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你……”有胸毛!噢!好性感……”呿!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盖起来啦!”她忙乱地随手丢样东西给他。
阎沧灏接住后挑挑眉,依言盖起来一只见一件粉色胸罩的罩杯盖在那团黑绒绒的部位!
秦优优看了直跳脚,慌乱害羞得索性背过身去。
莞尔看着她的反应,他决定不逗她,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和她好好谈一谈。
“好啦!我穿上裤子了,你转过来,我们谈谈。”套上牛仔裤,他坐在床沿,即使不面对面,带给她的强烈存在感,依然影响着她的每个细胞。
阵阵颤栗窜过她优美的背脊,秦优优尴尬又羞赧,脸儿红得像正午火辣辣的太阳,侧过身来偷觑一眼,确认他已改变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姿态,才敢整个人转过来面对他。
“优优,昨晚的事……”阎沧灏沉吟之后才刚开口,她像惊弓之鸟般,超级大反弹。
“昨晚的事,是酒后乱性、擦枪走火,我、我们都是成年男女,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负责,你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不会对你有什么要求,从现在起,我们把昨晚的事忘掉,做回原来的好、好朋友。”劈里啪啦截断他表情慎重的发言,中间还会一时不“轮转”结巴起来,可见她有够紧张慌乱。
愈听脸色愈难看,阎沧灏到最后已眯起眼,太阳穴边的青筋隐隐跳动。
“我不是酒后乱性,我是因爱而性,你以为我是那种轻浮男子?”他的嗓音很低,低得充满强烈压迫。
这些日子以来,他逐步发掘她可爱迷糊的一面,同时也为她的美丽折服,昨晚的欢爱不是一时冲动,是他日积月累的情动。
“我没有以为你是……咦?你说啥?因爱而性!?你说爱?你爱我?”像是突然顿悟他的语意,她惊愕地迭声发问。
“没错,我是喜欢你,甚至爱上了你,即使我明知你有爱慕虚荣的坏习惯,却喜欢上你坦白直率的另一面,这种单凭感觉、不靠理智分析的行为,不像我的个性,可偏偏我的目光和注意力,还是无法控制地集中在你身上。”这真情告白,阎沧灏说得真的够明白,因她先前那番急欲撇清的话而带有恼怒意味。
果然,太坦白的后果就是让听者有心,单单针对那句近乎批判的爱慕虚荣去反弹发挥。
“对,我就是爱慕虚荣,也说过嫁个有钱老公当贵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这点我从没隐瞒过你,又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要你非我不爱!?”从没听过这字眼会从阎沧灏的口中说出,秦优优胸口猛地一阵难受,立即尖锐反抗,顿时忘了更重要的“爱”字。
黑眸中闪过深沉的光芒,她的反应再度成功地引起他的不悦,他眯起黑眸瞪着她,暗暗深吸气,免得火气在这当口爆发。
“别扯远,我们该谈的是昨晚之后的转变,你有什么打算?”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太一厢情愿,他转而先询问她的想法。
抿抿嘴,提起昨晚就羞惭,芒刺倏地敛回,她垂下螓首嗫嚅:“什么什么打算,我都说了只是一时酒后乱性,现代人One—Night一Stay是家常便饭,我们……就当没事发生就是了!”揪着被单的柔荑因自己出口的话而握得死紧。
她观念虽开放,但实际仍保守,不是真的那么无所谓,只是情况使然……现在的她,脑子里只装得下她的贵妇目标,其他的,没有心思去深究!
“你是说我们上了床无所谓,第一次给了我也无所谓,即使我承认心里的爱意,你也无所谓?”咬牙寒着声,他心里翻腾着难以平复的懊恼情绪。
有所谓,怎会无所谓!可是他不符合她的金龟条件嘛!心头如毛线般纠结纷乱,此刻唯一清晰的,依旧是她坚持了多年的计划与目标。
“你明明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付出了五年的心血和努力,说什么也绝不轻言放弃的!”不正面回答,她始终坚守着深植心中的信念。
他深深地睇看她半晌,只觉得她中毒太深,真切的感情和诚意,难道当真融化不了她盲目追求金龟婿的决心?
如果他公布了身分,她就会欣然接受他了吧?
不。这样的感情,他要来有何意义?
“就因为我的身分勾不上你的标准?”他语气自嘲。这段时间来的相处,难道没有打动她的心一丝一毫?
