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多久?我很饿了!”意识到她射来的眼光,阎沧灏先声夺人。
“她亲戚临时去找她,所以不能来了。”她含蓄地说,见他嘴馋的模样,不禁莞尔。“拿去客厅吃,可以边看电视。”起身至厨房拿啤酒,并找出两个大纸盘递给他。
“那正好,反正你买的卤味和我带的红酒,都不够三个人份。”
挑挑眉,端着卤味走向沙发,他在意的是能和她独处的时光,只是她的神经偏偏粗得媲美电缆线,不知是察觉不到他的心意,还是故意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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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黑白配,男生女生配!”
“啊!又是我!”玩拳输了的秦优优仰首喝下一杯啤酒。
她和阎沧灏两人一时兴起玩起各种拳,输的人不是喝酒,就是得吃下猜拳前所安排的“惩罚”,酒过三巡,茶几附近易开罐东倒西歪地遍布,盘子上的卤味从小丘变平原,只剩零零落落的几块。
“喂,你的红酒还不拿出来,舍不得喝啊?”粗鲁地推他一把,她酒意已达五分。
“你还能喝吗?”他很怀疑。不禁联想到有些人醉态很可怕,又哭又闹,吵得鸡犬不宁。
瞧她一脸的嫣红,阎沧灏忍住伸手去碰触的欲望。
“呿!你看不起我哦?当然能喝,你怕醉的话,大不了今客厅让你睡。”轻啐一声,她豪气地允诺。酒精作用下,嗔瞪的神态和笑容令她显得愈加娇。
懒得争辩,同时也借起身的动作抑去遐思,他到厨房将油腻的手洗净,拿了两个酒杯和开瓶器,才转至冰箱取出两瓶红酒。
回到客厅,不见秦优优人影,他迳自熟稔地以开酒器拔出软木塞,分别在酒杯里注入七分满的艳色液体。
不知该说那家伙没心眼还是太过相信他,放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之外,也不担心饮料会否被人动手脚,倘若他有歹念的话,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嗤笑摇摇头,他的眼神里有着对她的疼宠。
“哎哟——”
蓦地一记哀嚎传来,阎沧灏立刻反射性地动作,第一时间循声找到她。
只见秦优优站在自来水仍哗啦流的洗脸盆前,表情扭曲地抚着自己的额头,整张脸、发鬓和前襟都是水。
“你干嘛?”阎沧灏没好气地问。叫得那么恐怖,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洗手、洗脸啊!怎么知道我弯身泼水时头太重,就整颗头栽进去啦!”她揉抚自己撞到水缸头的额际,娇憨地说着,自己也很莫名其妙,怎么会不自觉地往前倾倒。
“笨!”没辙地瞪她一眼,高大的身躯挤进浴室里关起水龙头,越过她随手取来毛巾,一把盖住她正面,一并解决湿淋淋的脸和发。
平时一个人刚刚好的浴室多了他,空间倏然变得狭小,秦优优乖巧地让他擦拭,抬眸瞅着他三不五时就结面枪的脸庞,和手上温柔的动作真不协调,不过这也更突显他体贴温柔的难能可贵了!
撤下毛巾,叨念声就欲出口,垂下的视线忽地察觉她胶着的目光,那双美眸像星星似地闪着晶光,阎沧灏猛然一怔,周身的空气顿时燥热了起来……
“出来啦,我酒开好了。”咽下绕在舌尖的叨念,他蓦地旋身丢下她,心烦意乱地走回客厅里去。
尽管极力做个正人君子,但气氛若持续延烧的话,他也没自信能把持下去……
愣愣地跟在他身后出来,秦优优一屁股坐下,便拿起盛满葡萄酒的杯子,兴奋地轻啜一口。
“嗯,好喝。”说着又咕噜下整杯。
她的举动惹来阎沧灏不认同的瞥视。红酒像啤酒那般豪饮未免太浪费了,要细细品味才正确。
“哇,这酒不便宜耶!”她拿起酒瓶眯起眼,认真地看着标签,半晌才吐出结论。
“你懂?”挑挑眉,对她的识货存有质疑。
“懂喏!这品尝红酒也是成为贵妇必须会的一门学问,再怎么样也要学些皮毛咩!”她得意地笑着说,为自己再添一杯,然后像表演似地轻晃酒杯,再凑近杯沿轻嗅,抛给他一抹笑后,将他的杯子推给他,迳自轻叩酒杯再浅啜了口。
呵!喝红酒是一种时尚风潮,上流社会的人们个个趋之若惊,人家她可是为了计划,连品尝酒的课程都上过呢!
