极度不安。“你能原谅我吗?”
她摸摸他的脸颊。“嗯,一切已过去。”
“不。我带给你无数的悲伤,我带西里克来发现早该相信你的事实,差点害你送了命。”
“我不怪你,只要你现在相信我了,你是吗?”
“是的,一直都会,”他低语且亲吻她。“现在你愿嫁给我了吗?”
“如果你还要我。”
“要你?女人,你怎麽能怀疑呢?”
她笑著钻进他怀里。“我该感谢的有好多,戈瑞。你,我,史力--我们都几乎死了。”她坐起来。“史力呢?”
“他很安全。”
她又放松了。“我真不敢想若你没来会怎样。西里克要以凌迟我来报复我几乎杀了他。当他听到你的叫声,慌得要逃,结果落入海中溺死。”
“幸好你的马确实比我的快。”
“一定是风送你来的,但谢天谢地你是及时醒来。”
戈瑞笑了。“那得谢你儿子。他捶我的胸部把我弄醒,他一定以为找到新玩具了。”
“你把他留在那里?跟伊林在一起吗?”
“不,当时我和他离开你木屋时,亚美来了,她说来跟你告别。我拜托她带他到我父母那里。”
“戈瑞--不!”斐娜血都冷了。
“怎麽啦?”
“她会杀死他!她是去杀你们的!”
戈瑞没停下来怀疑她的话。他们冲出去骑马奔到斐娜家,在屋後发现亚美的蹄迹往森林走,而不是他父母家。他们一句话没说地跟踪下去,斐娜泪流得几乎看不清路了。已过了好多时间,她的小儿子有何能耐去对抗亚美呢?就在她快绝望时,斐娜看到亚美慢慢地朝他们而来,她奔向前去,发现亚美是单独一人。
“他在哪?”斐娜哭叫著。
亚美摇摇头。“我下不了手。我也是个母亲,我不能。”
斐娜把她拉下马,猛摇著她。“他在哪?”
亚美指著森林远处。“我只是丢下他。”
戈瑞跟上来,怒声问:“那里,亚美?”
“不远。喏,你可以听到他在哭。菲克总是哭最大声的。我必须去照顾他。”亚美的眼神洞然。
戈瑞上马,斐娜也跟著他。她不恨亚美,因为她疯了,但她也无法可怜她。
他们在一棵大松树下找到史力,他正为摘不到松果大哭哩。斐娜激动地流出眼泪了。
“一切都是她策划的,戈瑞。”回家的途中斐娜说著:“是亚美付钱要西里克带我走。而且我认得她的马,她就是森林中想害我的人。”
“为什麽是你,斐娜?这是我所不明白的。”
“她怕我的孩子,不是我。史力是艾西尔的另一个继承者,她得除去好让她儿子成为唯一继承者。”
“她一定疯了好多年,才会认为她能完成这阴谋。”
“我早该发现她是主谋,我知道她恨你家人。却因为我被嫉妒所蒙蔽,我原以为是莫娜主使的。”
“莫娜?”
“她要独占你,而且--而且我们分开时,你确实回到她身边了。”
“原来你真相信啦!”戈瑞苦著脸。“那是因为我要激你,所以故意让你这麽想,但那不是真的,斐娜。好几年前她和我是为了爱以外的原因想结婚的。我要她美貌,而她只因我是酋长儿子才要我。现在我知道了。”
“她对你不再有意义了。”
“对,只提醒我为了她伤心真是傻。说真的,我在很多方面都好傻。你能原谅我带给你那麽多痛苦吗?”
“当然,”她笑道:“因为从今以後,你只会给我快乐而已。”
事後,亚美被审判了,她被逐出本土。她儿子菲克选择跟她走,因为她已不能照顾自己。他对她的阴谋完全不知,而跟每个人一样震惊。斐娜认为惩罚严厉了点,但她自己的家人才重要,亚美这样一走,她就可高枕无忧了。
P.S.美丽的斐娜後来又为戈瑞生了个可爱的小天使--克莉丝,克莉丝的故事在《燃烧的心》中与母亲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