秦优优咬唇不知怎么说才好,天秤在心中现形,一方面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一方面又有股力量在摧毁自己的迷障。
她的无语对他来说,无疑是默认了。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阎沧灏抬眸,望进她惶惑茫然的美丽大眼里,想探触她的内心深处。倘若她对他无心,那么他的努力空间何在?
她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然而,他不是她计划中的理想对象,所以……
“我把你当最最要好的朋友,当然是喜欢你的。”她给了他、也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理由。
她的回答,换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声。他不忍心再逼她……
“不着边际的梦想终有一天会幻灭,聪明人就会懂得珍惜把握现在所拥有的。”他声音中的温柔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平静得难以忽视的冰冷。
她看着他套上衬衫,僵凝的脸庞写上对她的明显失望,胸臆间泛着一丝慌……笃定的信念不再那么屹立不摇……
不行,计划仍未成功,她的目标仿佛离她愈来愈远,她该趁此一并戒掉对他的依赖。
对潜意识里那道声音置若罔闻,说她执拗、说她铁齿都好,秦优优摒除一切杂念,用强烈意志力稳固一直以来的美丽梦想。
“我珍惜有你这个朋友,所以,不希望昨晚的事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交情。”顺理成章地借着他的话刻意曲扭,她为两人的关系做了最后宣判。
像是洗了趟免费的心情三温暖,他的情绪轻易因她起伏,一会儿欣喜甜蜜、一会儿恼怒气愤、一会儿又陷入无奈的冰冷之中……这样不应该,他不应该让任何人拥有这样的能力!
阴郁地凝视着她,阎沧灏对她灌了水泥的脑袋瓜束手无策,也懊恼自己怎么会没事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爱上这么个看重外在条件的女人,而自己也莫名坚持不肯在感情未明朗的状态下坦白真实身分。
他不退,她不让,局势走僵了,他们的发展还有未来可言吗?
第十章
或许是尴尬,或许是赌气,或许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使然,总之,自那天后,阎沧灏和秦优优两人没再见过面。
实际上,他们都硬扛着不和对方联络。
毕竟对阎沧灏来说,秦优优执拗的坚持太过伤人,也严重损毁他男性的尊严。
难道没了身分地位,他就毫无可取吗?就掳获不了她的心?
可悲,他在她心里竟渺小得不能够跟金钱抗衡。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阎沧灏会是以这样的情况深陷爱情囹圄。
告诉她吗?说他是名闻全亚洲、身价令人咋舌的建筑大师?拥有一家赚钱如潮水的建筑公司,满足她的贵妇梦想绝对游刃有余?然后展开双臂,等着她因这些外在条件而对他投怀送抱?
这些时日,他无数次思考着这个问题,仍如先前的想法,看不透……
至于秦优优,当然也不好过,这类似冷战的情况令她心神不宁,痴痴等着电话响的情形,在这十来天的日子里屡见不鲜,更遑论自己想拨电话给他的渴望。
然而,再难熬,也终究是忍下了!
蜷起双腿窝在沙发上,秦优优直勾勾地望着电话发呆,没有阎沧灏的陪伴,日子仿佛突然失去重心,她觉得好空虚,甚至空虚到会发慌。
以前不认识他时,她从不觉得孤单寂寞,怎么这会儿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同?那她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她一定很伤他的心吧?用外在条件这种又狠又直接的理由拒绝了他……她知道是自己势利现实,可她从一开始就说过的呀!这长久以来的目标她不愿意放弃!
她都已经很克制自己,只能喜欢他,不能爱上他了,但情况演变至此,分明是为难她,增加她朝理想迈进的阻力嘛!
困扰!思绪打上一个又一个恼人的结,秦优优拿起一旁的抱枕砸着自己的头,烦得叹息声不断。
她没有发现自己再度因阎沧灏,而忘了注意那些以往会注意的讯息,也压根没了钓龟的兴致。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乍然响起,秦优优被电击般霎时止住动作,欣喜涌现,连忙拿起手机瞥向荧幕,陌生号码令她在下一秒失望地垮下脸。
“喂,我秦优优。”声音显得十分颓丧。
“哈啰,秦小姐,我是郝富贵,你还记得我吗?”洋味十足的国语顿时传来。
脑中迅速运作,秦优优想起他是谁——钻石龟。“郝先生?你不是回南非了吗?”她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