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办法马上嫁给你。”她一脸抱歉,态度却十分笃定。
“为什么?”他停下脚步,无法理解的问。
“因为我和阿真、馨妮约好要一起结婚。”她们嬉闹著约定同一天披婚纱的情景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般,“我们三个从学生时代就相约要在同一问教堂、同一个时间结婚,所以请你等我好吗?因为我得守信。”
“等你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她们两个有交往的对象了吗?”不会要他漫无止境的等下去吧?
他的焦急令她莞尔,“我在来美国之前有跟她们联络过,她们奸像还没……”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帮她们物色,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才对。”
“那就好。”虽然不满意她的答案,但多少是松了口气。
“我们结婚一定会在美国吗?”威尔逊家族在地方上既然如此有名望,那么子孙结婚一定相当受人瞩目。
“你在担心什么?”一定又跟她那两个奸朋友有关。
“我想她们应该不会计画在美国结婚,所以……”她以略带乞求的目光瞅著他。
“这事还不急,等我们回台湾后再跟她们讨论。”
“你生气了啊?”房静棻怯怯地拉拉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生气?”叶睿樊挑起眉,笑意染上黑眸,“你啊!就是老爱胡思乱想,想一堆有的没的来吓自己,真是的。”
她嘟起嘴,“没办法嘛!脑子就爱想,我能怎么办?”
“推卸责任!”他抬起手戏谵地捏了下她的鼻尖。
“哎呀!”她捣著鼻,娇瞠地瞪他一眼。
看著她就觉得心里充满因她而起的幸福,让他别无所求。
他牵著她继续往前走,“等会儿去Gibson的墓凭吊完后,我带你去四处逛逛走走。”
房静棻点点头,目光栘向前方,“其实我觉得大家真的很希望你能早点从过去中走出来,不要再局限自己,让日子过得这么不快乐,你有感觉到他们对你的担心吗?”
“我明白。”叶睿樊仰首望著透著几束光芒的朵朵白云。
“还有……品言这几年也不好受,一个女人这么年轻就守寡,又为了儿子美国、台湾两头跑,而最在意的人却对她如此冷淡,换作是我也会很难过,所以你多少对她好一点好吗?”
先前她还为了这事和他闹别扭,现在却对他晓以大义,她是太善良了,还是已经不介意品言曾经和他发生过的事?叶睿樊挑高眉,百思不得其解。
“别那个表情啦!”她白他一眼,“我当然还是多少有些疙瘩,可是同为女人,我难免就心疼起她了嘛。”
“真的?”
“不然呢?”她有那么小心眼吗?
“好,我会试试的。”
“我想这么做不光是让你的家人看到你抛开以前的事,更重要的是让小杰知道他最爱的妈咪和叔叔已经和好了。”
“我们并没有让小杰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房静棻打断。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他懂事的程度绝对超乎你们的想像,别以为你们没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房静棻顿了一下,说出自己观察的心得:“没错,小杰或许是不懂,不过他有眼睛看,你们两个相处时的冷淡,他多少也会有感觉,让他在这种气氛下长大,你觉得这是爱他的方式吗?”
听她这么一说,他没说什么,仅是松开握著她的手,绕上她的肩头,紧紧地搂著她往墓园定去。
“睿樊,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化解嫌隙,让你们自己和小杰能更快乐地过日子。”房静棻环著他的腰,放软语调。
她的善解人意、细心体贴、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
正因为如此,他对她的爱也愈来愈深。
她的出现让他本来失去活力的生命增添了不少光彩。
“我爱你。”轻轻的,他吻了她的发。
这三个字撼动她的灵魂,眼眶无法抑制地盈起泪雾。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亲口对她说这句话,她感动地拥紧他。“我也爱你,睿樊。”
真的好爱你。
第九章
仲夏时分,走在明媚的阳光下,纵使微风不断拂面而来,额际仍是不停沁出薄汗。
“早知道就拜托我爸把司机借我一天。”伯热的胡馨妮嫌恶地拿出纸巾拭汗。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们也不过走十几分钟而已耶,有那么热吗?更何况偶尔走点路当运动,对你的身体也很好。”林语真好笑地瞪她。
“我宁可去健身房运动。”胡馨妮嘟起嘴。
林语真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好啦,别臭著一张脸,我们到了啊!”