别富深意的眼睇向她,阎沧灏很不喜欢听她提及她的贵妇论,他始终坚持不透露身分,为的就是希望卸除名与利,以平等关系与她发展,然而,她像中毒似的,眼中除了那条通往富贵之路,其他的都不具意义……
他隐瞒身分的做法错了吗?然而,除去身分,他是以真实的阎沧灏与她相处,他对她无从解释的迁就、包容和宠溺都是发自内心的,她难道没有半点感应?
究竟是她太迟钝,还是他表现的方法有错?
这令他气闷!张口灌下整杯酒,他重重地吐出口气。
“成为贵妇真有那么重要吗?”他眼神冷、口气冷,不喜欢她一再强调自己的爱慕虚荣,可恼的是,明知她肤浅的一面,他却难以抗拒地被她其他率真可爱的多样面貌所吸引,一点一滴累积着对她的爱
“当然喽!我梦想了五年耶!那些贵妇的生活多令人向往啊!”意识迷幻得像踩在云端漫步,大量酒精加上两种不同的酒掺合所产生的效力,已开始发挥,秦优优笑得娇憨恍惚。
目标如此坚定并没有特殊理由,她是为向往而向往,人嘛!谁不希望能无忧虑地痛快享乐呢!
“你找了五年也找不到合意的对象,还不放弃吗?”他试探地问。
有舍必然有得,她如果肯放弃那个什么见鬼的计划,他保证能让她获得所有想要的。
“哪能那么快就半途而废!”她嗔怪地扬高音量,“不过说真的,还蛮难找的,总遇不到我喜欢的,就算有点好感,也都名草有主啦!我才不屑当第三者呢!长得像狐狸精,搞得异性总想入非非,同性则没事老把我当假想敌,这就够呕了,没必要让自己真的成为狐狸精,那太没格调了!”她口齿开始不清,却仍喃喃述说着。
听她说这点,阎沧灏倒觉得安慰多了,起码她不至于利欲薰心到以身体换取短暂利益的地步。
然而,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脑袋瓜子里的贵妇梦想给清除掉呢?他很无奈地凝视着她。
那芙颊被酒精薰染得红晕滟滟,娇媚神态在眼波流转中显露,看得阎沧灏怦然心动。
浑身热烫令秦优优下意识地再喝了口冰凉的红酒,转向阎沧灏,接着漾了抹笑,蓦然有感而发地轻轻叹息。
“要是那些金龟里有人像你这样就好了,我一定义无反顾地卯足全力钓上他!”痴痴地,她伸手抚向他青髭微冒的性格脸庞,缓缓摩挲。“唉!你怎么不镀上金呢?这样我就不必那么为难苦恼啦!”喟叹地娇喃,话中语意昭然若揭。
言下之意,是指他即使各方面都令她倾心,但身分不够,就全是枉然!?
呆瓜!在那样需要贵宾邀请函的盛大酒会遇到他,也没察觉异样,随口胡诌个说词她就相信,仍旧认为他是没没无名的小设计师,究竟她是现实还是单纯?
听出她对自已的真实心意,他不知到底该喜还是该气。
唉!也不能说她执拗,他不也很固执!事实是他顾忌她会因卓越的身分而亲近他,以至于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分,无形中,彼此都把与对方的关系局限住了。
只要他一天不坦承自己的身分,他似乎就踏不进她的标准圈圈里:相同的,只要她一天不放弃虚荣的梦想,她也就跨不过他的……
拉下她的手,他心思复杂、眼神黯邃,她掌心柔嫩温热,抚触伴随着专注的眼神令人情生意动。
“欸,没关系!我还有个好办法。”反手捉住他的大掌,沉重的脑袋令秦优优东摇西晃地撑不太住,索性慵懒地趴伏在他肩膀,自以为很聪明地急欲说出脑海里浮现的念头。
她身上的香味随着拉近的距离占据他的嗅觉,阎沧灏心头一动,臂膀有力地搀扶住她,侧首细细地凝睇着醉态迷人的她。
秦优优窃笑着,眉眼弯成新月状。
“很多贵妇人都有包养小白脸的习惯哦!虽然我觉得这习惯不好,不过我可以为了你破例,到时啊,我不但可以当贵妇,也可以继续喜欢你。”分享秘密似地说完,她仿佛很满意这想法,不禁咯咯娇笑。
阎沧灏脸部倏地拍搐,眯起锐眸像看见火星人登陆地球似地瞪向她,谁知她酒醉胆大,无视他的老K脸,迳自笑个没完。
被她笑不可遏的娇美模样给浇熄了火气,阎沧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他该给她的屁股一阵好打才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