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戈瑞回来了吗?若如此,那他一定是想念她的陪伴。斐娜因这念头而笑,等著门被推开。门是开了,却非常慢。冷风吹进冷颤了斐娜,但她立刻警觉戈瑞不会这样偷偷摸摸地进屋子,她认识的人也不会。
有个人小心地探进半开的门--金发蓝眼跟戈瑞一般高,身上裹著厚暖的皮毛,手拿著一把大刀。斐娜屏住气,她不认识这人,从他看到她的惊讶表情看来,他也不认识她。
狗儿来到她身边,它的低吼唤回她的勇气。戈瑞给她的匕首正藏在裙袋里,这也减少了她的忧虑,虽然她的武器对那大刀是不大管用的。
“斐娜?”
她茫然了。他认识她吗?但不,他的语气是疑问的。他一定只听说过她,所以他一定认识戈瑞的。也许这没什麽好怕的。
“你是谁?”她问,但他的表情显出他不懂她的话。
斐娜难以决定地咬著唇,想她是否要说他的语言。狗儿继续低吠著,它警觉到危险了吗?
“只有这妞儿在,西里克。”
斐娜倒吸口气,转身面对从另一端进来的陌生人。在她看清楚情势之前,那叫西里克的就从背後抓住她了。她惊叫,这时狗儿咬住那人的脚。当狗儿咬出血时,西里克痛叫著,举剑要砍狗儿的头。
“不!”斐娜叫著,抓住那人手臂阻止他。她忘了自身的安危,一心只想教狗儿,却心有馀力不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维京人动作迅速地踢开了狗。
“她不会杀狗的,”他警告著:“所以我们也不能杀。”
“哼!好狗命!”西里克斥道,放开斐娜去照料他的脚。“我们抓到这妞了,阿诺。那就够了。”
“我们做那女人要我们做的,”阿诺应道:“这是我同意的唯一理由,因为如此我们不会被怀疑。”
西里克讽刺地嘲道:“那袋纯金多少也有点关系吧?”
阿诺不理会他。“马和妞儿都有了,趁没被发现前快走吧。”
斐娜被拖出屋子,迷惑、挫折和愤怒令她思路不清。他们走下一条石阶小道到岸边,在那里,斐娜看到戈瑞的船泊在峡湾上。在它旁边是另一艘维京人的大船。
她被安置在第二艘船上,没多久船就慢慢驶离岸边,远离可能的救援,远离戈瑞。斐娜抗拒著逐渐涌起的恐慌。他们要带她上哪去?更重要的,为何理由?她仔细地观察著他们。船顺流而下,但那两人仍与桨奋斗著。如果他们是原路而来的,她怀疑他们是如何逆流而行。为什麽舍轻便的小舟而开这麽大的船来偷个奴隶呢?
当她检视著空船,而发现它不尽然全空时,斐娜看出理由。在她背後的阴暗中有匹马的影像,由於她没被拘绑,她走近去终於认出薇珞。这甚至更令人迷惑,戈瑞有许多好马。若说他们是贼,为何只偷一匹马和一个奴隶?
斐娜想像她处境的各种情况,每一种都令人沮丧。她著急地等著他们说话,多少给她更多消息,但他们却默默地埋头工作。至少她没被带出海,他们往内陆行,而今已到峡湾的对岸。
当她和薇珞被送下船,她沮丧地看著那湾深水。即使她逃离这些人,她怎可能回到戈瑞那儿?她无法单独操纵这艘船,她不能安全地游回去,因为她不会游泳。
岸边绑著两匹马。斐娜被推上薇珞後,他们也各自骑上马,朝南前进,远离峡湾,更远离戈瑞。
戈瑞。当他发现她不见时会怎麽样呢?薇珞也同时不见,他会认为她又逃走了吗?他或许会想到,但他会排除它的。她已保证过不逃的,所以他应该会推断她不会食言。他会找她,但也会想到峡湾的这一边吗?
不到一小时,马匹停住了。斐娜隐约看出平原上有个房子的轮廓。她使尽眼力想看清楚,但没时间,因为她被拉下马迅速带进房里。室内很黑,空气有股霉味。他们燃起炉火,斐娜看出这是间久无人居的房子,家具还不少。
斐娜的注意力终於回到那两人身上。阿诺正忙著清理灰尘和堆积的皮毛,而西里克则颇有兴趣地盯著斐娜。她觉得血液都冷了。
“也许我该迟点离开。”西里克说,眼睛仍盯著斐娜。
阿诺皱起眉头。“你的享乐可以等等。在我们确定她独处的等候期间,我们已讨论过这事了。”
“我知道。”西里克说:“那女人说这奴隶是个美人,但她却远超过我所想像的。”
“西里克。”
“好啦!”他气恼地应道:“我会回我父亲的庆功宴去。但明天一早我会回来。而她得先由我来喔。阿诺。记住这一点!”