林语真指著前方一栋风格独特的咖啡馆。
“开车时没感觉,真的定了才知道这么累。”胡馨妮翻了个白眼。
林语真加快脚步前进,率先踏上石阶,才刚碰上门把,铸铁锻造的拱形大门已经先行从里头拉开。
“欢迎光临!”
站在半敞的玄关口,房静棻噙著笑迎接她们。
面对她的欢迎礼,胡馨妮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你不是喊热吗?还不快进去?”林语真故意糗她。
“你们都快进来吧。”房静棻退一步,让她们进门。
“天哪……”胡馨妮眼尖的瞥见房静棻手上戴著一只粉钻,意外的惊呼一声。
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著站在她身边的林语真。
她抬起手没好气地打向胡馨妮细嫩的臂膀,瞪著她。
“你干嘛那么大声啦?”
“喂!很痛耶。”胡馨妮无辜地抚著泛红的手臂。
“谁教你突然叫那么大声。”林语真也不肯让步。
“你们两个好了啦。”房静棻为剑拔弩张的两人打圆场,“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先进去吧!”
待她们相继走进玄关后,房静棻便等著她们挑选座位。
“馨妮,我们去坐那边好不好?”
林语真眉开眼笑地指著落地窗外没有人坐的露天咖啡座。
“不要啦,很热耶。”胡馨妮面有难色。
“这样……”林语真一脸惋惜。
“那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好了,反正只是隔著一片玻璃而已,坐里面跟坐外面都一样。”
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胡馨妮便提议折衷的办法。
“好吧。”林语真勉为其难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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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个三人的咖啡桌坐定后,胡馨妮抬眼看著倒柠檬水的房静棻。
“房,你别忙了,先坐下来吧。”她可是有一堆问题要问她。
“好,不过先等我帮你们点完餐后再聊。”斟完水,她目光栘向已经拿起水杯的林语真,“水壶我就不拿走了,喝完你自己再倒。”
“OK!”她求之不得。
“那你就不要喝那么急,又没人跟你抢。”胡馨妮冷声提醒她。
“对啊,等会儿又闹胃疼,我们可不理你。”房静棻跟著帮腔。
放下水杯,看著她们的晚娘面孔,林语真委屈地扁嘴。
“知道了啦。”真烦。
“那点餐吧!”房静棻把菜单拿给她们。
翻了几页,胡馨妮愈看脸色就愈难看。
“你怎么了啊?”房静棻问。
“对啊,干嘛脸那么臭?”突然,林语真想起她在路上说的话,“你的牙齿又痛了啊?”
“牙痛?”房静棻担心地坐在沙发椅上,看著蹙起眉心的胡馨妮,“你怎么会突然牙痛?去看医生了吗?”
“这个女人哪敢去看牙医啊!”林语真有点幸灾乐祸地又补一句,“她要是敢去,那她就不叫胡馨妮了。”
“阿真——”胡馨妮杏眼圆瞪。
真是受不了她们,没两三下又吵起来了。房静棻关心的问:“倒是馨妮,你为什么牙痛啊?”
胡馨妮捣著腮帮子摇摇头,“我只知道后面臼齿的牙龈都肿起来了。”
“原来是长智齿,那真的很痛。”一年前她就受过这种罪了,那时候几乎只能喝流质的东西,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受。
“痛也没办法,她又不去看医生。”
“馨妮,不然这样好了,睿樊刚好有个朋友是牙医,我虽然没有给他看过牙齿,不过既然他是睿樊在台湾唯一深交的好朋友,医术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再说啦。”她现在不想聊牙齿的事。
“我看你真正想说的是‘不用说’吧!”林语真戳破她的心思。
“林语真,你很烦耶!”是想气死她啊!
“馨妮,我看我帮你挂个号奸了,反正你又没有特别想要看的牙医,不如去给睿樊的朋友看看如何?”房静棻建议。
“去啦,去给他看看又没损失,不然你想痛到什么时候?”玩闹归玩闹,林语真也是打从心底关心她的状况。
看她态度还是很笃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林语真对她晓以大义:“要是你不觉得痛,或许没有看牙医的必要,但是你都已经痛成这样了,还想拖啊?难道真的要等到发生问题再去看医生吗?”