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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怕,小姐。”他认真地说:“别太看轻他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疑想著他那意外的警告。

  ☆  ☆  ☆

  戈瑞单独坐在长桌,吃完烤鱼,兀自沉思。狗躺在他的脚边,尾巴拍打著地板,耐心地等吃一块肉。大部分时候戈瑞喜欢这份宁静,但有时像此刻,他几乎希望他留在他父母家而没搬进这寒冷空洞的房子。他想念家人的温情,谈天和作伴。甚至亚美也不陪他吃饭,因为她只在他出门时才待在这房子里。当他在家时,她就和儿子住她家。而今他要她管理的奴仆又少了,她一星期只来两次。

  戈瑞心不在焉地丢块肉给牧羊犬。不久仆人们就完工要回到他们的木屋过夜了,然後他会完全孤独地待在大房子里,只有狗儿陪他上床。三年前他想的并非如此,他错得离谱了。他本希望有个能增加人生乐趣的新家庭,一些能看著长大的儿子,一个能暖他床的心爱太太。没有比坐在这桌子上还傻的笨蛋了!如今他不再与任何女人共享人生,不再信任得足以付出他的爱,他绝不再受那种伤害了。

  当珍妮的笑声从厨房传来时,狗儿抬起头来。不久伯凌走进大厅,唇上有抹满足的笑。他跟戈瑞打了招呼。

  “我打赌你来拜访时,陪那女人的时间多於我。”戈瑞愉快地说,乐於有人打断他的沉思。

  “我承认她的陪伴比你的更怡人。你的性格太尖酸,而她,哦!那麽甜美。”伯凌笑道。

  “哈!我早该知道她是你来的唯一理由。”戈瑞说,假装受伤害。“那麽去吧!我放她假去侍候你享乐。”

  “你伤了我,戈瑞,”伯凌双手捧心地说:“一个人追寻女人作伴胜於知心朋友的日子才是遗憾呐。”

  “啊,”戈瑞不再逗笑了。“那麽你为何好久没来?庆功宴我没见到你,该说从我们回来後就没见到你了。”

  “我一直在收割我那几块田。不像你,我人手不多,得亲自去烦那些作物啊。”

  “你该求助的,伯凌,我的田一个月前就收割完成了。奴隶们都没事可做,我也是。”

  “或许明年我会--但得付工钱。”

  “去!你对友谊也要谈价钱啊?现在是你伤我了!”

  “那麽我可要你兑诺喔,戈瑞,如果你东航及时回来的话。”

  戈瑞一脸惊讶。“春季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还没决定,”伯凌严肃地说:“冬季我不在时,我母亲过得不怎麽好。”

  “我们第一次贸易时做得不错,这次是为了卖奴才耽搁得太久,但下次不会了。”

  “到时候再说吧!”伯凌说道。

  珍妮端来一壶麦酒,两人都沉默了。戈瑞看到伯凌和那女孩交换的眼神,几乎嫉妒他们共享的关系。但愿他能那麽轻松地要个女人,而不让自己涉入。

  在珍妮走了後,伯凌笑著靠近戈瑞。“我来这里的途中碰到你的新女奴。”

  “哦?”

  “是呀!我先弯到女奴屋去看珍妮在不在,但却发现那黑发美女在洗澡。”

  戈瑞的眼睛阴沉了。“哦?”

  “我不懂你为何让她远离,你的床大得够两人睡呀!”

  “哼!”戈瑞哼道:“你一定没跟她说过话,不然你不会这麽说。她是朵玫瑰,没错,但是太多刺了。”

  “哦,我跟她说过--还不少。”伯凌笑道:“她大胆地挑逗我,然後,转头又威胁我如果我敢动她的话。”

  “你动了没?”戈瑞寒著脸。

  “不,但我打赌下次碰到她的人会。你不介意共享那妞儿吧?”

  “我何必?或许那可教训教训她。”戈瑞尖酸地说。

  伯凌笑了。“你还没实现庆功宴上所作的诺言吧?那妞儿还没驯服,是不?”

  “你不必提醒我那醉後的承诺。”戈瑞苦著脸。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若非酒醉,他不会被激得当众承诺要驯服斐娜。

  “那她不替你工作罗?”伯凌问道。

  “不,她在马棚里工作。”

  “你允许?”伯凌显得好惊讶。

  “这是她唯一同意的事。”戈瑞勉强承认。

  伯凌的笑声响透大厅。“那麽她说得对!你才是被驯服的人,不是她。”

  “她那样说?”

  伯凌笑声止了,看到满脸怒容的朋友而皱起眉头。“算了,戈瑞,别因我的话而伤了那妞儿。”

  “她不会被伤害,但明天她就不会那麽自得其乐了!”

