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至野皱眉,“你不是说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现在有伤,更不适合喝。”
语毕,他夺去郁苹手中的空瓶子,却引得她哇哇大叫。
“你干嘛啦?我又没有喝很多,而且小朋友也不在啊,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不管小家伙在或不在,你都不能这样喝!”他抓住她挥舞的双手,不耐烦的瞪著她。
郁苹染著困惑的双眼空洞迷茫,一看就知道喝醉了。
将烈酒混著喝的结果通常是头晕目眩,她却好似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在室内乱窜乱跑,随后又朝著冰箱乱翻。
“啊……怎么没有了呢?为什么都没有呢……”
“你在找什么?”杜至野错愕地道。
“找那种好喝的酒啊!”她指著他手中的空瓶,犹如要不到糖的小孩。“问你,你又不告诉我,啊!我出去买好了……”
说著,她忙著起身往门外走,他伸手一抓,将她捞了回来。
“别胡闹了!你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休息?我精神好得很!”她忘形地伸展著手臂,突如其来的剧痛却逼出了她的哀叫。
杜至野深深地叹口气,不管他再怎么阻止自己,他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往她的身边移去。
天都快破晓了,他实在不应该在这里和她纠缠,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放著她不管!
他扶著郁苹在床沿坐定,下意识地审视她肩上的伤口。
“还好,伤口并没有再被你粗鲁的动作弄裂开。”
突然间,他被郁苹惊人的视线吓住,她微红的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认真而沉重的爱恋毫不保留,深情款款得教他的心一阵震荡。
“你……你怎么了?”
“你人好好喔!”
在她吐出的气息里,掺杂著浓浓的酒味,愈靠近他,他就觉得味道不甚好闻。
杜至野冷冷的推开她,“你真的很臭,离我远一点。”
“唉……你好无情。”她反而不听话的大胆欺近。
他险些招架不住,郁苹骨碌碌的眼睛一转,双手一张,硬是将自己埋入他的胸前。
她的举动吓住了他,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
郁苹用力的嗅著他的气息,一边赞不绝口的说:“好好闻哦……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这么宽的胸膛。”
说著,她用力的撕开他半敞的衬衫,犹如恶虎扑羊的欣赏著他的肌肤。
“你疯了不成?”杜至野惊愕的斥喝。
她是真的醉了,否则怎敢如此大胆?更可怕的是,她激起了他体内莫名的暗潮,若不尽快收拾,他将无法控制自己。
“不要跑嘛……”她似乎玩上了瘾,索性把他的衬衫使劲一扯,响亮的撕裂声顿时宣告他的衬衫已然报废。
“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得已,他反手制住她顽皮的双手,粗嘎的语气同样吓坏了自己。
她看著他,神情有些怔忡,忽然间,她的双眼蓄满了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嚎啕大哭。
“你真的……真的好讨厌哦,每一次都对人家这、这么凶,你知不知道我……我很喜欢你呀?你都欺负我……仗著你家有钱……就欺负我、看不起我……甚至让我感觉到你很讨厌我……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都好伤心、好伤心……呜……是啦!我的条件并不好,我也没打算要配得上你呀……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恶?对一个暗恋你的穷光蛋这么坏……我能怎么做?躲开你,你、你不高兴……在你身边,你又爱理不理……你无形中给我的伤害到底有多深?呜呜……讨厌啦!我要回家……”
沉浸在她告白的震撼中,杜至野久久无法自拔。
她喜欢他?那是真的吗?为什么他始终感觉不到?
虽然她醉了,但语句中的抱怨却很鲜明。往事历历,他的确在伤害她,恶劣的要她屈服于他,而现在……他心中那份雀跃的喜悦又代表了什么?
郁苹跌跌撞撞的起身,扰乱了杜至野的思绪,他再次将她抓了回来压制在床上,不自觉发出凶狠的警告。
“听著,我已经很累了!我今天还有重要的宴会要参与,你再不睡觉,我也不管你了。”
“我不要睡啦!”她噙著泪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听不懂吗?我很喜欢你耶!你回答我嘛……你咧?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不然,你可以不管我啊……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针对她开始疯癫的话语,他冷声道:“以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想和你谈这件事。”
“那就是喜欢喽?”