☆ ☆ ☆
过了几天,仍然没有西里克的影子,斐娜终於忍不住开口跟阿诺说话了。如今她没什麽办法,因为没人跟他说话,她根本没机会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他正准备早餐时,斐娜接近他。“你的朋友似乎忘了我们在此。”她开口说,看著他一脸惊讶。“你要把我留在这儿多久?”
“你说我的语言诅得很好。”
“跟你一样好。”她应道。接著她强调戈瑞很在乎她,势必大事寻找的;威胁阿诺这样做一定送掉老命的。还说如果他放走她,他就可不必受牵连。
“你朋友一定会害你送命的!”斐娜警告著。
“你说的不是事实,因为戈瑞·哈德不会到这里找你。即使真来,也太迟了,因为到时西里克已玩够你,而把你卖到别处去了。听著,妞儿。我的忠诚是对西里克和他的家人。我在他们的土地耕作,我效忠西里克的父亲,拉撒·布格辛。你所要求的会让我比你主人来时更快送命。”
斐娜委屈自己再做最後哀求。“求求你。”
但她的低声下气却没用,因为阿诺走出房间,留下她因失败而受挫。当阿诺回来时,斐娜再次沉默,而他也不想改变那情形。然後西里克终於在午後回来了。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斐娜觉得自己就像一顿饥饿猛兽久等的盛餐。西里克的眼睛没离开过她,他那色迷迷的神情明显得使阿诺懒得要求他迟归的解释,而难堪地转开头去。
“我的美人找你麻烦没?”西里克问阿诺。
“今天以前没有。”
“喔?”
“她说我们的话,西里克,而且说得很好。”
“是这样吗?妞儿?”
斐娜没回答,但更靠近她的临时床,那儿藏著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在这可怕情况来临时控制它。
“她也知道我们的名宇,”阿诺继续说:“如果哈德找到她,她会全盘托出。我告诉过你,我们不该抓她的。”
“你是杞人忧天,他永远找不到她的。”
“你会很快卖掉她吗?”
“不,我不想。如果哈德真来此找她,我们可杀死他,就这麽简单。”
“你疯啦,西里克?”
“够啦!我父亲派我去接一匹什麽种马的,已耽搁我太久了。这阵子我满脑子都是她,我等不及她了。”突然他大笑。“你要留下来旁观吗,阿诺?或该是你向我父亲问安的时候啦?”
阿诺瞪著西里克,然後望向斐娜看到她无言的求救,但他很快地转过身去,冲出房间再用力地拽上门。
现在考验开始了。斐娜不是满手血腥地离开这里,就是惨遭这畜牲的蹂躏而永远失去戈瑞的爱。戈瑞和别人没两样,不愿与人分享他的所有物,这一点他已表明过。他将永远不谅解她,即使错不在她。男人的评断是多麽不公平啊!
然而,它还未发生,虽然是箭已在弦了。西里克慢慢地靠近,就像即将攻击的蛇。
“来吧!我的美人,”他谄媚地说:“你会说我的话。你知道我所要的。”
她没说一句话,但眼神替她说了。冷凝怒瞪的眼睛透出她的厌恶和恶心,一副轻蔑的模样。然而他不畏缩,也不惊讶。
“那你是要反抗我罗?”他无耻地笑道:“我不在乎,妞儿。我确信当你首次失贞时,一定有场可敬的挣扎,但现在你已没啥好防卫的。如果你想假装你还是处女,我也没关系。”
斐娜忍不住她的厌恶了。“无耻的猪!”她骂道:“如果你敢碰我,你会後悔的!”
“我不会後悔,只会享受与你的亲热。你真以为你主人会冲门而入,阻止我占有你吗?不,妞儿,这里没人能阻止我。”
斐娜聪明地闭上嘴巴,让他去认为她是无助的,让他不知不觉地掉入她的圈套。那将是她唯一的机会。
西里克开始除下他的武装。首先他的剑,接著一把战斧。有多少头颅断在这战斧下?有多少人倒在这畜牲脚下?她杀死他,罪会有多大?
当他弯下身来,斐娜赶紧爬离他,利用脚和手肘往後爬。但他还是近得让她没机会爬起逃走。下一瞬间,他就发出一声狂呼地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