  一股黑云似乎裹住了戈瑞。伯凌看著他内心叹息,他好後悔他那轻率的快语,但愿那女孩别因此而受伤害。

  ☆  ☆  ☆

  戈瑞走向奴隶舍区,每一步都带著酝酿的愤怒。他悄悄地推开女奴的门走了进去,馀烬的红光助他找到目标,於是他走向她。

  斐娜熟睡在炉房旁的草垫上,蜷盖著一张旧毛毯。黑绸状的秀发散在身後,长睫毛像把小黑扇盖著眼帘,微张的双唇像粉红玫瑰花瓣般地娇润。她这般甜美无邪的睡相扰动了戈瑞的血脉,因而已忘了她清醒时是个女魔的事实。

  他弯身轻轻地拉开毛毯。当冷风袭上她裸露的脚时,她娥眉微皱地把脚缩到胸前寻求失去的暖和。她那娇小的身子掩在一件粗劣过大的睡衣里。戈瑞清楚地记得那柔软的手臂,修长的脚,圆实的乳峰和平坦结实的小腹。他也想像得出那柳腰的曲线,诱人拍打的圆翘臀部,柔滑的後背和他亲吻的颈窝。

  戈瑞赶紧把这些幻象摇开,免得它们混淆他神智,使他像只发情的雄马般地不顾隐私性了。他迅雷般地用手盖住斐娜的嘴,以免她惊叫吵醒其他人。她的眼睛立刻张开,但在她看出谁侵袭她之前,他就抱起她搂在胸前,然後抱著她走出屋外。

  当他走到马棚时,才放下她。她愤怒地面对著,长发垂到腰际像件黑色大斗篷。然後她认出他,而怒气全消了。

  “哦,是你啊!”她说,口气中有著不担忧他之意。

  “还会有谁?”

  “你朋友之一呀!”她回嘴道:“那个被我所伤叫拜洋的会为报复暗算我的。你老哥也想找我算帐。”

  “你怕他们?”

  “不,但我不会傻得小看他们。”

  “你只小看我是吗?”他吼道。

  她吃惊地看著他。“我何必怕你,维京人?你已使出最坏的一招,但事实上那并不怎麽坏。”

  他靠近她一步,怒气再次直冒。“剩下的路要我抱你走,或是你要自己走?”

  “不,我不跟你走。我不喜欢为了供你享乐,半夜被吵醒。”

  “供我享乐并非我们的目的,妞儿。”

  “哦?那麽是什麽?”

  “你来不来?”

  在她因好奇心而说好之前,他就抓起她手肘推她走在前头了。她拍开手,而当石块使她意识到赤脚时,她停住脚步。

  “你为什麽停下来?”他不耐烦地问。

  “你希望我的脚流血吗?看来你得抱我了。”她说,脸上有著淘气的笑。

  他犹豫地怒瞪她好一会儿,然後才抱起她。她立刻用手紧紧地圈住他脖子,而听到他不赞同的低怨声。他迅速地走向後门通往二楼的石梯,三步作两步地上楼去。她的体重在他怀中似乎不比一堆羽毛重。

  一进房内,他立刻放下她,但斐娜故意让双手在他脖子待久点才放下。他面无表情地推她走在前头。

  从他占有她那晚後,她就没进过这房子,而今她立刻注意到这地方已有些改变了。地板上已铺上地毯,黑银色边缘镶金丝,整个气氛显得相当温暖。

  当斐娜看到他们正走向他卧室时,她犹豫著,但他推她进去,然後关上门。她转身向他,双手叉腰,眼光怒闪。

  “你骗了我吗,维京人?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的『目的』,我想会是漫长的。由於知道你厌恶吹风,所以我选这房间谈,因为它是屋里最暖和的地方。”

  “真周到。”她讽刺地说。

  的确,这房间真舒适。炉中的火使全室暖洋洋的。斐娜注意这里也改观了,两张蓝金图案的大地毯衔接地铺在冷地板上,壁上也挂著两张大壁毯。室内也添了张无背的睡椅,罩著蓝白的锦锻。

  斐娜惊讶地看尽这一切,然後再看向戈瑞。“呃,现在你能说我为何来此吗?而你又为什麽那样神秘兮兮地把我抓来?”

  他耸耸肩,走到放有酒和一盘起司的小桌。“我不知你的情绪,所以我选择不会让你惊叫吵醒其他女人的方式。让她们只因我们有事解决而失眠是没必要的。”

  斐娜僵挺了。“我们已解决一切了,不是吗?”

  “不,我们什麽也没解决,小姐。”

  “但我替你工作,”她提高声音应道:“我赚取所需!你还要我怎麽样?”

  他走到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灰白镶白毛的短袍,然後走到她面前几寸远站住,因此她得抬头看他讲话才行。

  “没错,你快乐地工作,但不像我所要的。我允许你,是因为一时看不出有别的方式,奴隶不该由工作得到乐趣的,小姐,然而你却是。”他停了一下,“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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