她兴奋的抱住他的头,令他措手不及地献上柔软的双唇;他再次乱了方寸,想平息体内躁动的思绪显然已经来不及。
“郁苹,你放开我!”杜至野暴躁的低吼。
本末倒置的状况令他不知所措,她的吻轻落在他的唇之后,辗转往他的颈、耳、胸前移去,点燃了他身体各个部位的火苗。他不得不厉声喝止,可是粗嗄的嗓音却变成了催情符般,加速了情欲火焰的燃烧。
郁苹被噬人的火热包围著,也许因为失去了理智,每当她触碰到他时,她便忍不住想要更多,不论是一个吻或者抚摸,她都愈发贪婪的乞求更多。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潜意识里的声音告诉她──如果她放手了,她将永远也无法靠近他。
“我不要放开你……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女人,哪怕是一次也好……”她体内的火苗正狂烈的烧蚀著她残存的廉耻心,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反正她这辈子不可能嫁人了。
杜至野瞪著她轻解罗衫,想阻止,她的力量却大得惊人。
“你……别再脱了!”他不想趁人之危,可她除去衣衫之后纤细的体态和雪白的肌肤,已然让他的理智尽失。
郁苹摇摇头,她好热啊!
她的全身上下都像被火烧似的,她好怕他会消失,只能紧紧的抱住他,赤裸裸的感受著彼此的体温,完全丧失女人该有的羞怯。
他躁动不安的拥著她,狂乱的心跳贴著她的唇,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你闹够了没?”
他狠狠将她压制在床上,当他低头探入她眼底的迷蒙时,倏地发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好不好?”
郁苹的双眸突然转为清澈而肯定,换他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醉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紊乱的喘著气,被她扰乱的心思令他有些懊恼。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嫌弃我。”郁苹轻声地说著:“我也知道我高攀不上……可是,我真的很、很喜欢你,我们以后一定再也见不到面了,你就成全我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太荒唐了,他无法做到!
杜至野忿然的想挣开她的束缚,郁苹却不放开,紧紧的抱住他。
杜至野又气又怒的低吼:“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种女人,你不放手是不?”
她在他的背后摇首磨蹭,不放就是不放。
“好,这是你要的,我就成全你,让你永远也不敢见我!”他炙烈的双唇随即在她身上烙下重重的烙印。
原本只是想惩罚她,可他却怎么样也无法停止,益发炽热的欲望蚀去了他的理智,他无法阻止她,更无法阻止自己;随著她高张的情潮,所有的疑虑全都被抛除,他释放了所有的禁锢,也在彼此的情欲中领悟一个事实……
原来,他对她所有的包容、忍耐,甚至想留住她、无时无刻都想著她,因她而忐忑或喜悦,除了因为她是特别的,更是因为他也爱上她了。
他也爱她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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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伊格边敲门边报告,不管这扇门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冷淡的声音始终没变。“为狮子会茶宴订做的西装已经送到了。”
杜至野淡淡地应了一声,旋即翻身下床。
倾听著他穿衣服的窸窣声,以及开门离去的脚步声远离之后,再度恢复沉寂的空间只剩下郁苹均匀的呼息。
她轻轻地睁开眼,觉得背脊发凉,脑袋整个僵住似的。
她居然敢做这种事?
浑身上下的酸疼告诉她,她做了多么荒谬的举动。
下腹又热又烫的痛楚使得她连动也不敢动,可是她知道自己得起来,她得马上走出杜宅的大门才行。
他一定很生气,她很肯定。
她没醉到不省人事,她记得他的吻、他的胸膛、他的气味,愈想她的背脊就愈凉、脑袋就愈僵硬,可是她确实将凌晨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也许她曾经醉过,但当她向他表白的时候,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清醒的。
她将自己献给了他,毫无条件……
她没有后悔!
这一夜,她的确荒谬放纵,可他是对的,她根本无法再像从前一般面对他,现在的他已不愿再看到她的出现,所以,她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